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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事。」霍不丟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撫。
該來的總會來。
「他們不像壞人,你別怕,如實說就好。其實我也想知道,你哪裡來的糖,哦不,是治癒藥。」霍銀霞回。
「我不怕。」若是先前,霍不丟可能會透露點糖果來歷,可現實教會了她個道理,多說多錯。
成長,往往是一瞬間的事。
「那就好。」霍銀霞安心多了,問了兩句霍不丟學業,她才起身離開。
家裡只剩自己一人,霍不丟壓根不需要再進屋,直接問金手指,霍文生和廖柳香瞞了什麼事,來找自己的那群人,想要幹什麼?
金手指挑眉,事教人一次就夠了。「丟丟,不用擔心,這兩伙人撞到一塊,麻煩會迎刃而解。」
「叔叔,這話是什麼意思?」霍不丟想不通了。
「權利遊戲。」金手指一針見血道。
權利?遊戲?
少女的心弦一震。
掌握權利的人,不應該庇護老百姓嗎?如果做不到,怎麼配?
如果有一天,她擁有權利,會不會也成為讓此刻的自己唾棄的存在?
不,肯定不會。
霍不丟拼命搖頭,她無法接受自己變成那樣。
「丟丟,丟丟?你在想什麼呢?」金手指的呼喊喚回了她的思緒。
「沒,沒事。」還沒發生的事,說出來徒增煩惱。
「行,反正你該怎麼過周末就繼續過,別擔心其它,該操心的是他們。」金手指意有所指。
事實確實如此。
職校老師們都清楚,韓校長隔三差五就有應酬。
不是和這個處長,就是那個科長,別人說進入社會,沒有人脈是萬萬不行的,尤其是小縣城。
孩子升學、大人晉升、出事疏通……要是有人脈關係,事半功倍。
韓建就是這種理念的踐行者和捍衛者。
這不,前兩天才剛聚齊一伙人搓了頓,今晚又開始了第二輪。
「喬科長,我一定要敬你一杯。像你這麼負責人的好幹部,切切實實是百姓之福。」韓建端起杯中酒,站起身朝著工商行政管理局喬科長說道。
被韓建這麼一吹捧,加上在座的,都是各單位有頭有臉的人物,喬科長笑得含蓄,同樣起身與韓建碰了一杯。
叮!
杯壁一高一低,清脆的碰撞聲響起,眾人齊聲叫好,場面逐漸熱鬧。
酒桌之上,侃天說地。
包廂之內,權錢相交。
上頭嚴打又如何?
山高皇帝遠,自古人盡皆知。
酒意上頭,打包票的人一個接一個。
「包在我身上,尖子生又如何,犯錯了就得受懲罰。」
「老頭老太開餐館,我隨便動動手指,就能給它搞砸咯!」
……
韓建笑得像個彌勒佛,心裡鬱氣煙消雲散。
齊落等人心情可不美麗,好不容易打聽到霍不丟的存在,驅車前來又沒見著本尊。
負責人左思右想,不能如此被動,得掌握主動權。
接下來的周末,他們沒再返回麼湘鎮,而是在縣裡籌謀。
主要干兩件事。
第一件,為其掃清障礙,拉近距離。
第二件,查其身邊之人,順藤摸瓜。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韓建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竟然碰到了硬茬子。
周日一早。
韓建就陸陸續續收到消息,先前的事當他們沒摻和。
「劉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今天起床姿勢不對,一大早沒睡醒,接二連三的驚嚇。
「不好說,反正是我惹不起的人。」電話那頭的男人半吞半吐道。
都是聰明人,點到為止。
只是,連一縣副局長都不敢招惹,夾起尾巴做人,這家人怎麼可能有這種能耐?
韓建想不明白,明明霍家除了故去那位,有點軍方關係,現在和普通鄉巴佬沒什麼區別啊?
他早就理清楚了利害關係,不然怎麼敢親自露頭?
起初也如自己預料般順利,可就一天一夜的功夫,怎麼就變天了?
沒等到韓建想通,周一一到,公安局、工商局、教育局,通通派人來到職校。
這一回,可沒人敢提前告知了。
因為,就連劉副局長、喬科長、張處長都不知情。
之所以會有如此雷厲風行的行動,當然是因為隨齊落父子二人前來的那群人,見到了霍不丟,發現了她可能存在的大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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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先前。
金手指解了惑後,霍不丟愈加堅定自己沒有做錯。
既然沒有做錯,那為什麼要爸爸媽媽代她擔驚受怕。
於是乎,徑直來到隔壁,霍朝斌這會出門去了,就剩四個大人在長吁短嘆。
小姑娘的到來,打斷了他們發散的愁緒。
「丟丟,這麼快就和銀霞說完話了?那你也像斌斌一樣出去玩玩吧,好久沒回來,那群小傢伙都想你了。」
廖柳香口中的小傢伙們,指的是霍朝耀、霍不憂等人。
這個階段的小孩,八成慕強,對霍不丟這位品學兼優的「小姑姑」,那可是打心底里崇拜。
現在沒有動靜,那是不曉得她回來了,且看著吧,明天家裡就熱鬧了。
嘰嘰喳喳,嘻嘻哈哈,聽得人耳朵嗡嗡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