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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百套應急方案。
吃完了青枳,小石妖如同被一通冰涼的井水從頭淋到腳,又恢復了精神,沖她那臉氣成豬肝色的公爹甜甜展露笑顏。
只是這青枳醒神是醒神,它酸溜溜,也開胃啊。
小石妖餓了。
赫連箏聽見她肚子比樂器班子唱得還響,當著她爹的面,又從袖子裡摸出一條牛肉乾。
這兩人背對著一眾賓客,當他面吃完了一隻青枳、一袋牛肉乾、一包桃片還有七八塊花生糖!
吃不算,赫連箏還給她準備了水,以靈力包裹著,捏成一個個紅棗大的水球,小石妖吃了這許多,當然也渴了,水球又吃了十來個!
赫連堯險些氣絕倒地。
終於唱罷,要行加冠禮了。
兩位新人上前三步,站到高台正中,赫連堯為她們發頂蓮冠配上金簪。
輪到這隻小石妖,她低下頭,赫連堯竟然聽見她打了聲飽嗝!
氣死了!
不過整套儀式,也算有驚無險地走完。
最後向紅鸞天尊行禮、祖神牌位行禮、向高功法師以及四方賓客行禮。
儀式圓滿完成。
接下來就沒什麼事了,自有弟子將眾賓客請至宴席。
席上有樂器表演、幻術雜耍、還有結界圈出的一塊小場地,可供大家切磋武藝,更有曲水流觴、賽詩會。
宴席要大辦三天,另準備了許多小遊戲,宗門內弟子們趁機把平日裡煉製的丹藥、法寶還有武器等,在空地上擺攤售賣。
總之是熱鬧極了。
距離洞房的時辰還早,赫連箏帶著小石妖返回小竹居換了衣裳,又拉著她出去玩。
兩人手拉手經過一片空地時,人堆里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小石妖定睛一看,竟然是玄霄!
他在地上鋪了一塊藍布,布上擺了許多的武器,刀、槍、棍、棒,十八般兵器樣樣齊全。
「喲,這是誰啊。」赫連箏來到他面前,居高臨下,「你竟然也捨得把你的這十八房小妾拿出來賣。」
玄霄蹲在地上,抱著膝蓋,沒好氣道:「不是你讓我攢老婆本!」
小石妖連蹦帶跳,「玄霄要娶媳婦啦!玄霄要娶媳婦啦!」
玄霄懶得搭理她們,雙手攏唇大聲吆喝:「賣兵器了,賣兵器了!」
叫賣聲吸引了幾位年輕的世家弟子,他們圍攏過來,赫連箏牽著小石妖退開,卻迎面見一黑衣女子懷抱美人緩步踱來。
「喲喲喲,瞧瞧這是誰啊。」
赫連箏遇上了最不想遇見的人,段家堡堡主長女,段明殊。
段明殊仍是一身黑色束袖勁裝,墨發高束,腰肢也勒得纖細。
她同樣是一名內外兼修,內修火,外修劍。
赫連箏與段明殊之間有許多相似之處,都是家族未來的繼承人,都是內外兼修,也都是習劍。
人們常常把她們放在一起比較,赫連箏是天才,段明殊比她又晚生了二十來年,自然是處處都差一小截。
赫連箏起先對她無感,後來外出歷練,宗門大比時,被她陰陽怪氣嘲了幾句,才記住了她。
兩人說仇敵也算不上,自古水火不相容,總之是互相都看不順眼。
赫連箏不想見她,是不想回憶起上次東極那事——她掐人家屁股,確實有點不地道。
段明殊語氣不善,赫連箏想避開,卻被她橫臂攔住,「俟元君,去哪啊?有個事還想問問你呢。」
「啊,原來是引墨君。」赫連箏假惺惺,「多日不見,近來可好?」
段明殊笑,「好,卻也不好。」
赫連箏不打算接她話,她已經自顧自說下去,「見俟元君覓得佳偶,我高興。不高興,是站在你身邊的人不是我。」
赫連箏:「啊?」
她手裡明明還牽了一個,觀其容貌身段,好像就東極城裡那名美艷的花魁娘子。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胡說八道什麼?
小石妖也認出她們來了,伸出一根手指,「我好像見過你們。」
段明殊不理,在人來人往的雜貨攤子間,含情脈脈凝望著赫連箏,「上次東極一別,已有月余未見,有句話在我心裡憋了很久,想問問俟元君。」
卻是小石妖先接話,「你要問她什麼。」
段明殊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問她,我的屁股軟不軟,她摸起來,手感如何。」
在赫連箏大喜的日子,她說出這樣的話,就是存心找事為難了。
這番話如水入沸油,引得周圍人議論紛紛,赫連箏面無表情回頭,段明殊笑得邪性,繼續扇風點火,「怎麼,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
她說著話,卻忽然感覺屁股被人捏了一把,她低下頭,對上小石頭一雙無邪大眼。
赫連箏心覺不妙,躲閃卻已經來不及,屁股也被抓了一把。
小石妖一隻手抓一瓣屁股,捏捏,認真比對後給出答案,「你不如我家阿箏軟。」
「不過你為什麼要說這種奇怪的話呢?」小石妖現在也不是什麼都不懂了。
這人在挑撥她跟阿箏的關係,她看出來了,還試圖引起大家誤會。
她絕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今天必須要說一句公道話。
「你上次在那什麼閣,跟花魁娘子互相摳下面,一邊摳一邊還啊啊叫,應該是很喜歡的吧?你們既然互相喜歡,你為什麼要冤枉我的阿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