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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的徐少宣明顯喝了酒,一身紅衣顯得他更加少年風發,英俊多情。他慢慢的朝著三公主走去,準確的說是朝著他的新娘走去。
三公主緊張的拽緊了手心,即使她知道這是一個夢。
輕紗掀開,徐少宣細細的看著自己的新娘,由衷的說了一句:「牡丹,你今日真美。」
三公主內心倒突然對這位名為牡丹的女子有了幾分妒意,或許這是徐少宣少年時期的戀人或者夫人?
說完,徐少宣輕輕地抬起三公主的頭,俯下.身子親吻了過來。
三公主頓時心跳如雷,不自覺的閉緊了雙眼,但是死死抓住衣角的手暴露了她此刻的緊張。
然而,就在下一秒,三公主猛然覺得自己魂魄離體,飄在了空中,再看徐少宣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向了絕色的新娘。
新娘脖子上鮮血頓時噴涌而出,徐少宣同時從懷中拿出了一條銅錢鏈,迅速地套住新娘的腦袋,然後死死的往新娘的脖子裡面繞去。
徐少宣做這些的時候,他的臉上甚至還殘留著剛剛的溫情,可是下手卻絲毫不手軟。
新娘不可置信的神色讓人心疼,她並沒有立刻死去,兩縷清淚從她的臉上流了下來,悽美的宛如一朵盛開的花:「宣郎,你可會後悔?」
「不會。」徐少宣此刻的冷酷突然像極了現實中的他,說著,他拔出了床頭放著辟邪的木劍,一劍捅入了新娘的心臟。
就在此時,新娘噴濺的血突然變成了一片片血紅的花瓣。
滿屋飄香,不斷的有花瓣凋零,而徐少宣的新娘,已經變成了一朵凋零的牡丹花,一顆明亮的妖丹點綴在那朵殘牡丹的中心。
徐少宣俯身撿起那顆妖丹便走了出去,頭也不曾回。
三公主覺得此刻心臟抽的難受,渾身僵硬,也就在那瞬間,她脫離了徐少宣的夢境。
同時,徐少宣也從夢中驚醒。他很久沒有做夢了,甚至從來沒有夢到過牡丹,可是今夜小憩他卻夢到了當年他傷害牡丹的場景。
他會後悔嗎?不會。直到現在,他也如當初回答牡丹的那樣,從未後悔過自己的選擇。
人妖本就殊途,哪裡來的愛情呢?一朵花和一個人……
徐少宣輕輕地笑了一聲,他覺得這是肖之漾對付自己的手段,想利用自己的愧疚。
但是表面上,徐少宣卻默不做聲。
三公主倒是沒有因為發現徐少宣的「弱點」而有什麼表示,現在的她開始害怕這個男人了,連自己的新娘都忍心殺害,他怎麼可能會愛上另外一個女人?
於是三公主堅決的拒絕了邪祟讓她模仿牡丹的建議,並且開始對徐少宣敬而遠之。
肖之漾也不是沒發現三公主的異常,她也知道邪祟不死心肯定會搞一些小動作的,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很快,幾個人到了鎮山宗山腳下,肖之漾突然心血來潮對徐少宣說道:「這是我鎮三中選拔弟子的唯一試練,名為命途,不如你也去試一下。」
徐少宣並無思考,直接一腳踏入了命途。
然而不到一個時辰,徐少宣就已經到達了山頂,似乎這命途對他來說沒有絲毫的影響。
肖之漾看著徐少宣,突然覺得這種人挺可怕的,無欲無求卻目標堅定。
此刻鎮山宗的所有弟子也都聽聞了肖之漾的「英雄」事跡急忙都涌過來看他們,不過被肖之漾喝斥走了。
許栗和百里言也前來迎接,百里言倒是越來越沉穩了,許栗長大了不少,他冷著臉打量著肖之漾身旁的徐少宣:「大人,你帶這麼個人回來幹嘛,我們鎮山宗有的是弟子,何必要撿別人剩下的呢?」
肖之漾聽笑了,許栗現在越來越像一個小孩了,倒是沒有初遇時的那股小聰明和小算計。
「我帶他回來是有大事要做的,你可把你的劍法練好了?」肖之漾問道。
許栗說起這個,眼神有些飄忽:「大人,我我每天努力練習,並且還找了一個瀑布下去練,可是結果並不如人意。大人,你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修煉方法,可是我的路又在哪裡呢?」
毫無疑問,說他是整個鎮山宗最刻苦的也當的,但此刻,他的眼中多了幾分迷茫。勤是能補拙,他的劍術也十分高超了,但僅相對於普通人而言,對於修煉靈力的術士和捉妖師來說,他還差的遠。
肖之漾也看出了許栗的瓶頸,見他的雙手都布滿了血泡和繭子,不由嘆了一口氣:「如果沒有找到方向,那就先休息一段時間,你還小,總會找到自己的路子的。我要帶他們去禁地一趟,你要去嗎?」
禁地老者當初見了許栗也是嘆氣的,似乎看出了他身上的命數,也不知過了許久他身上的命數變了沒有。所以想到這裡,肖之漾覺得索性就帶他一起去算了。
許栗連忙點點頭,百里言見許栗要去禁地,他也伸出手:「那我也去看看吧,我現在修為可是提高了不少,也許能幫得上忙呢。」
肖之漾沒辦法,只得也帶上了他們兩個。
三公主是必定要帶的,因為她身上附著一縷邪祟的意識,絕對不能讓她獨自走遠。
禁地在鎮山宗重新開宗之後,禁地依舊是禁地,畢竟這裡關係著魔井,不可能隨意放別人進來。
老者似乎知道他們要過來,正坐在變化出來的一張桌子前喝茶,見人來了,招呼著他們坐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