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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他們看低后妃需要與人爭寵,不夠頂天立地,暗地嘲諷女子總以色侍人。
如今地位轉換,他們又與討好爭寵的嬪妃又有何異樣?
葉慈就從一開始的莫名其妙到後來的不耐煩,反正她本身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直把葉慈的頭都給看痛了,實在煩不勝煩,在跟陸上瑜議政的時候說起這事。
陸上瑜這才知曉此事,直接拍案而起:「竟還有此事?果然是朕待他們太仁慈,竟叫他們異想天開。」
看向葉慈,陸上瑜開口保證:「愛卿放心,此事我一定給你個交代。」
葉慈當然是說好,眉宇都舒展不少。
身為攝政王是真的有點忙,這些瑣事實在不屑理會,只覺得他們妨礙自己辦事,實在無聊。
也就是這幅目下無塵的姿態,陸上瑜才會屢屢覺得葉慈這人是個傲氣的,難以染上人間煙火氣的。
等人走後,陸上瑜感嘆道:「前幾天還在我身邊神情惘然,言說恐世人覺得她不走尋常路,好不容易看著人有了點菸火氣,現在又變回了原樣,怎麼就跟個鏡花水月似的。」
嚴尚宮不知內情,無法置評。
其實她很想說:要是攝政王真的這樣無意的話,連說都不會對陛下說,只會自己解決。
她不懂年輕人的情。趣,只是默默侍立。
但更多的只是陸上瑜的牢騷,根本沒打算有人給予她回應。
她們這種人都是習慣了自己拿主意做決定,維持著無所不能的外像,骨子裡都是自有想法的,即便心有迷茫也不會表露出來。
陸上瑜雷厲風行,早上聽說的消息,下午就派人去罵...啊不,重申一下北盛宮廷規矩。
當眾出言斥責幾回,命人嚴格宮闈紀律,以免賊人衝撞陛下,限制他們的自由。
這相當於直接把他們的臉皮扔地上踩,雖說沒有直白的說他們奴顏婢膝,媚顏討好,但態度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結果他們是才發現葉慈是真油鹽不進,斷情絕愛誰也不愛,不是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
可把人鼻子都氣歪了,不知該如何置評。
這也太難搞了,難怪能獨身至今,天生就是師太的命。
圍在一塊,又羞又憤地唾罵一通後,有一人突發奇想:「難不成這攝政王是貪好女色?」
這一句話叫他們醍醐灌頂,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並一一給出例子:「她的長陽王府上只有容色貌美的侍女在侍奉。」
「她曾說過男子如淤泥塑身般髒惡。」
「她還拒不成親,這個年歲的女子放在南鄭長子都該開蒙進學了。」
「你也太低估了,她年紀與北盛先帝相當,差了幾歲而已,看同輩且晚婚的北盛先帝的長女都十六了。」
「她連南鄭第一公子都看不上,還當面嗤道:實在矯揉造作。」
面容英俊的男人肯定點頭:「對啊,我明明在很正常的撫琴,可攝政王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鞋底塵埃,還叫自我懷疑許久有,我有那麼不堪嗎?」
眾人紛紛安慰他,沒有沒有,還是長得很不錯的。
可憐這陸世子直接給攝政王磨滅了自信心。
這幫臭皮匠認定北盛攝政王就是女兒身男兒心,不好英俊男子,反對柔美女色多幾分憐惜。
於是,葉慈看著忽然對她很熱情的南鄭貴女陷入迷茫。
這又是怎麼了?
又怕又要上來勾搭真是難為你們了,可是北盛宮廷並沒有適齡的龍子鳳孫,這般賣俏也沒人看啊。
不想跟小孩計較,腦子還想著跟吳丞相議事。
只在某人面前才會有感情雷達的葉慈看一眼她們,便扭頭就走。
結果有人藝高人膽大,膽敢出口喊住葉慈。
「攝政王殿下且留步!」清清亮亮的聲音散在這寬闊的宮道上,滿是矜嬌意味。
當時那些公主貴女們都驚呆了,倒抽一口冷氣,連跟隨攝政王身後的侍從也驚呆了,全都回頭看向說話的人。
被指名道姓的葉慈也不例外,老神在在回過頭來,看著小姑娘問:「有事?」
看葉慈滿臉無所謂,像是根本不認識她一樣,紫裙少女出奇的憤怒了。
「攝政王殿下,您當真是貴人多忙事,還是故意視而不見?」
葉慈面不改色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一切又與你有何干係?」
這話說的其實是有點重了,全員臉色突變,雙腿發軟。
少女們那曾面對過有這樣深重威壓的女人,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在這深秋宮廷中冒出冷汗來,只想奔走退避。
「我...」紫衣少女被這不客氣的反問搞得一噎,鮮少被這樣對待的她變得無措。
白皙的臉泛上粉色,水潤的雙眸就盯著人瞧,當真是人面桃花別樣紅
這個脾氣高傲的少女本不情願來,她自認哪怕亡國也要自存氣節,不願討好獻媚於人,左不過就是一死了之,還能重頭來過。
結果撞見幾回愛答不理的葉慈,她那個犟勁也上來了。
憑什麼她就是不理會自己,她有那麼不堪嗎?
借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名頭,小公主打聽和收集了不少關於攝政王的消息。
這才明白北盛上下為什麼會對她那麼推崇,年紀輕輕的皇帝為什麼會對她那麼信重,越是了解,就越覺得攝政王形象高山仰止,淵渟岳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