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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村的族老們道,「如今已經狀告了大房那邊。不知道你還有什麼要求,我們一併商議。」
「別的我也不提,譚家的門戶,你們自然去清理。但是日後,誰若是再拿我謝家贅婿譚玉出來攪事,該如何是好?」
「譚玉已死,在無人能來鬧事。」
「保不准他身邊親近的人,仗著身份,來辦事呢?」謝夫人看了眼譚家二房。
兩人趕緊使勁搖頭。
譚家族老們道,「人已經入土為安,若是再有人來打擾亡魂,不用去縣衙們,我們村里自己就將人沉塘。這種攪得族裡不安寧的事情,我們是絕不同意的。」
謝來道,「若是有人找個長相相似的,又不知道從哪裡聽了我家的事情的呢?譚家人還在一日,我就不能安心。總擔心平白無故,又多了個爹出來冒充我老子。」
譚二叔腿軟了,都要跪下了。
譚家村族老道,「若是真有此人,我們必定親自抓縣衙去。」
謝來看向謝夫人,「母親,您做主,您說怎麼辦?」
謝夫人想了想,「既然拿出了誠意,我們便也不再提了。兩邊村子也儘量不結仇。只這親戚,我大概是不敢認了。怕認多了出事。光是今日的事情,我都害怕了。可見親戚多了,也不是好事。」
聽到謝夫人如此說,譚家村的人心中有些不願。畢竟謝來日後前途無量。
但是沒人敢反駁。
只因為這次確實是他們姓譚的理虧。
而認親戚這種事也要講究個心甘情願。
最年長的族老嘆氣,「既如此,日後兩邊相安無事便是了。譚家有事情,謝家不必來往。」他問譚家二房,「你們可有異議?」
二房哪裡敢說不同意,他們巴不得不和謝家來往了。
如今譚老二也什麼都不想了,只願意待在家裡安生種地。
把譚家傳下去。
好歹是免了一場鬥爭。譚家村的人心裡也放鬆了。離開謝家之後,眾人就趕緊回了村子。商量明日縣衙狀告譚家大房一家的事情。
路上,他們也警告譚家老二,「譚玉死了,這事兒你們要記在心裡,骨子裡。日後誰若是說譚玉活了,誰就去替譚玉去死。」
譚老二兩口子都捂住了嘴巴。
也沒人問他們譚玉到底活著還是死了。反正都不重要。他就算活著,那也是死了差不過多了。
墳地里不是埋了人嗎?還能有假?
今日事情鬧了一天,謝家是有驚又有喜,真是驚喜連連。
送走其他人,都有些精疲力盡。
也沒了擺酒的心思。謝夫人就說安排到明日。明日正午擺酒,不止自家吃飯,還要請林夫子他們過來,還有村裡的長輩們。
這中舉可是大事兒,和以前不一樣,要大辦特辦。
正好晚上謝來還要上課呢。今天這一天,真是耽誤了。估計夫子們還要等他的好消息。
果然,才進來課堂裡面,徐夫子那屋子就亮著,雲夫子絕對在裡面。馬老師這邊也亮著,估計在辦公。
謝來就先去了徐夫子這邊報喜。
徐宗元和雲太傅正在翻譯書籍,兩人難得的沒吵架。只因為徐宗元幫著翻譯了一下雲太傅的書之後,沉迷其中。又開始眼饞了。
見謝來進學堂,兩人也顧不上忙碌,問他今日如何。可有收到喜報。
謝來作揖,「未曾辜負恩師的教誨,得中鄉試頭名解元。」
徐宗元高興的拍了一下巴掌。
雲太傅也是欣喜的摸著鬍子,「好,很好。不錯。我也算是,對得起這大講堂的託付了。徐兄,你說是不是?」
徐宗元道,「這也不奇怪,畢竟來兒是我開蒙,四書五經我親自教導這麼久。你再錦上添花,來兒不得解元,何人配得?」
雲太傅道,「若是我一人教,其實也是沒問題的。」
「誰說不是呢,我一個人教便罷了,何必多此一舉,連累雲賢弟受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謝來咽了咽口水,「兩位老師,都是我的恩師。恩大於天,學生在此叩謝兩位老師。」
他趕緊跪下來,給兩人磕頭。
別吵了別吵了,都是我的恩師。
兩人趕緊去扶起謝來。然後互相看了一眼,也懶得再在謝來面前吵。
謝來也不打擾他們了,還要去上課。
雲太傅道,「去吧去吧,若是不懂的問題,記得過來。這幾日裡我們都在這裡。」
自從有了新功能之後,他和師弟都喜歡在這課堂上待著。
吵架是吵架,可是也能談一些正事。
謝來離開課堂,就嘆了口氣。然後又安慰自己,兩位老師如此精神,中氣十足,說明身體好啊。
這邊課堂,馬老師果然還在做公務。
看到謝來了,他這才收起公務。
見謝來眉宇間有疲色,眼中雖然有驚喜之色,也帶著幾分惆悵,就知道謝來遇到事情了。
「可收到喜報?」
「學生不才,得了頭名解元。」
「倒是不錯。可你為何看起來不開心?」
「這麼明顯嗎?」謝來道。
司馬丞相道,「自然。你可與我說說看。」
謝來嘆氣,便將今日的事情和司馬丞相說了。
「我未曾想到,還未進入官場,就遇到這些事情。只覺得學生往日裡想的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