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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的核心裡的學習程序讓它對一切都抱著強烈的好奇心。
忽然,系統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於是它問:【對了,您會哭嗎?或者說,您哭過嗎?】
不怪系統好奇,真的很難想像到葉慈哭的樣子,總覺得會是一件很難以想像的事情。
葉慈被它問的一懵,搜索一番記憶宮殿,還真沒發現自己有哭過的記憶。
「好像沒哭過,度假前的小世界只有我讓別人哭的份,沒有別人讓我哭的份。」葉慈道。
系統興奮起來了,擺正自己的視角:【那您等著!我一定會給您以最佳角度拍下您的初淚照!】
返回本源世界後,要是傳給博士說不能能換個更好的身體。系統美滋滋的想。
葉慈:「……不必。」
且,初淚照是什麼形容。
身後的林恩盯著她背影,手指絞著裙角,眼神晦暗不明。
黃導坐在導演監視器後,手握擴音器:「城門宮破,第一場第三幕,action!」
全部人迅速進入狀態,黃導一向追求現場收音,都不敢大聲說話。
[眼看城門已破,大勢已去。
上都根本守不住,三王爺穩坐馬上,揮刀將叛軍斬於馬下,不住回頭遙望灰色天際。
老將的眼神複雜,不知是在憂心皇帝的下落,還是家人的安危。
天際之下,不知哪一處飛檐翹角是屬於他的王府。
殺意瀰漫,滿地殘垣,大街之上戶門緊閉。
哪裡還有曾經上都的繁華,每一處都預示著三王爺的不自量力,嘆息他的白費功夫。
但他不能停,若是停了,上都才是真正的守不住!
另一頭,一個面容青澀的年輕將軍策馬殺出,他身披銀甲,端的是少年意氣銳不可當,手上長槍一挑,將這打算偷襲的小兵擊斃。
氣喘吁吁道:「父王,孩兒前來支援!」
「混帳!」三王爺聽罷,卻更不領情,蒲扇大的巴掌就往小兒子臉上扇:「本王不是讓你帶著你妹妹走嗎?你來幹什麼?!」
「孩兒不走!」少年神色倔強:「我李氏男兒怎是那苟且偷生之輩,要戰便戰!」
「你!」三王爺面上怒色難抑,卻難掩驕傲與淒楚。
誰都知道,今日一戰註定不能善了。
來不及多說,叛軍又一波進攻來襲。
三王爺一咬牙一狠心,他扭轉馬頭,直奔王府。
果不其然,他掛念的二女兒也想死守隨父死守上都。
「你這奴才,給本郡主撒手!」李雲華滿臉倔強,透著一股不知世事的天真:「我都說了!我不走,我父兄俱在上都,我李雲華怎能與那皇帝一般倉皇逃竄,做這膽小如鼠之輩!
人都被家僕塞上了馬車,李雲華的手指還緊緊扣著車轅,就是不願走。
「郡主您就聽王爺的話,快走吧!」家僕急聲道。
這李雲華不合時宜的堅持可把家僕急得團團轉,聽著不遠處的廝殺聲,兩股戰戰。
她身後的侍女也不住勸李雲華:「是啊,郡主快走吧!世子已經前去支援王爺了,您不必擔心!」
李雲華一聽,回手就給了侍女一巴掌:「你要是貪生怕死,便自行離去,本郡主從未攔你!」
「奴沒有……」侍女被打的雙眼發紅,諾諾不敢言,心底卻是怨恨的。
噠噠馬蹄聲傳來,李雲華抬頭望去,雙眼發亮:「父王!!」
「父王!您別趕我走好不好?」見三王爺奔到近前,雪膚花貌的郡主撲出車外,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
更是高聲喊:「您別趕我走,我不走,女兒願與您共存亡!」
「你一個女兒家家,留在這有何用?還能讓你滅了叛軍不成?!」三王爺理也不理,抬手一甩馬鞭。
一聲低聲喃喃夾雜在馬蹄聲中:「走吧,別回來了。」
馬吃了一鞭,長聲嘶叫,受驚奔馳而出。
「父王!你怎可拋棄我!」
馬車內的李雲華那受過這種苦,本就是嬌生慣養的嬌嬌小姐。
在力道衝擊之下撞上車壁,鬢髮散亂,難掩天姿國色。
「閃開,把鞭子給我!」
「郡主您要做什麼?!」
「上都已經守不住了,別回去了!」
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李雲華推開侍女,不知哪裡來的蠻勁,伸手就去搶車夫馬鞭。
被阻攔後,被侍女牢牢抱住的李雲華仰著後背,絕望無助之下,止不住悲聲痛哭,帶著侍女都忍不住流淚,抱的更加緊了。
那一雙保養精緻的柔夷還摳著車門,手背上帶著被家僕誤傷,皮膚破損,正微微發顫。
終於露出了強行掩蓋的惶恐。
「我要不走,我害怕!」
李雲華本就是深閨里養大的女兒家,一叢精緻的菟絲子花,事事都依靠父親兄弟,毫無主見毫無存活能力。
失去了家人於她而言比國破家亡還可怕。
此刻,她眼角還綴著一顆晶瑩珍珠淚,要掉不掉,淡淡的潮紅從眼尾蔓延至臉頰,好似任人采拮的成熟水蜜桃。
當真是我見猶憐,不負第一美人之艷名。]
在外邊站著的傅明喻看著,心念一動,好險才忍住沒走上前,親自將這珍珠淚抹掉。
「好——cut!」黃導一聲令下,拍了拍手,難得給予鼓勵:「很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