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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去。爸爸、媽媽、伯伯、伯娘,你們別擔心職校的事,我能解決好的。」霍不丟沒拐彎抹角,直接表明自己已經知道了所有。
「腳正不怕鞋歪,我們家餐館肯定不會有事的。工商局來人查健康證這事倒是提醒我了,得空你們去人民醫院做個全身體檢,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們可得好好重視,不該省的錢別省。」四人錯愕的一分鐘裡,霍不丟繼續說著自己的心裡話。
「不,不是我說的,丟丟你怎麼知道這麼多?」難道他們討論對策的嗓門太大了?
兩家隔音效果不會這麼差吧?明明都壓住聲音說話了。
「爸爸,我其實什麼都知道的,你們有事不用瞞著我,我已經長大了。如果犯錯了就得自己承擔後果,要是要你們受罪,我……」說著,她垂下了頭。
於情於理,霍不丟都覺得不應該。
「丟丟,我和你媽媽其實也沒打算瞞著你,只是這一回,遇到的人實在不講道理,我們不想你受到傷害。」
因愛故生怖,霍文生突然很想讓她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通過這一遭,他真切意識到,閨女越大,接觸到的世界越廣闊,他可能越無力為其遮風擋雨。
驚覺自己越活越膽小,越老越自私,霍文生不由苦笑。
「爸爸,你放心好啦,真沒事的,我保證。」霍不丟上前拉著他胳膊笑著說,最後還抬手發誓。
「希望真沒事,如果真有事,還有我們幾把老骨頭。」霍文強呵呵應道。
「就是,丟丟你也別擔心了,好好玩去吧,斌斌早就跑沒影了,你也去吧。」張秀花跟著說。
「去吧。」廖柳香點頭。
長輩很了解看著長大的小輩,小輩同樣很清楚自家長輩的脾性。
別看話說得輕鬆,其實他們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現在就完全是在哄孩子,霍不丟一步三回頭,四人面帶笑容朝她揮手。
能怎麼辦呢?她只能祈禱時間過快點,早些塵埃落定。
果不其然,霍不丟一走,霍文生四人又繼續先前話題。
聽了幾分鐘的金手指:???我丟崽白勸了。
周日中午飯後,四大三少回到老霍家的飯館。
剛簡單收拾了下,大門就被敲響了。
「誰?」因為先前那兩幫人,搞得開門迎客的飯館,都開始害怕外人造訪了。
「請問霍不丟在家嗎?」說話這人戴著金絲眼鏡,看著斯斯文文,一臉和善。
身後跟著好些人,除卻齊大夫年長些,其他都三十左右。
雖然穿著便服,可就是有異於常人的氣場,說不出什麼感覺。
廖柳香緊隨其後,見勢心頭一咯噔,又來?「你們是誰?找我閨女什麼事?」
「嬸子好,我們是從首都來的,有點事想找小姑娘了解下。」亮出證件後,霍文生一把拉住情緒有些激動的老妻,對著她搖頭示意。
「進屋說。」霍文生說。
「好的,謝謝叔。」言語親近,舉止疏離,進退有度,來歷不小。
因為霍衛國,霍文生對國家機關有些許了解,是以對方亮出證件那一瞬間,就有了答案。
只是,千里迢迢來找他閨女,這是怎麼回事?
廖柳香挨個倒了茶水,霍文生趁機發問,對方反客為主,得知二老並不知道糖果用處、來歷後。
笑著說想和霍不丟單獨聊聊。
家裡來客,動靜不小。
在二樓換洗的霍不丟當然聽見了,正要下樓確認是誰,就被拐角站崗的陌生人嚇了一跳。
身形挺拔如松,眼神銳利如鷹。
「丟丟,怎麼了?」聽到閨女啊了一聲,廖柳香五步並三步走,急忙詢問有沒有事。
「媽媽,我沒事。」接收到歉意的霍不丟,脆聲應答。
期待正主已久的幾人,紛紛起身。
霍文生也跟著站了起來。
要不是來人是自己閨女,他都以為是要迎接什麼大人物,過於隆重了吧?
「爸爸。」喚了霍文生一句,霍不丟就打算離開。
「小同學,請等一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連忙出聲。
「是找我的?」眼神望向霍文生,得到肯定答覆後,她轉向陌生男人道了句「你好」。
「你好。可以讓我們單獨聊聊嗎?」看似在問,其實是提要求。
「丟丟,你覺得呢?」霍文生沒直接回答,而是徵求閨女意見。
「可以。」就在剛剛,金手指已經告訴了眼前這群人來路。
她一點都不怕,反倒是有些期待。
雙方交談期間,齊氏父子也被請出屋。
霍文生和廖柳香覺得時間過得格外慢,在院子裡來回走動,恨不得衝進去聽一耳朵。
但堂屋門、樓梯口有兩樽「門神」,根本不想讓他們靠近,即便二老是霍不丟的父母。
最後只聽到了這麼一句。
「我向你保證,絕對不再讓此類事情發生。」
霍不丟點頭,她拭目以待。
本想向霍不丟求解的齊氏父子,依舊懷揣一肚子疑問離開。
「爸,那筆錢我們真要照那小姑娘說的,捐給有需要的人?」齊落咋舌。
送上門的巨款,都沒人認領。
世間真有如此淡泊名利之人?他不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