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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呢朵狡黠一笑,暗示的意味非常明顯,這是個聰明丫頭。
「這樣吧。」赫連箏把她拉到一邊,附耳幾句,阿呢朵眨巴眨巴眼,「真的可以麼?」
赫連箏微笑,「當然。」
阿呢朵一蹦三尺高,「多謝少宗主。」
當日,赫連箏午時迴轉,待小石妖睡下後,親自把阿呢朵帶到玄霄的小屋。
玄霄已經醒來,正坐在屋子裡頭喝雞湯,當然,他並不知道雞湯是阿呢朵送的。
阿呢朵見他身著寬大的素袍,黑髮披拂著,平添幾分陰柔病弱之美,小臉不禁一紅——他還是那麼好看。
「阿呢朵是來為你解蠱的。」赫連箏將阿呢朵領進門,笑眯眯在桌邊坐下。
阿呢朵小碎步挪到玄霄面前,玄霄沒好氣看她一眼,既然是來解蠱,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玄霄大哥,對不起嘛。」阿呢朵拽他袖子。
玄霄用力把袖子扯回來,他丟大人了,若不是少夫人及時發現,險些鑄成大錯——怪不得外面說苗疆少女惹不得,他差點就成了人家的上門女婿!
赫連箏「欸」一聲,「玄霄,氣性不要這麼大,人家送來的雞湯,你還不是喝得只剩下薑片,你還一個勁兒跟我說好喝呢。」
「啊?」玄霄大叫:「你也沒說這是她送來的啊!」
赫連箏翻白眼,這不廢話,我說了你還願意喝?
玄霄:「你又坑我!」
赫連箏不耐煩:「喝都喝了,說這些幹什麼。」
「玄霄大哥,你不要跟我生氣嘛,我已經知道錯了——」阿呢朵軟著聲撒嬌。
玄霄鼓著臉,半晌還是把頭轉過來,跟她說清楚,「你不要妄想了,我不會離開滌天宗的,我們倆根本沒可能。」
赫連箏端起茶杯,慢悠悠吹一口茶沫:「假如阿呢朵可以嫁到中洲呢?」
玄霄卡住了。
外面都傳,南疆女子從不外嫁。
赫連箏看出他的猶豫,「有可能的話,其實你也沒那麼討厭她,對吧?」
阿呢朵小小聲:「我們南疆確實有女子不外嫁的規矩,但也看嫁給誰……我、我阿翁說,嫁滌天宗的話,還是嫁得的,這些年,我們南疆也開放很多了……」
她臉紅成石榴,後面幾句話蚊子哼哼一樣弱,玄霄卻聽得很清楚,他還板著一張臉,耳朵卻已經紅得快燒起來。
赫連箏見好就收,給阿呢朵使了個眼色,「罷了,這些以後再說,先解蠱吧。」
阿呢朵垂著薄薄的眼皮,「玄霄大哥,你進屋躺下吧,我為你解蠱。」
玄霄起身,抬步就往屋裡沖,死魚般往床上一挺,「來。」
二人緊隨其後,赫連箏右手握拳抵唇,見阿呢朵坐到床邊,解開玄霄外衣,將綿軟的小手貼在他腹部,玄霄渾身立即像煮熟的蝦子般紅透。
赫連箏險些憋不住笑,玄霄滿臉屈辱,大聲吼:「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最丟人的時候已經被人看見了!」
中午他醒來去膳堂為小石妖打飯,整個膳堂的人都在議論他,說他光膀子從客居一直走到戒律堂,身上還有女人手指甲掐出來的紅印子。
玄霄終於體會到了流言的可怖,那些傢伙們還說,他已經被阿呢朵、被阿呢朵……反正是不乾淨了。
他早就沒臉見人了!
這幫人真是太可惡了,把他拉出來丟人現眼就算了,衣裳也不給穿一件。到底還是錯付了。
赫連箏輕咳兩聲,掩去笑意,隨意翻撿著他書案上的幾卷手抄經文,「玄霄啊,人活著呢,這些事早晚都是要經歷的,你不用害臊,有反應都是正常的,如果沒有,那才是真的完蛋。」
玄霄不答,阿呢朵小聲:「我開始了。」
她柔軟的手心貼在他上身,先順時針三圈,再逆時針三圈,從小腹一路上推,滑過他的胸膛、脖頸、下頜。
整個過程十分緩慢,陌生的觸感讓人難捱,玄霄眼睛死瞪著床帳,連呼吸都感覺成了一種罪過,憋得臉紅脖子粗。
很快,他咽喉產生異物感,不由自主張開嘴,阿呢朵便把手伸到他嘴巴里,將蠱蟲捉了出來,握在手心。
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牙齒和舌頭,觸感新奇,玄霄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喉結。
赫連箏手撐著桌面,低下頭,「鵝鵝鵝」的聲音悶悶傳過來。
玄霄屈辱,他想死,明天就死!
不,待會兒就死!
蠱蟲取出,赫連箏便帶著阿呢朵離開,竹林外,兩人相對而立,阿呢朵雙腮兩朵飛紅難以消退,赫連箏自袖中取出一枚傳音玉簡遞給她。
「玄霄是武修,術法一向學得不好,傳音都得依靠傳音玉簡。我把我這枚送給你,以後你有什麼想對他說的話,就通過玉簡告訴他吧。玉簡千里傳音,不在話下,就算你回到南疆,也能常常聽到他的聲音。」
阿呢朵雙手接過,捧在胸口,也承諾:「我會為俟元君培一對子母蠱,但母蠱要你自己餵養大。到時候我把養蠱的方法寫給你,你按照方法來養,自己養大的蠱,母蠱更能貼合你的心意,也會更聽你的話。」
赫連箏應好,「那便多謝你了。」
阿呢朵甜甜笑,「也多謝俟元君。」
作者有話要說:
玄霄:賣仆求蠱的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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