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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奇蹟,全靠我花錢。
他這樣的態度,讓葉慈徹底打消在南姜就把病治好的念頭。
人家從娘胎帶來的病,一下子就好了,徒惹懷疑。
看天泛白,褚政才被葉慈趕回東宮休息,他嘴上說好,實際並沒有回東宮休息,洗漱一番後又去上朝了。
之後的幾天,都在養病中。
其他王族出遊春郊,葉慈在喝藥,其他王族放紙鳶,葉慈在喝藥,其他王族都換上了春衫,葉慈還在喝藥!
連南姜的春日宴都沒趕上,上面菜式全是忌口!
啪的一聲,座上的少女放下銀箸,一旁侍奉的宮人們垂頭不語,噤若寒蟬。
少女厭倦的聲音從頭上飄來:「都撤了吧。」
拂綠壯著膽子問:「菜式不合殿下胃口嗎?」
「不想吃,撤了吧。」葉慈懨懨掃了一眼,實在提不起興趣。
常年喝藥都把舌頭味覺喝壞了,吃什麼都是苦的,五臟六腑都被藥醃入了味,身上都泛著苦藥味。
「不如喝幾口紅棗雪燕,這是您最喜歡的湯飲。」拂綠捧著湯盅問道。
盯著湯麵上飄著的紅棗,葉慈緩緩皺眉:「我不吃,送給元楚吧,這個合她的胃口。」
有個小宮人心直口快,輕聲道:「可是衡康殿下早就走啦,您是因為思念衡康殿下才茶飯不思的嗎?」
拂綠驟然安靜:「……」
葉慈也才想起了什麼:「…………」
煩,這小丫頭真是多嘴。
「我去小憩,不吃了!都撤了都撤了!」葉慈霍然起身,拂袖而去。
這大步流星的背影怎麼看都有種惱羞成怒的意味。
「殿下!」拂綠立馬去追。
眾人默默對視:「……」
又全都看向了敢於說出真相的小宮人,她正哭喪著臉:「我,我沒想到我會說出口的,以為我只是在心裡想想的嗚嗚嗚,殿下不會殺我滅口吧?」
其他人:「……想多了,殿下只是不容犯大錯,這點小事還不至於。」
全都開始收拾東西,沒過一會,又有宮人過來了。
左右一望,便說:「素素,殿下說庭中落花眾多,讓你這幾日多加打掃。」
剛剛才說完昭陽公主不罰人的宮人:「……」
素素哇的一下哭出聲:「……你們騙人!」
其餘人無辜臉,我們也不知道啊,可能你戳到殿下痛處了吧?
安靜了一會,又小聲議論起來:「自衡康公主走後,昭陽殿下就病了一遭,今日用膳又提起了衡康殿下,都那麼久了,還沒適應呢。」
另一個宮人說:「我隨昭陽殿下至建嘉城外,親眼看殿下三送三別,看來是對衡康殿下喜歡得緊呢。」
「不過也是,昭陽殿下還是第一次對人那麼上心,連太子殿下都沒有。」
「是啊,太子殿下還因為這樣吃味好幾次,說親妹妹連他著沒著涼都不在意,淨盯著衡康殿下……」
宮人們看的稀奇,系統看的更加稀奇。
它一直懷疑靈魂強度那麼高的葉慈怎麼能讓自己病的那麼重,不應該啊。
終於破案了。
沒想到心無外物的葉組長還有一天會害憂思病,真是活久見啊。
……
春去夏來,難得見今日天涼的些許,葉慈出門走走。
這段日子葉慈懶怠不少,青安宮大門都沒邁出去,結果出門一趟就又看見那老六。
一天的好心情從見到老六終結。
六皇子大名褚復,周而復始的復。
所以,從名字來看就是個愛重複搞事的娃子。
見到葉慈,他不再裝什麼禮遇乖巧的模樣,翻白眼冷哼:「又看見你這病秧子,晦氣!」
轉身的腳步就停住了,心中感嘆:為什麼每一次想發泄的時候總有不長眼的往他眼前撞。
「好巧,我也是覺得萬分晦氣。」葉慈笑意吟吟:「早晨起床就聽見烏鴉叫,我以為摔了鐲子就夠倒霉了,原來倒霉的還在後頭。」
不聽她說什麼,還以為她溫和的跟小孩聊天談笑。
「……」褚復一看她笑就害怕,往後挪了半步。
才多久沒見,這廝的嘴怎麼越發厲害了?天天躲在青安宮裡練習怎麼損人嗎?
不行,一想他堂堂男子,怎可退縮?
如今就在褚慈面前退縮了,往後又如何直面太子褚政?
不能慫,必須得剛上去。
表情一會一個樣的小孩逐漸態度堅定,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情緒都寫在了臉上,太輕易看出了。
這樣一想,褚復又站定了,仗著他肺活量好,先發制人:「算了,孔聖人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是君子,我不跟你斗,免得傷著你,告辭!」
葉慈:「……」
拂綠:「……」
褚復這個老六,用最剛的語氣說最慫的話,用最狼狽的姿勢逃離這裡。
他一溜煙就跑了,後面隨行的宮人嗚嗚泱泱跟著跑,對昭陽公主視而不見。
宮人尚且如此,由此可見盧夫人對她的態度。
葉慈也不喜歡盧夫人,倒也不是因為她沒啥腦子,恃寵而驕。
在原世界線中,幾年後這心比天高的盧夫人,眼看南姜皇帝日益病重,設了個巫蠱之禍的局栽贓太子褚政。
那時候南姜皇帝年老力衰,太子年輕力壯,且權柄日益在握,群臣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