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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不丟生無可戀地摘下帽子,讓專業人員拯救下。
理髮店的師傅左瞧瞧、右看看她的頭,來了一句:「這,我還是頭一次見。」
為了彌補殘缺的部分,或者說為了與腦瓜子上最短的頭髮齊平,師傅選擇用推子推平,最後就成了板寸。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霍不丟欲哭無淚,她和光頭有什麼區別?
霍怡馨也變成了齊肩發。「沒事,我們再買一個帽子戴上。」
「對啊丟丟,剛剪完頭髮都是這樣,看慣了就好看了。」
「你這樣,比我們班男生好看多了。」
「我也覺得,有點帥。」
霍不丟:「……」
最後,霍不丟沒捨得花錢買帽子,而是戴上校服自帶的帽子回到學校。
晚自習,戴著帽子不突兀,同學們頂多好奇,班長怎麼突然像變了一個人。
可周一正式上課後,霍不丟戴著帽子聽課,就很古怪了,各任課老師瞧了一眼,依舊沒說什麼。
可班上同學不免好奇,尤其是身後的體育委員葉超,課間一直巴拉巴拉問。
「班長,你怎麼一直戴著帽子?」
「班長,你上課還戴帽子,多不好啊!」
「班長,這校服帽子不是這麼用的。」
「班長,……」
霍不丟也意識到了,戴帽子聽課不大尊重老師,加之不堪其擾,竟直接扯下帽子,眼神看著他:這就是答案!
葉超先是一愣,隨即拍桌爆笑。
感謝他如此動作,全班人都看了過來。
目光落在霍不丟腦瓜子上時,眾人震驚!!!
他們漂亮的班長,為什麼這麼想不開?
破罐子破摔了的霍不丟,接下來也不戴帽子了。
自我洗腦催眠:
—只要我不照鏡子,丑的人就不是我。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別回頭,別回頭。
換髮型對霍不丟的影響有多大?
走到哪,都能聽見別人猜測自己的性別。
進宿舍樓,宿管阿姨頻頻打量,眼神微眯;去女廁所,被大家用看變態的眼神盯著;在洗澡間,總是有若有似無地眼神飄過來飄過去……
對霍不丟而言,留了寸頭的快樂,大概是每次洗完頭一出門,風一吹頭髮就幹了。
可痛苦就太多了。
歷史課上,老師如往常一樣教學。
等講到了一個關鍵知識點,為了加強大家的印象。
她開口道:「這個問題,老師想請一位同學來回答一下。」
略過眼神閃躲的學生,歷史老師選中了直視自己的霍不丟。
右手撐在講台上,左手輕輕一抬:「那位男同學,請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霍不丟懵了一瞬,老師看的人好像是自己,可男同學?
隨即,她用食指指了指自己。
「對,就是你,穿校服的男同學。」
順著她說的信息,大夥視線轉向了班長,只見她緩緩站起,欲言又止,全班轟笑。
「老師,她是女生。」
「老師,這是我們班長,是女生。」
「哈哈哈哈,男同學,我要笑死了!」
……
得知真相的老師,強壓住上揚的嘴角改口:「咳咳,這位女同學,你來回答一下。」
站著的霍不丟脹紅了臉,但還是給出了答案。
「很好,請坐。」講台上的老師,很快就平復了心情,繼續講課。
但課後的霍不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因為同學們,當著她的面,在模仿歷史老師講話:
「那位男同學,請你來回答一下。」
「對,就是穿校服的男同學。」
……
她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一個兩個笑出了眼淚。
嗚嗚嗚,太過分了!
她不要面子的嗎?
事實證明,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周一站在國旗台上,領流動紅旗時,霍-雌雄莫辨-班長,身穿校服,踩著帶花鞋。
天知道,為什麼底下兩個班前排的學生,討論自己性別的聲音,還能傳到她耳中。
「那個人是男是女啊?」說著,伸手指向剛上旗台的霍不丟。
「看起來像男的,穿著又是女的。」他旁邊的男生接話道。
「我記得七班的班長是女的啊!」另一個班也在議論。
「我也記得是女班長,好奇怪,換人了?」其他人接話道。
「性別不明」的班長大人:……從未如此期盼七班拿不到流動紅旗過。
哼哼,當眾議論自己,她瞪他們兩眼可以吧?霍不丟這樣想著,剛接過流動紅旗,就朝幾人所在方位發去了眼神攻擊。
「啊!她聽到了。」
「她在瞪我們。」
「哈哈哈!」
……
霍不丟:毀滅吧!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姚大山:你孫女這倔脾氣,跟你一樣一樣。
劉翠連:明明是跟你一樣一樣!
姚大山:你給了她多少錢?
劉翠連:不是你給嗎?
姚大山:你沒給?
劉翠連:你也沒給?
正在干農活的兩人,把手上的鋤頭、鐵鍬一扔。
完蛋,我的大孫女要餓扁了,得趕緊托人送伙食費去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