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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可以的,嗚嗚嗚!
慢慢的,霍文生和廖柳香發現,霍不丟特別好帶。
不像別家孩子,晚上每隔一兩個小時都得哭鬧一回,搞得大人精疲力竭。
看看隔壁小兩口,每次打照面不一會就得打兩哈欠。
一看就知道,缺眠少覺,夜裡辛苦。
即便是在夜裡,霍不丟只在餓了時吧唧兩下,尿了拉了後哼哼兩聲,格外省心。
金手指:所以,你們以為是誰的功勞?
村里人沒事就愛來家裡看孩子。
白天小傢伙睏覺,不需要背著、走著哄,懷中抱著輕輕拍兩下她就睡著了。
睡著後,旁人大聲說話也不會吵醒她。
「不丟也太乖了,嬸子你怎麼帶的?我家斌斌可鬧騰了!」剛出月子的同村婦人,隔壁兒媳婦姚長瑛羨慕極了。
只有經歷過才知道,懷胎十月不是最苦的,帶嬰兒更累人。
她的兒子霍朝斌,比不丟大一兩月,晚上可能折騰人了。
她才二十五啊,現在看起來足足老了五歲。
現在叫五十歲的廖柳香一聲嬸子,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了。
霍文生和廖柳香有些雀躍,雖然不丟乖和她們怎麼帶無關。
可自家的孩子被別人夸,當家長的總是格外開心。
「不丟確實很省心,我和你嬸子都怕帶不好,畢竟我們年紀大了精力不濟,可她特別省心。」
霍文生與有榮焉,下意識挺直了胸膛,眼神飄向熟睡的霍不丟,嘴角緩緩上揚。
「想來是不丟懂事,不想你們累著,果真是小棉襖,不像我家這個,簡直是來討債的。」
說著顛了顛剛吃完奶水睡著的兒子,沒想到他又癟著要哭,眉毛唰地一下通紅。
姚長瑛急忙哄道:「斌斌也乖,媽媽不該說你的,睡吧睡吧!」
等他又睡了過去,婦人才鬆了一口氣。
而這會的不丟,還在酣睡當中,完全沒有被打擾到分毫。
小臉比先前紅潤白皙了些,不再丑得像只猴子。
小娃娃剛出生,基本都是丑了吧唧的,和猴子差不多。
長開就好了。
長輩一般都這麼說,怪有意思的。
「嬸子,你們現在只給不丟喝奶粉嗎?」
姚長瑛看了看霍不丟,好像比斌斌一個月大時小了一圈。
想到自己奶水足,便開口了。
「是啊!還要吃其它的嗎?」廖柳香問。
每一代人養孩子都不一樣,她也想知道,年輕人是怎麼個想法。
一旁的霍文生,同樣支起了耳朵。
現在霍不丟喝的奶粉,還是上次在派出所拿回來的,尿片什麼的,用的都是舊的,洗洗晾晾還能用。
老一輩人信奉勤儉節約,即便是要扔掉的東西,卷吧卷吧都能想出新用途。
當然,想不出也會囤著。
美其名曰,以後總會用上的。
姚長瑛深有體會,她們夫妻倆特地在大城市,給兒子買了好些紙尿片。
婆婆張秀花說要洗乾淨,曬乾,以後接著用。
姚長瑛表示,無言以對。
當即讓丈夫霍傳清,和他媽溝通這個問題。
想來,應該是解決了,她沒過問。
可想了想婆婆的執拗性子,或許吧,她不確定了。
罷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些個事,不能再較真,累!
「要不以後不丟送我屋裡來兩回,我給她餵點奶水,聽說小孩子還是要吃母乳才能長得壯實。」
說著,姚長瑛把手裡的小子換了個方向,讓一直使勁的那隻手鬆快鬆快,都壓麻了。
見狀,霍文生和廖柳香頓悟,好像確實有道理。
當初霍衛國就沒吃過奶粉,都是喝的母乳,之後才長得那麼高大。
若是不丟以後比同齡人矮一大截,那不是會被欺負啊?
不行,不行,想到這兩口子齊齊搖頭。
不過,瑛子心腸好,給出這個提議,他們卻不能不懂禮數,直接應下。
於是霍文生對廖柳香說:「我出去下。」廖柳香心領神會。
兩口子過了幾十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這樣你會很辛苦,斌斌也不夠吃了。」廖柳香出聲確認。
「嗐,這有什麼,一個是喂,兩個也是餵。不瞞嬸子說,不丟這也算是幫我忙了。」
這話一出,廖柳香頓時明了。
如此,那老頭子去隔壁找瑛子公婆和丈夫說這一出,應該會挺順利的吧!
隔壁,霍文強正在院裡刨木頭。
見到霍文生上門,好奇地問:「文生,怎麼了?」
「文強哥,我想……」就在這時,霍文強的老婆張秀花,端著一盆洗碗水出來了。
「有話直說,吞吞吐吐幹嗎?又沒有外人!」
霍文強性子直,停下手裡活沒等到答案,就開始催促了。
張秀花步子一頓,這是在點他?還是在點她?
但下一秒,霍文生開腔了。
「文強哥,嫂子,我想求你們個事。」
面朝黃土背朝天,被曬得黃黑的臉上,難得露出困窘之色。
在堂屋躺著補覺的霍傳清,悄咪咪地睜開了眼睛,隨即若無其事地閉上。
文生叔能求爸媽什麼?他想不到。
「有什麼事,直說就是,都鄉里鄉親的,還有什麼抹不開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