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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出幾百米後,看到幾頭拴在樹邊的牛。
他們解開繩子,對兩人道:“別動。”
然後容逸就感覺到有個捕快把繩子系在鐵桎上,系的時候手在微微顫抖。
做完這一切,繩子另一頭被捕頭攥在手裡,他對其他捕快道:“你們走前面,栓子跟二蛋跟著我。”
容逸差點笑出聲,栓子,二蛋,這是什麼名啊。
衛延卿也頗為好奇看向兩個被喊名的捕快,只是他們絲毫不覺著自己名字有何不妥,還試圖惡狠狠瞪他倆。
緊接著十幾個捕快先後爬上牛背坐著,一頭牛身上坐三個人,好在每頭牛的個頭不小,坐三人綽綽有餘。
容逸撇嘴,這是要讓他倆跟著牛隊步行。
牛隊在前慢悠悠地走,捕頭坐著牛在後拉著繩子。
聽力極好的兩人聽到前面隊伍里,捕快們的竊竊私語。
“這倆妖物看著不簡單,看他們身上的衣服,能穿這麼好的衣服,恐是殺了富商扒衣。”
“不一定,還可能是劫了布商的車隊。”
“商隊出行可是有仙門俗家弟子跟著,他們若能打得過,何必盯著那二十幾戶的李家村殺。”
“妖物脾性怪異暴虐,做事毫無章程,不過你說的在理,能有那麼大本事必跟大妖,或自立山頭。”
容逸對這些私語聽得津津有味。
衛延卿傳音道:“聽他們話里的妖物,似乎是妖怪的意思,這裡可能動植物成精。”
“我也覺得,但他們口中的仙門該不會是修真界吧,我記得修真界的靈石可是好東西,還有各種天材地寶。”
但印象里她似乎沒去過這類世界,可這不影響她對這類世界的認知。
“不一定,有些能人異士也會自建門派稱之為仙門。”
衛延卿去過修真界世界,那裡的靈氣充裕,即便是凡俗人間,含有的能量也是這裡的好幾倍。
對捕快們而言,這次抓捕妖犯有驚無險,來的路上大家都惴惴不安,目前這形式讓人稍稍放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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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氣炎熱,即便路的兩邊有稀疏樹葉稍作遮掩,也架不住氣溫高。
容逸看騎在牛背上的捕快時不時挪下屁股,從背部到褲子都被汗打濕。
一頭牛身上的人會一袋水換著人喝,衛延卿聽到身後捕頭喝水的聲。
兩人走了一個時辰,步伐依舊穩健,絲毫未見疲乏的苗頭,更讓捕頭認定他倆必是妖物,不過嘴硬不承認罷了。
無礙,待到了鎮子,城門就是一道坎,看他們到時如何嘴硬。
又是一刻後,幾頭牛身上的捕快都下來,給辛苦托人趕路的牛們餵水,還從背著的袋子裡抓住草料塞進牛嘴裡,照顧的很是用心。
期間他們並未給容逸他們一滴水,妖物皮糙肉厚,便是最差的那等,也能堅持三五天不進水食。
眼前這兩個妖物屠了一個村,不值得他們浪費食水,若真扛不住,拖著回去便是。
一群人在樹蔭下休息,容逸跟衛延卿站在一旁。
沒一會,衛延卿有所感應,容逸也緩緩看向一個方向。
有東西來了,還不止一隻……
栓子歇了會尿急,以往都是男的,大家當著面解決的也有,夾著腿的他看向容逸,臊著臉猶豫要不要進林子裡解決,可這地方離出事的李家村不算遠,若是出事……
捕頭瞧出他想撒尿,“趕緊去樹那撒了,想熬到鎮子上?”
栓子臉漲的通紅,“師傅……”眼睛飄向背對著他的容逸。
捕頭直接伸手給他頭一巴掌,“想啥子呢,她是妖!”
栓子下定決心轉頭跑到樹邊,褪下褲子開始放水。
解決完身體一顫,趕忙拉好褲子系好腰帶。
剛抬頭,一隻體大如牛,渾身雪白毛髮,眼睛血紅牙齒尖利的兔妖撲向他,栓子當即臉色慘白,嘴張開都叫出來。
“栓子!”是捕頭撕心裂肺的喊聲。
栓子的父親之前也是衙門的捕快,只因遭遇一次妖物時重傷,堅持幾年後不得不退下,讓堪堪十五歲的兒子頂上,捕頭收他為徒,這是栓子第一次外出辦事,若出事,他怎麼對得起年近四十隻此一子的老友!
栓子腦子裡想到了身體不好的父親,頭髮花白的母親,已嫁人卻很疼愛他的姐姐,可愛的外甥跟小外甥女。
怔愣間,兔妖近在眼前,他還清楚看到兔妖的喉管。
兀的後領一緊,栓子一個踉蹌後倒,捕頭立馬撲過來抓著栓子的胳膊往後退。
然後栓子看清楚了,原本他站著的位置,此刻是那位“女妖”,只見她右手握拳朝前一擊。
兔妖的鼻子頓時凹進去,鮮血飆出,上顎整個斷了,鮮紅的血濺到漂亮雪白的皮毛上。
兔妖掉地抽搐,沒兩下就咽了氣。
而衛延卿抬手控住從林中跑出的另外三隻兔妖,手指輕輕一動,兔妖們頸骨斷裂。
捕快們目瞪口呆。
容逸將還拷在另一隻手上的鐵桎徒手扯斷,對捕頭道:“不好意思,弄壞你們一個鐵桎。”
衛延卿手上的鐵桎早已自動解開,他信步走到捕頭面前,將完好的鐵桎遞過去,“還是你收著,這東西困不住我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