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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惱在劉醫師拎著藥箱,露出笑臉那一刻,變成了驚恐。
媽呀,救命,為什麼劉醫師會來家裡啊?
被霍文生和廖柳香聯手按住的霍不丟生無可戀,然後,被扎了一針。
嗚嗚嗚!
還是沒忍住哭鼻子,即便她已經八歲零五個月了。
「丟丟沒事兒,很快就能好的。」廖柳香以為閨女是擔心背上的水痘。
「不痛的,已經打完了。」霍文生很清楚她在哭什麼。
霍不丟:扎在我身上,你們當然不痛了。
劉醫師扶了扶鏡框,一臉淡定地說:「村里很多小孩都出水痘了,看丟丟這情況,一禮拜左右就能好,記得管住她的手,別去抓!」
「好。」兩口子點頭。
得了假,不用去上學。
霍朝斌和霍怡馨一放學就來找霍不丟。
「丟丟,你怎麼了?」
「丟丟,你為什麼請假了?」
雖然廖柳香說明了緣由,可兩個小傢伙還是沒記住,因為他們不理解。
「我媽媽說是出水痘了,你們最好離我遠一點,會傳染。」見小夥伴進門靠近,霍不丟往後退了兩步。
「什麼意思?」霍朝斌撓了撓手臂。
「就是靠近我,你們也會出水痘,很癢的,不能抓,還會被劉醫師打針。」
聽到霍不丟描述症狀,兩人一點都不怕,可到了最後一句,二人齊齊頓住腳步:「那,等你好了我們再來。」
打針,不不不,才不要!
霍朝斌和霍怡馨說完,背著書包跑回了自己家。
第二天,坐在門口看別人上學的霍不丟,遠遠就看見劉醫師騎著摩托車轟隆轟隆地進村,嚇得拔腿就跑!
「怎麼了?嚇成這樣?」霍文生見閨女手忙腳亂地跑回家,連凳子都被絆倒了,狐疑道。
「劉醫師又來了!」
話音剛落,霍不丟躲回了房間關上門。
砰!
劉醫師停好摩托車,看著霍文生家門口的矮凳子,想到方才一眨眼就不見的小姑娘,搖頭失笑。
他這職業,註定不討小孩子喜歡了。
提了提身側的藥箱,走進霍文強家。
和霍不丟一樣,剛起床就覺得哪哪都不舒服,霍朝斌就告訴霍文強了。
對方一看他手臂就知道出水痘了,於是先跟老師請了假,再給劉醫師去了電話。
這不,來扎針了。
劉醫師剛踏進家門,正欣喜不用上學的霍朝斌,笑不出來了:
「爺爺、奶奶,我不要打針!」
緊接著是哭吼聲,比昨天霍不丟得響亮多了。
「奶奶救救我,爺爺和劉醫師是一夥的,他們想扎死我!」被霍文強一把按住的霍朝斌,口不擇言起來。
剛從地里回來,路過恰巧聽到廖柳香:……
「小孩克星」劉醫師給他打完針,開了藥,默默擦了一把額間虛汗。
一個比一個難搞。
霍怡馨晚了兩日出水痘,終究也沒逃過。
等一周後回到學校,先前請假的同學已經回來了。
「我在家裡玩得可開心了,如果不用打針就更好了。」想起了被針筒扎的可怕回憶,小男孩身子一抖。
「我爺爺給我買了好多吃的,喏,我都帶來了。」拿出書包,掏出給身邊同學看。
「我奶奶說這個水痘如果抓破了會留疤,可我還是沒忍住。」說著指著手臂上的痘印說。
「至少你沒像班長一樣,水痘長在臉上。」
下巴上留下印子的廖鑫源:……
落了一周半的課,霍不丟沒有參與討論。
而是想著趕緊補上功課,她不能掉隊,到時候期中考、期末考,她可是要爭當第一的。
當然,這會的班上,第一名不限人數。
廖鑫源瞅了她一眼,本打算上前挽尊的他,也回到課桌前學習。
已參與討論的霍怡馨和霍朝斌,見到兩人「偷偷」學習,同樣不示弱。
羅子新搖了搖頭,學習有什麼意思?搞不懂。
這一場水痘風波很快就過去了,考慮到不少學生請假落了功課,任課老師特地在自習課上又講了一遍。
這樣一來,已經學過的同學可以進一步鞏固,沒有學過的也不會落下。
三年級的期末考試照舊是考語文、數學兩門功課。
霍不丟依然得了雙百,拿到成績單回家時,也意味著到年底了。
今年,霍傳清和姚長瑛早早回來了,說是要帶霍朝斌去縣城玩。
「哦耶,丟丟,我爸爸媽媽要帶我們下城玩,你去不去?」霍朝斌可激動了,已經在霍不丟跟前說過好幾回,她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不去,縣城不好玩。」霍不丟每次跟著霍文生和廖柳香去城裡,都是直奔陵園,她不知道霍朝斌為什麼會如此興奮。
收拾妥當的四位長輩,終於踏出了院門。
霍文強和張秀花原本不想去的,不是因為去得多,而是太少出遠門了,不想走出舒適區。
姚長瑛和霍傳清磨了二人好久,最後以一句「拍全家福」說服了二老。
這不,給了霍朝斌充足的時間向小夥伴炫耀。
「丟丟,跟不跟我們一起進城去玩?」看到兩小只在聊著出去玩的事,姚長瑛以為小姑娘也想去,遂開口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