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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陪伴在自己身邊的親人分別,她突然覺得什麼都沒意思,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先前的豪情壯志,算了,讓它隨風而去吧。
可現實容不得她,剛出機場,就被請上了車。
「荀丹姐。」
見霍不丟看到是自己,眸子裡沒有絲毫驚訝之色,荀丹好奇問:「丟丟,你知道是我?」
車窗是單向玻璃,正常情況下,霍不丟開門前是看不見她的。
「猜的。」
霍不丟清楚地知道,自己來此這幾天,身邊至少換了三波人。
不得不說,首都還挺人性化。
不像先前在新信縣,總是那麼兩人,幾乎全年無休,太慘了。
「那你猜猜,我要帶你去哪?」荀丹想要通過聊天,緩解霍不丟的緊張情緒。
即便,當事人看起來並不緊張。
還有點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
「應該是見肖伯伯他們吧。」霍不丟無意探聽國家機密,也沒讓金手指感知過。
但,有些事無需去探去聽,自會入腦入心。
「沒錯。」荀丹笑著回。
那裡面的每一位,都是她平日裡想見都見不到,見到也要斟酌保持多遠距離的人物。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要趕在入校前,把霍不丟接去。
具體聊了什麼,荀丹不清楚,就記得自己在外面等了好幾個小時。
再見到霍不丟時,她跟在公安部部長身後。
接收到肖遠志眼神信號的荀丹,隨著他離開了。
「肖局,這......」
「不該問的別問。」
「是。」
與新任頂頭上司溝通完畢後,霍不丟回到住處,將近晚上十點。
頓感慶幸,此前接到了霍文生和廖柳香的報平安電話,不然爸爸媽媽肯定得等到這個點,在她回電後,才會入睡。
次日拿著錄取通知書,她很快就報好了名。
來到分配好的宿舍,簡直可以用一塵不染來形容。
至於室友,暫時沒有。
這也就意味著,偌大一個寢室,上上下下的衛生,都將是她一個人的活。
作為年歲最小的,又沒有當過軍人的新生,為期三周的軍訓,霍不丟每次都得咬緊牙關,才能挺過去。
她有過找金手指幫幫忙的念頭,但轉念一想,為什麼別人都不依靠外力,自己卻要走捷徑呢?
最後就這麼熬過來了。
不出所料,各個軍訓項目中,霍不丟都是墊底的存在。
她是屬于越挫越勇的那一類,越是做不好,就越是會全力以赴去改變這一點。
不過,短短三周,顯然是不可能逆風翻盤。
但她的進步,有目共睹。
和霍衛國年紀相當的同期們,不下一次感嘆她是個當兵的好苗子。
面無表情負重行軍的霍不丟:求放過。
十月長假,拿到出入證的霍不丟,頂著眾人羨慕嫉妒的眼神,跨出了國防大學的校門。
莫名有種揚眉吐氣的錯覺。
這可能是之前一段時間,被打壓得太狠了,稍微來點什麼,自己就滿足了。
站在路口,抬頭望天,霍不丟感受到了久違的自由和輕鬆。
心裡有個小人淚流滿面:上大學也太苦了,好想畢業。
進修軍官在國防大學的學業生涯,半年到三年不等。
而霍不丟想要在同樣的時間內結業,必須同時通過本碩考核。
萬事萬物,皆有因果。
前往公安部的路上,霍不丟通過手機與小夥伴們取得聯繫。
實在沒時間挨個回復私信了,群里消息也有99+,她大致看後回:「安。」
一個字炸出了一群人,霍不丟挨個回答。
霍朝斌:「你的安全我們不擔心,我只想知道國防大學玩手機是犯法嗎?」
霍不丟:「不犯法,但沒空。」她絕不會告訴小夥伴們,她被虐得有多慘,回宿舍倒下就能睡著。
姚玥玥:「丟丟,國慶你不放假嗎?怎麼沒回來啊?」
霍不丟:「放假,不回。」要不是有任務,她連校門都出不了。
羅子新:「大忙人終於出現了,我要出門放掛鞭炮慶祝下!」
霍不丟:「嚴禁燃放煙花爆竹。」舉報警告,大義滅親。
賴霜葉:「啊啊啊,丟丟,是丟丟誒,我沒有看錯吧?」
霍不丟:「是我,沒看錯。」她也想抱著小夥伴哀嚎。
霍怡馨:「你再不出現,我就要報警啦!」
霍不丟:「不用,我自己去。」現在就去『自投天網』。
許念兒:「丟了誰也不會丟了丟丟。」
霍不丟:「對哇。人如其名。」
廖鑫源:「你在說繞口令嗎?」
霍不丟:「確實有點像。」
......
在領導的再三叮囑下,在早高峰前出門的霍不丟,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
和小夥伴們愉快的對話,只能到此為止了。
此刻,進首都的高速路上。
銀白色轎車車主,正昏昏欲睡,不停地眨巴著眼睛,打著哈欠。
為了避開節假期人流,趕在第一波免費上高速,他已經連續駕駛十四個小時了。
困意可能會傳染,餘光瞥見副駕駛處的妻子,歪著頭睡得正香。
透過車內後視鏡,後排爸媽和孩子也在睡夢中。<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