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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沒有沒有。」
斗宿:「哪能啊,你可比她蠢多了。」
石妖:「那就好,我比她蠢,說明我比她硬,我才是這世上最硬的石頭。」
什麼金剛石銀剛石,通通靠邊站。
赫連箏無言以對。
如此,朱雀和斗宿就順理成章在肆方城住下,小石妖還是念著他們曾經對她的好,瞞著赫連箏又偷偷塞給他們些寶貝,說:「拿去換錢,買桌子板凳吧。」
玄霄送他們出山門,二人慢慢走在下山的路上,斗宿眼裡竟然泛起了晶亮的淚花,「人間百年,她到底不是白活,這一世還是添了許多的人情味。」
朱雀也頗為感慨,「想來是命里該有的一番歷練,若說一切都有定數,我挨的那八十四道天雷,應當也不是白挨。」
斗宿昂首,「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九月金秋,桂花飄香,滌天宗山門前的幻境法陣已經重新布置妥當,便要開山門招收新弟子了。
赫連堯下令,要小石妖同今年新入門的小弟子一起讀書修煉。
她經歷過一次照心石試煉,也是擔心她再把新的法陣毀了,不用去第二次,待招收弟子名額滿,直接參加入門禮即可。
滌天宗從不養閒人,哪怕是少夫人也不例外,再說她成天癱在小竹居,也無聊嘛。
赫連箏告訴她,「外門很好玩的,人多熱鬧,可以跟大家一起挖石頭、栽秧、做遊戲,還管飯呢。」
小石妖爽快答應了,還嫌棄他們動作慢,「啥時候能招滿?」
赫連箏道:「今年水火兩門各三百人,土金兩門四百,木門最少,只要二百……同去年一樣,仍是五人為一組進入幻境試煉,估摸著,也得花費大半個月。」
在滌天宗待久了,小石妖對五門也略有些了解,她奇怪,「木門是寅初門,是不是榮長老管的,為什麼木門的人這麼少。」
赫連箏摸摸她的頭,耐心同她解釋,「木修大多是醫修,醫修治病救人嘛,總是要嚴謹些。一來是標準高,二來不學夠年歲不能出師,時間成本高了,學的人自然也就少了。」
小石妖似懂非懂,又問:「那我要去的土門呢?」
赫連箏道:「土門未來兩百年內,都是大熱門,不過滌天宗的土修已經夠多了,每年都在逐漸減少人數。任何事物都是寧缺毋濫的,起初土修凋零,滌天宗看準未來趨向,大量招收土修,確實占到了便宜。但有低谷就有高峰,現在外面的土修漸漸多起來,也就不值錢了。」
「可是我也是土修呀!」小石妖抓住她胳膊,「阿箏,我還值錢麼?」
「你跟他們都不一樣。」赫連箏把她撈到大腿上坐著,圈在懷裡,「你是世間僅有,你最珍貴。」
她滿意了,「我就知道我是最厲害的。」
赫連箏:「你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小石頭。」
話畢,赫連箏心中微微訝異,『天上地下絕無僅有……』這句話,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她腦海。
那石妖思維極其跳脫,已經想到了很遠的地方,摟著赫連箏脖子晃,「那我什麼時候能進入內門呀。」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內門還有一塊照心石——倒也沒有多上進,單純懷念幻境中吃不盡的烤鴨。
她想了解更多,說明潛意識裡已經把滌天宗當作自己家了,赫連箏自然知無不言。
滌天宗外門弟子收得多,但真正能進入內門的,卻十不存一。
內門暫按下不表,外門走量,不收學費,但弟子種植的靈谷靈果,要抽取高達五成的利潤,整個修界找不出第二個這麼霸道的,可還是有許多人削尖了腦袋想要進滌天宗。
滌天宗地皮大,種植的靈谷多,術法課也教得好,就是進來打白工也願意的。
其實滌天宗最初的目標不是成為修界第一宗,一開始,宗門很窮,吃了上頓沒下頓,歷任宗主的目標都是賺錢。
兩千多年前,滌天宗的宗主還姓張,叫張正斂,他活了四百多歲,三百六十歲那年,才收了個徒弟,叫賀蘭蘭,也就是赫連箏的曾祖母。
賀蘭蘭原本是山下平平無奇一賣花女,卻極有生意頭腦,更憑藉自身美貌,勾得許多年輕俊俏的公子哥為她神魂顛倒。
彼時的宗主張正斂雖然已經三百八十歲高齡,不過修道之人,面貌並不顯,也是個氣宇軒昂的俏郎君。
他下山採買,意外救下被街霸欺辱的賀蘭蘭,卻反受其誘騙,架不住她梨花帶雨一陣哭,用宗門半年的伙食費,買了一籃子不能當飯吃的白山茶。
張正斂提著花回到宗門,被長老們戳著脊梁骨罵了一通後,回到鎮上。沒錯,那時山下的肆方城還只是一個小鎮,叫肆方鎮。
總之,張正斂找到了街上賣花的賀蘭蘭,跪地磕頭,求情她退還花錢。
蘭蘭自然不會理會他,不過她提了一個要求,要張正斂收她為徒,帶她入門修行。
不然想還錢?哼,沒門。
張正斂受其脅迫,只能將她帶回宗門。他本來是不打算收徒的,滌天宗全宗上下,搭上宗主只有十二個人,還收徒?餓死滅門拉倒。
大家都自顧不暇,沒有人願意收下賀蘭蘭,多養這一張吃飯的嘴,張正斂為了要回飯錢,只能勉為其難收她為徒。
之後嘛,賀蘭蘭在修行上沒體現出什麼天賦,賺錢方面倒有許多的鬼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