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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媽媽怎麼樣了。
很快,她就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把藥膏遞過來:「擦擦傷口,這樣好的快。」
「謝謝。」葉慈接過孟瀟瀟的藥膏給自己上藥,膏體才點上傷口,門就開了。
顏溪玉板著臉,把綴滿花苞的達摩梔子往窗台上放,綠葉微墮,整盆植物都散發著萎靡氣息,磨砂質地的陶瓷花盆磕上瓷磚,發出脆響。
默默鬆了口氣,一回頭就看見兩人正盯著這邊看,看看她又看看花,來回幾次。
孟瀟瀟:「你還能讓它想開就開,想閉就閉啊。」
葉慈看熱鬧不嫌事大,遺憾嘆息:「閉了啊,小花開的還挺好看的。」
蠢蠢欲動的達摩梔子被顏溪玉一戳,泄氣了,繼續裝死。
看葉慈唇上有個白點點,顏溪玉疑惑道:「你嘴巴怎麼了?」
「哦,這個啊……」葉慈眼神意味深長。
純情少女·什麼都不懂·以為自己很懂的孟瀟瀟:「咳咳咳咳咳咳!」
這種事情,怎麼還要人直白的講!
顏溪玉不明所以:「你真的不是不舒服嗎?又是臉紅又是咳嗽的,你藥帶了沒?」
「我沒事……」孟瀟瀟連連擺手:「我被水……咳咳咳……被水嗆到了咳咳咳!」
「破皮了,瀟瀟好心給我送藥來了。」葉慈說。
顏溪玉:「這樣啊。」
用指尖化開藥膏,冰藍雙目含著繾綣笑意,這明明是給自己上藥的動作,被她慢條斯理的做出來就多了股說不明白的意味。
感覺不是在給自己上藥,反而像是以抹口紅的動作進行無聲引誘,每一顰一笑都在這一刻都有了不一樣的意味。
格外抓眼,挪不開眼神。
她邊抹藥邊盯著顏溪玉看,雙眼跟深海似的,能把人沉溺其中,難以自拔。
孟瀟瀟哪見過這陣仗,直接看傻了。
顏溪玉更沒出息,站著一動不動,看直了眼。
偏偏始作俑者還沙著嗓子問她:「抹勻了嗎?」
有什麼一瞬間,顏溪玉以為她問的不是「抹勻了嗎?」而是「你想親嗎?」
視線下落,顏溪玉怔怔看著她的嘴唇,胸前起伏劇烈一下。
嘴唇形狀姣好,讓人忍不住懷疑到底有多軟,有多熱。
下唇因為沾了潤澤的膏體,顯得濕潤嬌艷,宛若沾了晨露的紅玫瑰花瓣。
天生笑唇的她柔和了眼睛顏色帶來的涼薄感,總是似有若無的往上翹,只要眼神稍稍迷離,便是無邊風情。
就比如現在。
顏溪玉低咳一聲,視線偏移:「抹勻了。」
第141章 滅世反派她柔弱可欺10
托孟瀟瀟的福給了葉慈靈感, 光是給唇傷抹個藥都給葉慈玩出花來。
第一次抹藥的時候,是自己抹,食指微動, 生生把顏溪玉的臉抹紅了。
遠遠不是結束, 只是某種序幕, 為之後愈演愈烈的高。潮做鋪墊。
當夜洗漱完就闖進房裡,用眼睛進洗頭液為理由, 紅著眼要求顏溪玉幫忙抹藥,因為她看不見了。
這理由有夠蹩腳,但顏溪玉絞盡腦汁都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並樂見其成。
立在身前的葉慈眼眶通紅, 緊閉雙眼, 密且長的睫毛輕顫如蝶振翅, 翅尖掛著一顆露珠, 欲墜不墜。
她低低的「嗯?」了一聲,不是很理解對方的沉默。
「……」顏溪玉緊盯著她手心的藥膏, 腰背僵直,竟是無所適從的樣子。
在對方低聲問時,顏溪玉低喘一口氣, 喉間乾澀道:「好, 你坐過來。」
算了,早來晚來不都一樣嗎?
都居心不良了, 還管什麼會不會冒犯,簡直找罪受。
身旁的位置下陷, 泛著水汽的溫度刺激著她的感官, 好像是誰偷偷點了一把火, 溫度適宜的室內頃刻間上升, 燒的人血熱,燒的人手抖。
抓過微涼的藥管旋開蓋子,忘記自己到底擠出了多少,或許是米粒大小,或許點滿整個手指,反正顏溪玉看也不看,感到有涼意就停下。(這是擠治傷的藥)
勾手抬起她下巴,骨相極佳的臉被乖順的跟著動作,全程閉著眼,以虔誠獻祭般的姿態展現在她眼下。(這是用手抬下巴)
這一刻,恍惚以為自己再撥動沉睡的猛獸,沉浸在安逸睡意里的猛獸因為信任,任由旁人動作,明晃晃傳達出某種偏愛。
手指敷上去,火熱的指尖碰上濕軟的唇,比自己想像的還軟,也比自己想像的紅。(塗藥,不是在做什麼。)
漸漸的,顏溪玉的眼神裡帶上了痴迷,動作不自覺加重,用蹂。躪飽含汁。液的花瓣的力度,略重按了一下。
羽扇似的睫毛顫動一下,沒動。
在顏溪玉心裡,葉慈的形象一直很割裂。
她總以柔弱無害的姿態示人,是需要被人保護名貴花卉,眼裡卻含著難以感化的冷意,高不可攀,凜然不可侵犯。
高嶺之花總因為清高和禁慾引人遐想,爭相摧折,想看高冷麵具破碎後,被七情六慾感化驚慌失措的模樣。
惡劣,又帶著致命的吸引。
她不一樣,她的清高如看不見邊際的山嶽,只會發自內心的崇敬,無法產生敬仰以外的情緒。
哪怕神墜也能保持這種不可侵犯的無上矜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