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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林蘇的理智還是抵抗住了自己的欲望,他遺憾地看了流動的璀璨金液一眼,收回了自己的魔爪。
只是,雖然他克制住了自己,不主動去喝,但他卻無法避開這金漿玉醴的香氣。
醇厚的酒香不停地往林蘇鼻子裡鑽,鑽得林蘇醺醺然。
林蘇最後的堅持,就是離這酒泉遠一點。
他跌跌撞撞地離開這裡,突然,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林蘇一個踉蹌,腿一軟,就跌倒在了地上。
摔到地上的疼痛似乎讓林蘇清醒了一些,他轉頭看向這引他跌倒的罪魁禍首,卻發現是一個灰撲撲的石牌。
林蘇甩了甩暈乎乎的腦袋,拿起那石牌,卻發現這石牌的樣式相當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一樣。
看了許久,林蘇終於恍然大悟,這石牌的模樣,和他的籙牌極為相似!
林蘇伸出手,從懷中掏出一塊由白玉製成的籙牌,他左手拿著石牌,右手拿著玉牌,眼睛一會兒往左看,一會兒往右看,不停對比。
「像、真是太像了……嗝……」林蘇雙頰染上醉紅,打了個酒嗝。
除了一個瑩然潔白、周身光華流轉,看上去仙氣飄飄,而另一個灰撲撲,黯淡無光,看著就像普通石頭以外,再無任何區別。
而且,林蘇發現,他自己的玉牌上,還有一些清晰可見的蝌蚪文,記載了他的名字,而石牌上,同樣有這樣類似的蝌蚪文,只是這些文字似乎因為經歷得年歲太久,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林蘇睜大眼睛努力分辨,但他因為這醉人的酒香,他的眼前都出現了重影。
林蘇再次甩了甩頭,他伸出手,將兩樣東西放在一塊,想要仔細對比上面的字。
不料,當他的白玉籙牌接觸到石牌的那一剎那,石牌突然發生了某種奇特的變化。
「砰——」
一陣驚天駭地的巨響在這山體間爆發,震天撼地,一束光穿過了重重岩石的阻擾,直直飛升到雲霄,形成一道沖天的光柱,然後,化作一場靈雨,散落到各處。
「啊~~~雲來山更佳,雲去山如畫。山因雲晦明,雲共山高下。倚杖立雲沙,回首看山家。野鹿眠山草,山猿戲野花。雲霞,我愛山無價,看時行踏,雲山也愛咱……」
李璧鈺正一邊高興地唱著歌,一邊撲騰翅膀探查地形。
突然,他感到天地震動了一剎那,有光柱從遠方直直升起,震撼天地,他所在的山林開始簌簌落石,走獸紛紛開始奔逃,李璧鈺立刻飛到空曠的地上,用翅膀捂著自己的頭。
和睢山異變時的那束光不同,這光柱沒有那等如新日初生的威勢,卻同樣聲勢浩大。
不過很快,這異狀就消失了。
李璧鈺終於露出了腦袋,看向那光柱出現的方向。
似乎,離他並不遠?
想到自己肩負著族中打探消息的重任,李璧鈺一扇翅膀,便朝著光柱出現的地方飛去。
「啊~~~雲來山更佳,雲去山如畫……雲霞,我愛山無價,看時行踏,雲山也愛咱……」
……
一片廣闊無垠的湖泊上,一個道人腳踏一條巨蟒,在看不到邊界的湖泊上迎風破浪,突然間,他若有所感,向天邊看去,很快就看到了一道直入雲霄的光柱,那光似乎直直照耀到他的心靈之上,光柱消失之後,他感到自己的籙牌隱隱發熱,拿出一看,只見籙牌上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兩個小光點,其中一個,是他所在的位置,而另一個,則是那道光柱出現的方向……
修一看向這第二個光點。
……
一片沼澤地中,兩個穿得破破爛爛的乞丐在臭烘烘的沼澤里行走,鞋子都被帶毒的沼澤腐蝕了,於是他們只能赤著腳,在上面走來走去,看著比之前更加窮困潦倒了,髒兮兮的,一股窮酸相。
「唉……」想到自己失去的鞋子,郝發財就深深地嘆了口氣。
唯一一雙鞋子沒了,下次等他再能穿上鞋子的時候,恐怕都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後了。
「唉什麼唉,不過是一雙鞋子罷了,至於難過這麼久嗎?」乞丐道士不耐煩地剔牙道,「光這一個時辰,你就不知道嘆了多少次氣了,煩不煩啊?」
「『千金散盡還復來』,大氣點,一雙鞋子而已,早晚都會有的……」
「呵,」郝發財冷笑一聲,「你倒是大氣,天天光腳走路,自然不在乎這些!」
「發財啊,你要知道,咱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光腳多好啊,咱們又不是凡人,需要擔心腳被石頭泥土磨了皮。」
話雖是這麼說,但郝發財依舊很難過,畢竟這鞋子,也算是他為數不多的財產了。
若要再散財,他都不知道還能散什麼了。
現在,他渾身上下,就只剩一件破衣服了。
他忍不住自嘲道:「以後,該不會連我這件衣服都保不住吧?」
乞丐道士安慰道:「看開點,早晚都有這麼一天的。」
郝發財:!!?
這時,天邊突然出現一道光柱,光柱化作靈雨消失之後,兩人的籙牌上同樣出現了指引他們前往那裡的地圖。
「這、這是什麼?」
郝發財還摸不清發生了什麼,乞丐道士卻眼前一亮,急匆匆拉著他道:「走走走,喝酒去!」
「打秋風的好日子,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