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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文那個人,貪贓枉法,不顧百姓生死,整日裡醉生夢死,有他自己貪心的緣故。也有人故意助長這份貪念。
這也通常是下面州府架空主官的一種手段。有的是強硬的,比如對待陳同知那種沒背景的,人家直接不理就行。
對待高子文這種有背景的,就會哄著,討好,腐蝕。
當然,如果高子文不服從,會遭遇什麼,這是謝來不得而知的。
不過這也不是高子文做貪官的理由,貪就是貪。昏就是昏。
謝來不想做的昏官貪官,他想做個好官,就要有對抗這些人手段的力量。
掌管州府兵營的部門是兵房,主事人為兵書。東州府的兵書姓廖,是本地人。
在本地盤踞已久,各關節都打通了。
上次謝來抓高子文的時候,就和此人打過照面。看著恭恭敬敬的,但是實際上是個老狐狸。
哪怕謝來只學了司馬老師揣摩人心的手段的皮毛,也能看出此人外忠內奸。再加上那些證據,謝來必定是要除去此人的。
只是這廖兵書在此地也是盤根錯節,想要對付此人,就要出其不意,以絕對武力壓制。
至於謝來手裡的那些證據,也只是在把人壓制了之後,才能拿出來用的。
沒有了那些護衛,謝來手底下能用的人不多。
但是辦法是人想出來的,謝來一琢磨。把來這裡賣貨的商販的護衛隊給徵召了。
孫大慶道,「我這邊的都是從雲州府那邊挑的好手,一路上給我做護衛也是從來沒出過差錯,倒是可用。」
杏花道,「我帶來的人,也是我們謝家村練出來的,能看家護院,也能護著商隊。還很可靠。」
兩人能五十人出來。
至於其他商隊,按照統計,也能湊個五十人出來。雖然不夠,但是勉強算是有可用之人。
杏花聽著謝來分析現在的情況,不禁感慨,「沒想到當官之後也這麼難,明明就是一府長官,還要擔心下面的人不聽話。」
謝來笑道,「哪裡都是,不說別的,就說咱們上面最大的那位……不也有不能隨心所欲的時候。甭管做什麼,若是沒有能力使喚下面的人,就會被架空。現在很多大戶人家,奴大欺主的事兒也是時有發生。」
杏花越發的覺得自己要強硬,要聰明。否則日後母親大人不在了,她被人愚弄了可不好。
雖然兄弟們都出息,也能撐腰。但是家中小事何必拉他們的後腿?
孫大慶問道,「這些人也不夠啊,萬一他們狗急跳牆怎麼辦?」
「不會不夠的,我打算在失去土地的流民中再徵召一些身強體壯的。洪水就算退了,他們暫時也找不到活干。我先緊急徵召一部分人,拿了兵權之後,就再重新整理在冊名單,把吃空餉的都踢出去。等練兵成了,大事就成了。」
這時候當然不能打草驚蛇,否則狗急跳牆了。
所以還是以商隊的名義在這裡招商隊護衛。
因為這段時間全靠外地的商戶輸送生活物資和糧食,所以這裡老百姓已經習慣了商隊來來往往了。
有了這些商隊來往,大家心裡也踏實。
知道商隊招護衛,以後專門跑這條線,很多失去家園的流民都願意報名。
不過大部分人還是願意加入杏花的隊伍。因為知道這是知府大人的姐姐。是個可靠的。
城中大戶也在暗中商議著這些事兒。
幾人聚集在了東州的廖兵書府上。作為本地的地頭蛇,廖兵書在此地人脈廣,手裡又有兵,還管著當地徵兵的事情,在其中話語權也最大。
「新來的知府來了之後什麼也沒做,倒是準備加大商隊的樣子,還給商隊徵召護衛,不會有什麼打算吧。」說話的是下面管理戶籍的李戶書。
之前謝來賑災,主要就是他管的戶房來負責。原本他們賑災油水很多的。等謝來接手之後,在其中安插了很多自己人。搞得他們這個戶房拿不到多少油水。
原本準備等著欽差大人走人之後,他們再拿回好處。誰知道人家就這樣不走了。
最氣的是本地的大戶 ,「原本世家的大戶被收拾了,我們本地大戶蟄伏一陣子也就罷了,可如今他留在這裡,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商隊,最近車馬不停,倒是把我們好不容易空出來的商市給占了。我們那裡還有機會賺銀子?」
廖兵書道,「他若是只管商戶,倒是也罷了。翻不起什麼風浪。等賑災的事情一平息的,到時候總有辦法把那些外地商戶擠出去的。他們千里迢迢的運送東西過來,價格能比咱們本地的低?我不信他們能做虧本生意。」
說完,他眼神凌厲道,「就是怕他有別的心思。這人可有的是手段。一個外地人,竟然把本地都摸透了。」
「是那個什麼同志會,一些讀書人。我去調查過了。就是一群不得志的書生,想要出人頭地,就捧那小知府的臭腳。」李戶書道。
廖兵書道,「那就更好辦了,等把這個小知府給架起來了,讓本地的那些書院收拾他們,一群書呆子,不好好念書,倒是幫起了外地人。沒有學院收他們,看他們怎麼出頭。」
下面的一群人紛紛附和,叫囂著一定要收拾叛徒。特別是宋家那群人。
吃裡扒外的東西。給外人做狗腿子,絕對不能有好下場,要不然以後所有人都有樣學樣,這東州府真是亂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