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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低聲開口,正要讓言茨不要動,然而剛吐出一個單詞,就聽言茨顫顫巍巍地聲音響起:「威姆斯救命。」
發覺有人,正在另一側車身躲藏的威姆斯:「……」
別以為他忍不出這個混蛋的聲音。
那群僱傭兵本就在找威姆斯,這會兒頓時一頭一尾地圍了過去,威姆斯即便是能打,可手裡的戧已經沒了子彈了,面對兩柄戧,他又能怎樣?
他直磨牙地看著言茨,這個小子害慘了他了。
而且他也想不明白,這群來找自己的到底是些什麼人?他自己惹到什麼仇家,他多少是心裡有數的,根本沒有這夥人。
——要說仇家僱人,也不是全無可能。但一來他不可能一點消息收不到,畢竟僱傭兵那一行,他也是有眼線的。二來這種本事的僱傭兵想要僱到,那不論是錢財還是人脈都得一樣不差。
不是一兩天就能成事的事情,就更不可能悄無聲息完成,他肯定是能夠收到風聲了。
做他們這一行的,就是靠著消息靈通活命。
只是威姆斯再不解,這會兒也被人摁著上了車,跟言茨三人一起被人用戧頂著。
他怎麼剜言茨都不為過吧?
這個傢伙到底腦子是多不好,竟然向他求救?
除了讓他落不到好,還能有什麼……
好嘛,這混蛋就是為了他落不到好!
威姆斯的牙都咬的咯吱作響,實在難以想像自己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今天竟然栽在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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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消息的程組長第一時間就找了萊昂克斯,他是負責與他們對接的人。
同時叫人找了大使館。
面對雙方施壓,萊昂克斯一邊焦急地冒汗,一邊當著兩方人的面,與警方聯繫,提供資料。
「程先生,程先生您先別著急,我們肯定很快能夠找到線索。」萊昂克斯盡力安撫程組長他們,一副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驚慌之下還要強自鎮定的神情。
要不是程組長知道言茨那邊有自保能力,言茨發來的消息也有安慰他,他確實是要急出心臟病了。
但他不能表露出來,他衝著萊昂克斯近乎咆哮地道:「你叫我怎麼冷靜?好好的大活人就這麼不見了,在你們的街頭就能被人綁走,你們的政府是吃乾飯的?」
「你們美帝國的治安可真是令人堪憂。」
「既然你們的治安是這麼個狀況,為什麼不一開始把大家集中在一起,然後安排足夠的安保?」
「還分小車坐,去的時候用大巴車,那之後也該是大巴車將大家一同拉回來。」
萊昂克斯沒想到一直笑呵呵的程組長罵起來人是語速又快、聲音又大,根本不讓人有插話的機會。
噼里啪啦就是一頓輸出,簡直比那機關戧還能噠噠噠。
萊昂克斯哪怕知道這一切是因為什麼,甚至來面對程組長時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這會兒也有點破防了。
「這個,我們也是想給大家好的乘車體驗。而且晚宴時大家離場的時間也不相同,我們也不能控制大家的行動。」
「所以你這會兒是想甩鍋了?」程組長立馬質問。
「是不是接下來還得說是我們自己有錯?」
「我看你們是自己沒本事,國家管不好,還要怪別人。你們去我們國家的時候,遇上過這種事情嗎?」
「別說綁架,就連車拋錨的事情都沒遇到過吧?」
「這可不是我吹毛求疵,而是你們這次的疏漏實在是太大了!」
程組長的輸出能不能頂言茨的直播間不知道,但是絕對頂的上一整個華夏小組,此刻小組的成員除了在邊上助陣,偶爾喊一聲「就是」「對」「你們不行」,根本沒有其他用武之地。
萊昂克斯被懟的都要自閉了,眼底都發紅了——當然不是要哭了,純屬是氣的,程組長那戰鬥力,不但「句句在理」讓他無法反駁,更是見縫插針的機會都沒有,可不是又氣又憋嘛。
他見程組長好不容易罵完了,正想說點什麼,就聽程組長忽然聲調一變,嗚呼哀哉了起來。
「哎,我可憐的小言啊,那麼乖的孩子,怎麼就遇上這種事情呢。我們在美帝國又沒什麼仇人,一共也不才來三天嘛,怎麼就遇上綁架了呢?」
「你說,是不是有人泄露了小言的身份?不對,他直播,倒是不少人知道身份。但是他的行蹤是誰泄露的?他們怎麼就知道走哪條路能堵到人?」
「你說,你說啊,你們的人是不是泄露了小言的行蹤?」
程組長這話就差明著問是不是你們的人幹的事兒,這叫萊昂克斯怎麼回答?
——他倒是不心虛,畢竟他認為這是為了國家大義。但是這要回答的不好,程組長這人他能糾纏了。
無理都能攪三分,這要是他的回答讓他逮到什麼苗頭……
程組長唱念做打地叫萊昂克斯頭都要炸了,可是也不能離開,深深後悔自己來做了這個接待負責人。
警方那邊在一再催促下,終於有了新進展,他們找到了司機,從對方的描述里,得到了一個答案。
「綁走言先生他們的人是本地一個□□組織,他叫做威姆斯·博客多·卡斯納爾。」
「你別給我說這麼一大串名兒,你就說什麼時候能夠找到人?」程組長打斷他,一副「你別拿你們外國佬的長名兒來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