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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根據留下的記號,趕緊找到下一個人,打敗華夏的人之後再去找下—個人。
好不容易避開要害,但還是被傷了胸下位置的威廉斯顯然還是不快,可卡羅爾說的是對的。
他咬著牙道:「這次,算你走運。」
手中的匕首已經抵上了狼青的脖頸,一用力,皮膚被劃開,鮮血剎那涌了出來。
下—刻,威廉斯的快意便被打斷,手背上猛地—疼,不但根本無法握住匕首,就連手也不停的顫抖著,用另一隻手摁住,這才緩和了一些。
他這才看清,手背上竟然嵌入一顆石子,此刻只留下些許邊角在外,血液也只從縫隙中流出些許。
是言茨到了。
看到這一幕目眥欲裂,即便他的速度再快,也已經趕不及,畢竟他也不是會飛。
——就算此刻穿戴者輔助器也來不及,畢竟為了大眾安全,輔助器不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有所限制,材質也支撐不了用來劇烈打鬥。
好在右手上的手套是特製的武器,抄起一顆石子投射出去,力氣大、準頭足,終於是讓狼青留下一口氣。
威廉斯和卡羅爾只見一道影子幾個起落就到了眼前,著實是快如閃電。
也顧不上看清人影、顧不上心慌意亂,伸手就要去抓地上還有一口氣的狼青,現在對手不知多厲害,他們也只有手抓人質才能稍微安心一些。
但言茨已經趕到,根本不可能讓他們再觸碰狼青分毫。
何況,如果不趕緊將這兩人解決,即便狼青現在還留著一口氣,也會被耗沒的。
言茨出手狠辣,這一次根本管不得會不會造成死亡。
——此前不僅是為了留人審問,也因為言茨根本沒殺過人,所以一直掌握力度。但是此刻他只圖快,造成什麼後果他全然顧不得。
右拳的力度似乎更為巨大,掌心對上威廉斯刺來的匕首,竟直將匕首頂碎,在威廉斯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握住了他的拳頭。
只聽咔咔啦啦骨裂的聲音,威廉斯頓時痛苦慘叫。
威廉斯的右手被石頭所傷,只能左手握匕首,這時左手也廢了,甚至可能以後都不能再有動作。
被言茨一腳踹了一個大屁股蹲的卡羅爾一見如此,根本顧不上疼的要裂開的屁股,爬起來就要跑。
在他們眼中,只有華夏人才會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前赴後繼的去救戰友。
他們可是要以任務為重的。
何況他手裡還有很重要的消息,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威廉斯就折在這裡?
現在的他連「以多勝少」這個事情都不想了,趕緊跑才是最重要的,因為這個他認不出臉的華夏人,力氣太大了。
他一抹唇角止不住流下的鮮血,顧不得胸口的疼痛——也不知道那一腳踹裂了、斷了幾根肋骨——只想趁著威廉斯與那人糾纏的時機,能跑多遠跑多遠。
其實他心底已經有了答案卻不想承認,他見過言茨的速度的,在那樣的速度之下,他全盛時期都未必逃得掉,何況是現在。
但人總要向著希望前行。
言茨攥著威廉斯的手、胳膊,在他的慘嚎聲中,直接將人舉起來衝著逃跑的卡羅爾扔過去。
叫這兩人成為一對滾地葫蘆。
這個時候,言茨也顧不上去補刀,更別說是綁人。
要是兩人還有力氣跑,他就再去追——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如果卡羅爾和威廉斯看到,哪怕是看到一星半點,也是不能留活口了。
言茨查看狼青的傷勢,他的胳膊上有自己的粗淺包紮,腿上的傷一個是來不及包紮,另一個是沒力氣再包紮。
其實他的意識已經迷糊了,在言茨的呼喚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他沒多少力氣說話,只是用盡力氣拉扯唇角,露出一點笑容來。
只要他的同伴還安全就好。
同伴們還在,那任務肯定就不會失敗。
即便他現在還沒有看到,但他相信隊友們肯定會完成。
言茨已經檢查完了狼青所有的傷勢,將傷口盡數暴露出來,顧不上現在這個場地過於髒污。
「狼青,醒醒,清醒一點,想想你的任務、隊友,想想你的親人,你要是死了,他們要怎麼辦?」
言茨一邊跟他說話,一邊從背包里掏東西。
準備好後,就從邊上扯來一根樹枝橫在狼青的口中,以免等會兒他被劇烈的疼痛刺激而咬傷了自己。
——這個時候是不適宜用布料這類過於軟的東西,否則容易影響病患的呼吸。
做好這些,言茨開了一瓶藥液,最先倒在狼青的脖頸處。
狼青脖子上的傷口雖然有言茨的及時阻攔,沒被割傷咽喉、氣管,可傷口也不算淺。
其他傷口的鮮血不再洶湧不止,但除了血小板的不懈努力之外,應該也有他血液流逝過多,已經沒多少可以洶湧的原因。
0.12%的藥液直接作用於傷口有多痛,只有體會過的人才知道。
比辣椒水、鹽水、酒精等液體洗刷傷口的疼痛更刺激。
原本眼前已經迷濛,意識昏沉的狼青,猛然瞪大眼睛,疲倦的身體猛地一彈,口中發出短促的痛呼後,一時痛的失聲。
言茨連忙摁住他,魔鬼一般又將藥劑倒在了他的大腿上。
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