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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今天大師姐把自己髮帶當抹額用了,還挺好看的,那條髮帶好像是用自己最漂亮的尾羽織的……
等等,髮帶?尾羽?我的尾羽??戴在大師姐頭上???
腦袋轟的一聲,容羽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一個鹹魚猛翻身,啪嗒一下換了個平躺的姿勢,又用垂死病中驚坐起的姿勢坐直,托著下巴試圖縷清想法。
雖然之前答應過大師姐要送她髮帶,但是當時想的就用褪下的羽毛或者翅膀那裡的羽毛就好了,畢竟血脈傳承告訴她鳥族的尾羽,尤其是最漂亮的那一根都是送給……
要是她化出原型,渾身的羽毛都要炸了,大啾啾炸成蓬鬆毛球。
鑑於現在還是人身狀態,沒能炸毛,臉倒是燙到能煎雞蛋。
腦子裡面無限循環尾羽做成的髮帶戴在大師姐頭上,可能是幻想太過,容羽感覺聽見了髮帶上鈴鐺的清脆細響。
容羽抱著頭喃喃道:「完了完了,我居然有心魔了。」
這麼一想,容羽覺得自己說的很對,完了還接著補充:「這是對我肖想大師姐的懲罰嗎?大半夜的我居然聽見大師姐的腳步聲了,我不會因此走火入魔吧?要不等宗門後跟師尊要點心魔丹吃吧……但我們宗門那麼窮,師尊會有心魔丹嗎?」
容羽仔細思考後,沉默了:「……」
因為太窮而不敢有心魔的劍修出現了。
「叮鈴鈴……叮鈴鈴……」
鈴聲還在響著,容羽煩了,跳下床往窗邊走去:「要讓我知道是誰大半夜在外邊晃鈴鐺嚇我,我就拿烈楓……大師姐?」
月色下,那道人影回過頭來,金鈴鐺又是細細的叮鈴了一聲。
「小師妹?」葉慈手上托著靈石,低頭測算找方位,聽見喚聲才回頭。
「大師姐,」容羽等不及出門再下樓,直接從三樓窗戶跳了下去:「你這麼晚在做什麼呢?」
葉慈好笑的看著她:「有門不走,跳窗而出非君子所為。」
「這是只是權宜之計。」容羽被她笑得臉上又是一陣發熱,以前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是容易臉紅的體質。
開始慶幸起雲出來了,擋著了一部分月光,不然依照之前的明亮度怎麼會看不出自己臉上的紅暈。
居然沒否認自己不君子?葉慈動了動眉梢,沒在此事上多計較。
她不知道容羽剛剛就在腦子裡對她不君子了一番,正心虛著。
「我在布一個陣。」葉慈回答起剛剛的問題,找准測算出的方位,把手上的上品靈石埋下。
容羽跟小雛鳥一樣,亦步亦趨跟著:「布陣?布希麼陣?原來大師姐會布陣啊。」
劍修崇尚一劍破萬法,很少學其他的,比如符籙陣法都是只學如何解,關於如何畫符布陣之類的,都是只學個基礎。
葉慈看著她亮晶晶的小眼神,笑著回答:「安魂淨化陣,安撫亡魂,驅淨魔氣。」
明莊被魔氣肆虐了十幾年,要是不把剩餘的魔氣以及怨氣驅淨,恐怕百年內都無法居住。
這名字取得夠直白的,容羽忍不住跟著笑:「那現在是布安魂陣還是淨化陣?」
「以免麻煩,我兩個陣合在一起布,反正不難。」葉慈解釋道:「之前在紫藤峰閉關的時候對陣法產生了興趣,看我父親留下的儲物戒里有關於陣法的玉簡,就試著學了一手,想著今晚無事,改了改就用上了。」
為了增加可信度,葉慈再次搬出她的渡劫期修士的親爹。
有前宗主坐鎮,可信度上升一半,畢竟幾千近萬歲的渡劫期修士手裡有什麼天材地寶都不會奇怪。
或許葉慈自己都不知道,從她一出現,自己的視線就離不開容羽,一直看著對方。
「你改了改?」容羽對原主並不熟悉,因此信了。
這回容羽是真的震驚了,非專精於陣法的普通的金丹修士可以單一效用的陣法已經算厲害了,大師姐竟然兩個陣法融合在一起。
而且之前跟天衍宗的陣法修們一起去過小秘境歷練,妖獸都快到了跟前,他們連陣法都沒布好,最後得藉助地級上品的靈器才能布置成功。
但看現在的大師姐,同樣都是金丹期,手上不過一塊上品靈石罷了,那相對應的修士得花更多的靈力啟動陣法。
容羽:「那這不算是自創的新陣法嗎?要是給天衍宗的陣法修士們知道了,非得來劍宗跟師尊搶徒弟呢!」
葉慈卻問:「把我夸的那麼厲害,你又怎麼知道我一定能成功?」
「我不知道啊。」容羽毫不猶豫道:「好奇怪啊,但我就是覺得一定能成功,覺得大師姐你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你特別厲害。」
真可愛啊,好想抱抱。
葉慈又去逗她,佯裝出失落的表情:「可是我是五靈根,出了名的沒天賦廢柴。要是想進階,花出的時間要比單靈根雙靈根修士多上四五倍,必須得逐個吸收五行相對的靈氣。」
「就算花了時間也不一定能進階成功,還會因為體內靈氣相衝或者是窮盡壽命都無法進階,身死道消。」
容羽餘光瞥見葉慈握緊了手上靈石,發白的指甲證實她到底用了多大力氣發泄自己的不甘。
半遮半掩的明月再次拂開薄雲,撒下月輝。月下美人低眉,密長的睫毛垂下,在眼下落下一片陰影,暗自神傷的樣子連眉間都硃砂痣都暗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