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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兩日,霍朝斌、霍怡馨、霍不丟就完全接手了打菜、收錢、擦桌洗盤子的活。
讓從早買洗切炒菜的長輩們,可以鬆快鬆快。
等到收尾了,他們就開始吃飯,跟著最後一批學生客,回學校去。
鑑於三人表現,兩位老闆、老闆娘決定發工錢啦!
還用紅紙包著,塞到每個人手裡。
霍不丟低頭拆開一看,自己的是五塊錢。
「斌斌,你發了多少?」不懂職場規則的霍不丟,當眾打探同行工資。
霍朝斌看到霍不丟是五塊,他都懶得拆,直接揣進兜里:「沒多少。」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肯定沒你多。」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馨馨,你呢?」沒得到答案的霍不丟,不死心地問另一位同行。
同樣得了五塊錢的霍怡馨,看到霍朝斌朝她擠眉弄眼,清咳了兩聲,顧左右而言他:「我們是不是該回家了?」
霍朝斌點頭:「是的,抓緊時間,還得搶座。」說完,轉身就走。
霍不丟:……難道我是最少的?不行,下周洗碗手速要再快點了!
回麼湘鎮的班車上,大半都是學生,基本上彼此認識。
一路嘰嘰喳喳,司機和售票員習以為常。
這種情況下,大家的防備心約等於無。
靠過道坐著的霍朝斌,身子微側靠近裡頭坐著的廖鑫源,二人探討窗外經過的風景,從而暴露了兜里紅紙包著的五塊錢。
同排靠過道的男人見狀,本著不要白不要的心思,伸出兩指輕而易舉抽出,攥入掌中。
「丟丟,霍朝斌的工資被偷了!」金手指當即提醒。
「誰幹的?太過分了吧!他工資多少?」坐在前排靠窗位置的霍不丟,剛起身張望,就被車上售票員制止。
「車輛行駛中,不要起身、走動。」
「哦,好。」霍不丟知錯就改,連忙俯身喚霍朝斌:「斌斌?」
「丟丟叫你。」坐他前面的霍怡馨,抬手向後打了個響指。
「丟丟,你叫我幹嘛?」霍朝斌大聲回道。
姚玥玥轉述:「丟丟,他問你幹嘛?」
「讓他摸摸口袋。」霍不丟不想大喊,隨即讓身邊的姚玥玥傳話。
「她讓你摸摸口袋。」這話一說出口,霍朝斌當即伸向自己右口袋,偷小錢賊子一個激靈,將掌中之物塞進褲兜。
「哎,我的錢呢?」霍朝斌把口袋內襯翻出,都沒見紅紙和錢,在過道、座位下看來看去。
「丟丟,你是不是撿到我錢了?」
「沒有,是被車上人偷了。」霍不丟趴在姚玥玥膝蓋上,對著他說。
聽到這答案,霍朝斌不淡定了,大喊道:「誰偷了我錢?那可是我的血汗錢啊!」還是他接下來一周的零花錢。
環顧前後左右,視線定在一旁的陌生男人身上。
「嚷嚷什麼?」坐在車前頭的售票員,聽不大真切。
「阿姨,有人偷了我錢。」像是在教室回答老師提問,霍朝斌舉手道。
售票員起身,扶著兩側座椅來到他跟前問:「誰幹的?連學生的生活費都偷?趕緊拿出來,不然我報警了。」視線若有似無掃過陌生男人。
司機聽到這動靜,靠馬路邊停了車,近前解決這事。
被霍朝斌怒目而視,又見售票員打量著自己,男人不樂意了。「你盯著我幹什麼?又不是我!」
做賊果然心虛。
霍朝斌一陣無語,自己四面八方都是熟人,就他不認識,還能是誰?
「司機叔叔、阿姨,就是他偷了我錢。」霍朝斌斬釘截鐵道。
霍不丟站起身一看他周圍的人,點頭附和:「肯定是他!」
司機目光幽幽看著男人,沉聲道:「你好意思嗎?」
新信縣到麼湘鎮這條班車線,他跑了二十多年車,從來沒有發生偷竊事件,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霍文強和張秀花靜靜坐在霍朝斌身後,沒有說什麼。
孩子能處理好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
若是不行,他們兩把老骨頭再出馬。
「怎麼就是我了?他後面、我後面的人都有可能,你們不能因為我是外地人,就扣這麼大一個帽子到我頭上吧?難怪是小破縣城,這麼排外!」
聞言,女售票員翻了個白眼。
「嗐,你這售票員什麼態度?我要投訴你的。」男人惱羞成怒,站起身發現大家都用看小偷的眼神看著他。
大口喘著氣,好似被冤枉狠了。
霍朝斌沒好氣道:「大叔,我後面的是我爺爺,你後面的是我同學,你旁邊坐著的是我兄弟,除了你還有誰?」
外地來探親的男人:……失策了!
怪就怪自己聽信了偷子團伙的鬼話,什麼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好作案?一點都不靠譜!
其他人沒忍住悶笑出聲,坐他身邊,一路看窗外的羅子新無奈聳了聳肩,怪自己上車最晚,沒選到好位置。
一直閉目養神,還沒看到霍朝斌被偷這一茬。
先前還氣勢洶洶的男人,馬上露出討好的笑:「小伙子,我真沒偷你的錢,就是在腳下撿了張紅紙。」
「我的錢就是用紅紙包著的,放在口袋裡不可能掉。」何況,丟丟都說了是偷。
「是這個嗎?」男人訕訕一笑,從褲兜掏出被捏皺的紅紙。<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