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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的骨灰要怎麼處置?要不我現在把它還回去吧。」肖之漾說道。
「這倒不必,」卞卿衣冷笑,「他大概是死前一刻終於服了軟想開了,你把它埋到天元峰的懸崖邊去吧。」
天元峰應該是從前鎮山宗一處大峰了,但是現在已經完全的沒落,如今也沒有新的弟子在上面選址居住。
肖之漾雖然好奇兩人之間有什麼八卦仇怨,但說到底是長輩,她也沒打聽,只能給徐少宣回了一句這邊的處置方法,卻是收到回復隨她處理。
等她到天元峰時,她驚訝的發現,此處居然早已有一處衣冠冢。
不知經過了多少歲月,這個衣冠冢只有一塊石碑屹立不倒,上面寫著——絮煙之墓,夫卞卿衣留。
在那一瞬間,肖之漾眼前恍惚間浮現一幅畫面,年輕俊朗的男子抱著一件染血的長裙泣不成聲,口中不斷的念著絮煙。
但是等肖之漾一回過神來,卻什麼也看不到了,只有滿地的荒涼。
卞卿衣把賀長箜的骨灰埋在自己妻子的衣冠冢旁邊,這是什麼操作?
懷著奇怪的心情,肖之漾在埋了賀長箜的骨灰之後便回了靈泉處。
但是本以為又能聽到某個充滿回憶的故事的肖之漾卻發現自己想錯了,卞卿衣根本就什麼都不想說。
見肖之漾回來了,他第一次打開了魔井,原來,靈泉下面居然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條黑漆漆的,通往深處的路。
無數妖魔鬼怪在魔井打開的那一瞬湧出,但是卞卿衣絲毫不懼,他站了起來,一瞬間滿頭銀絲變黑髮,五官的皺紋也瞬間抹平,頓時變了一張年輕俊朗的臉。
似乎時光一下倒流了幾百年,他變回了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
他沒有再說一句話,側身朝著肖之漾微微點頭,然後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隨著卞卿衣跳下魔井,那些湧出來的妖魔邪祟頓時煙消雲散,深不見底的魔井深處也傳來了邪祟悽厲的聲音。
魔井也在瞬間關閉,重新恢復成了靈泉的樣子。
作者有話說:
這個故事快要結束了~( ̄▽ ̄~)~
第170章 捉妖師43
◎魔井之內◎
肖之漾大概明白卞卿衣的的意思了, 要成為鎮守魔井之人,必須鎮得住魔井內的邪祟。他必須六根清淨,不受邪祟的誘惑,所以需要親自入魔井一趟, 震懾邪祟, 並且接受來自邪祟各種誘惑考驗, 方能有資格成為鎮守魔井之人。
如今卞卿衣迴光返照一般,以己身和靈魂鎮壓邪祟,讓所有的邪祟都不敢觸其鋒芒,老實下來。所以肖之漾不必擁有強大到鎮壓所有邪祟的實力,只要她能守住自身不被邪祟誘惑就行。
卞卿衣早就算好了一切。
依舊是十年,也就是說自此之後, 肖之漾只能帶在禁地靈泉旁,不得出此一步。
肖之漾總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還有一些事情沒做, 所以不管任務是否完成,她都不能離開。但是萬萬沒想到, 或許這最後的所有時間, 她要一直呆在這裡。
這事來的有些突然,肖之漾甚至還沒來得及交代好一些事情,她就被禁錮在禁地了。
看來所謂的禁地, 其實不是讓別人不能進來,而是囚禁鎮壓魔井之人的禁地。
肖之漾在鎮山宗眾弟子其實算得上非常神秘的, 這個年輕的宗主是他們的精神領袖,但卻不是實際主事人,所以肖之漾在宗主大典之後消失也完全符合她的風格。
最先發現肖之漾不見的是許栗, 從前肖之漾去哪或者要外出或多或少會告訴他們, 但是這一次, 據說有人見她拿著賀長箜的骨灰盒去了天元峰,然後就失蹤了。
許栗先是去了天元峰,只看到了新立的賀長箜墳墓和絮煙的骨灰盒。
其餘到是並沒有異常。
但是許栗心中總有隱隱的不安,果斷去找了百里言。
百里言沉思片刻:「天玄宗的使者說賀長箜的遺言是將自己的骨灰灑魔井,但是最終卻被葬在了天元峰,並且旁邊還有卞卿衣大人的妻子衣冠冢,這其中必有什麼關聯。」
其實禁地就是禁地,百里言和許栗除了肖之漾帶他們去,也從未自己去過,所以第一時間也不是想著去禁地查看。
鎮山宗之前的一些資料和書閣百里言也有安排,所以第一時間就去查了資料,或許能查出卞卿衣和賀長箜以及絮煙的身份。
但是奇怪的事,所有的收錄和典籍裡面記錄卻少得可憐。
只有當時卞卿衣當時是鎮山宗大弟子的記錄。
賀長箜的履歷則明確得多,他少年天才,一步步成為天玄宗繼承人,成為天玄宗宗主。
看似兩個人都不屬於同一陣營,應該不會有什麼交集。
但是細心的百里言依舊發現了兩個人相同的交集。
五百三十二年前,兩個人在那段時間都離開了宗門外出歷練。
或許就是這兩個時間兩個人有了交集?聯繫到絮煙,百里言和正常人一樣腦補了一出三角戀。
不過,許栗對百里言調查的事情絲毫不敢興趣,他覺得這些完全與找到肖之漾有什麼關係。
於是,借著夜色,他偷偷地去了禁地。
果然,在那裡他看到了百無聊賴的肖之漾。
這些日子,除了修煉,肖之漾倒是沒有什麼事情了,或許是被卞卿衣臨死前鎮壓了,魔井之內的邪祟也「乖巧無比」,幾乎沒有什麼異動,她只要看著它們就行。<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