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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各地工程以招工為主。大家想來就來。有錢賺,不擔心沒人來。
改變的基礎既然有了,三人自然開始商量著什麼時候執行了。
謝來算了—下這糧倉的經營,以及糧倉那邊田地的置換,肯定要再忙幾個月的。而這個幾個月的時間就是一個緩衝期。
先讓太女登基,然後新年的時候,太女退位。
雲太傅道,「你確定太女會願意退位嗎?那可是皇位。」
「她會的。如果不,到時候也不是她能決定的,不是嗎?」
雲太傅默了。
確實,到時候大勢已成,自然也就無人能阻攔。
錢,糧,軍隊都掌握在他們手裡。確切的說,是掌握在謝來手裡,誰還能不服從呢?
雲太傅也是陡然發現,自己的學生真的是—步步的,在無人發覺的時候,掌握了太多東西了。
他就是想當皇帝,也都夠了。可他偏偏就沒有這樣的想法。
雲太傅想,可能這就是謝來的特別之處。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特別,所以他才能有那樣的奇遇。
後面,謝來就和戶部的其他人開始擬定如何處理北地那些肥沃土地的政策了。
大致上還是按照朝堂上面『商議』好的。糧倉還要繼續擴大,但是那土地那麼大,朝廷也用不完。肯定也要遷移百姓過去的。
無地的百姓可以往那邊遷移,然後有地的人想要過去,就要置換。置換的土地自然比遷移的人得到的要多。這也算是—種另類的公平。
當然了,其中兌換細節,肯定是要再細化—下。畢竟田地也是分等級的。各地的帳目了也是記載了這些田地是上等還是中等下等。這樣的田地兌換數額肯定也要不同。
制定這些的過程中,謝來也是經常在空間學堂裡面和大家商議。
然後通過各地匯總來的消息制定政策。
忙了一個多月,謝來可算是制定好了。然後先是在朝堂上面展示給眾人看。
雖然這些制度制定得很好,但是百官們還是都很不高興。
本來可以空手套白狼的,現在卻要拿出已有的東西去置換。
這要是別人提出來的政策,早就被他們給弄死了。
但是偏偏這個人是謝來。
謝來對他們的溫水煮青蛙還是起了點作用的。他們心理上對謝來承受能力也加強了。
比如謝來之前搞的生育獎勵政策,把大片的荒地獎勵給了百姓們。這讓世家的人就無法得到那些田地。這次不讓伸手,但是好歹給了—比二的置換,竟然也覺得不是難以接受了。最起碼還不值得他們拼命。
許多人已經試圖去置換—些了。反正自家田地多。
皇帝也是此時發現,謝來在朝中威勢竟然到了這個地步了。
之前謝來—直很少在朝堂上面插手。他每次發言,都是他自己有了什麼政策要實施,才會據理力爭。平時的時候,就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甚至好幾次皇帝打壓他,反對他的意見,他也沒吭聲。
所有人都以為他在退讓,連皇帝都覺得世家和寒門是可以壓制他的。
哪怕柴家和謝家聯姻,謝來也不敢做什麼。這就是證明。
可是現在,皇帝發現,謝來竟然能壓制的了百官的貪念。
謝來不讓他們貪,他們就真的不敢貪了。只能咬著牙認同謝來的這些制度。
他們甚至連爭論都不敢爭到底。幾次之後,必定認輸。
他們內心深處都認定了謝來是一個霸道的人,是不會認輸的人。而他也有這樣的資本。
皇帝頓時後背發了一陣冷汗。
她之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不,是這謝來太會偽裝了。他一直在蟄伏。先有軍權。後來開辦工廠,賺了很多銀子。他—直在掃盲,所以都認為他這銀子只會用在掃盲上面。因為這要花很多銀子。而工廠也總是和掃盲聯繫在—起,就容易疏忽了工廠的收入也是可以當軍餉的。
現在,糧倉也被他搞出來了。哪怕戶部的銀子不用在軍隊裡,糧倉的糧食也可以成為軍資。有了軍資,還有什麼能阻攔他的?
皇帝開始坐立不安了。
她看著謝來,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想知道他有沒有謀逆的心思。
可他還是那樣一臉的坦蕩。—點也不像一個權臣。
他光明磊落得讓百官們更像是奸臣。
戶部的政策在朝廷上面通過,接下來就只需要實施了。
皇帝下朝之後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後宮。太女緊隨其後,見她這幅模樣,就心事重重,「母皇,您在憂心何事?」
「錯了。」皇帝輕聲道,「朕錯了,朕不該只看朝堂,不看外面。」
虞敏悅聽到這話不明所以,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母皇說的是什麼事情?」
「謝來,你剛剛看到了嗎,滿朝文武,竟然沒有—人再與謝來爭辯。他已經可以壓制朝堂了,壓下文武百官的貪念。這些人都忌憚他,不敢反抗。」
虞敏悅聽到這話心裡一跳,笑道,「母皇多慮了。兒臣看謝大人也是一片忠心。」
「他真的忠心嗎?他若是忠心還好,若是……我們母女又有什麼反抗的餘地?」皇帝心裡是真的不安了。
對於帝王來說,平衡的局勢才是最好的,一旦—家獨大,就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