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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拿肖之漾沒辦法,只得立刻去稟報渚延御。
渚延御聽到這話,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他知道肖之漾是已經被養歪了,一個女子偏偏養成了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所以他有心讓她恢復正常,準備教她如何做一個高貴又端莊的公主。
可是對方居然連衣裙都不願意穿!難道她對自己的性別有什麼誤會嗎?
他在這十幾年之中,為了平衡勢力和鞏固地位,納了一後三妃,也有了二子二女,但是二子和二女對他十分敬畏,在他面前無不乖巧懂禮。這回特意跑玄武靈國接回來的長女,居然會是如此模樣。
「罷了,你們去把我少時的一些沒有穿過的衣服拿過來先給她穿。」渚延御吩咐道。
他被封為太子時準備了許多的衣服,但他當太子的時間簡直是史上最短的,所以有很多衣服沒有穿過,如今也一直被收著並未丟掉,拿給肖之漾穿倒是正合適,現在也沒有時間再為她趕製衣服了。
當然,這是渚延御的無奈之舉,在別人看來就更不一樣了。
肖之漾一回來,陛下居然連自己當太子時的衣服都直接賜給了對方穿,這說明什麼?
宮中的一後三妃都立刻慌亂了起來,難道她們還能讓這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奪去了那個位置?
渚延御實在太年輕了,所以即便他有二子二女,至今也沒有立太子,也無人敢催促。
但是誰不盯著那個位置呢?四個後宮的女人也為了太子之位明爭暗鬥,但終究不敢太過放肆,畢竟青龍靈王還太年輕了。
可是那個傳說之中的天命之子被渚延御親自帶回來了。
聽說還救了渚延御一命,他甚至在每日下朝後都會去看望她,並且做了最高等級的防護,不讓任何人去探視。
一股深深的惶恐在後宮之中傳來,隨著肖之漾的醒來,就更加瀰漫在了每一處
——
在肖之漾隨著渚延御離開的時候,砂緋柒就已經把她的偽裝給去除了,所以肖之漾此刻的面容其實還是偏向於女子的,眉目不像之前英挺了。
但是她與眾不同瀟灑不羈的舉止以及穿上的男裝,讓她像是個雌雄莫辨的美少年。
她的眉目和渚延御有幾分相似,結合了砂緋柒的美貌,就愈發的精緻秀美。
皇室特有的金青色衣袍,顯得其像是畫中走過的少年,翩翩如玉,甚至超脫了性別。
可偏偏她走路豪邁,沒有皇室中人的拘謹之禮,而是大步跨前,甚至見到渚延御也沒有行禮,反而是一路大膽隨意地打量周圍的環境:「我看青龍王宮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華麗,還不如我之前的王府住得舒服呢。」
渚延御看著她的樣子,皺了皺眉,卻還是又平復了下來,並沒有斥責她的失禮。
這讓伺候著的宮廷侍衛簡直瞪大了眼睛,要知道渚延御向來規矩拘謹,誰還敢在他面前沒個正形。
「你隨我來。」渚延御甩了甩衣袖,走在了前面,肖之漾卻是跨大步跨過去和渚延御並行。
這下看起來就更加沒有尊卑君臣之分,讓所有的人都看得十分驚奇。
這渚延御也太寵愛他這個從外面帶回來的孩子了吧!
從前渚延御可不是個慈父。
和玄武靈國的靈塔不同,青龍靈國的祭司住在皇宮內的有一處專門的住所,名叫祭祀殿。
一路走過去,守衛十分森嚴,布置也極其神聖。很明顯,這裡除了渚延御,其他人都不可以隨意踏入。
二人邁過那層層氤氳的雲霧,終於踏入了祭祀殿的中央。
白髮的祭祀在那一刻睜開了眼睛,打量著肖之漾:「你終於來了。」
似乎跨越了時空,這個命中注定的人終於到此。
那雙眼睛清亮,透過了時空,似乎看到了肖之漾靈魂深處的本質一般。
肖之漾心臟猛地一跳,卻是迅速恢復了神色,吊兒郎當地說道:「你說什麼?搞得你好像見過我一樣,就是你說我是天命之人,那你說說我有什麼優點?」
「天機不可泄露。」年輕的祭司輕輕地搖了搖頭,再次閉上了眼睛,「四國的宿命就在你的手中,如何選擇,就隨你的心吧。」
渚延御察覺到不對勁,問道:「雲司,你說她真的是那個天命之人?我和她之間的血脈感應沒有錯,可是她的靈脈內卻無一絲靈氣,似乎被用了某種手段封鎖住了,如果她繼承了青龍靈族和朱雀靈族的血脈一定會有強大的修煉天賦,可是如今她卻不能修煉任何靈力了。你可有辦法?」
雲司搖了搖頭:「天命之人未必需要那般深厚的靈力,只要不死,一切都可完成。何況,要將她的靈脈封鎖解除,就必須要將給封鎖之人殺死!」
「那你可知是何人將她的靈脈封鎖了?」渚延御問道。
「你可別胡說八道了!什麼靈脈封鎖,我一出生就沒辦法修煉,和靈脈封鎖有什麼關係,而且修煉什麼的多累呀,我才不想修煉!」肖之漾打斷了渚延御的問話,她死死地盯著祭司,生怕從她口中聽到自己母妃的名字。
以渚延御對事業的追求,他當年能狠心拋下砂緋柒,就絕對能忍心為了他的雄圖霸業而將砂緋柒殺死。
身主上輩子已經遺憾,她這輩子是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即便不能修煉又如何呢?當時的靈脈封鎖本來就是為了保護身主而不得已為之,為了一個修煉天分,讓自己的母親去死,肖之漾絕對干不來,身主也絕對不會同意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