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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靈玉:「……」
顯然有這種錯覺的不止她一個人,還有隔壁的小姐。
鄢靈玉征戰沙場,耳力更勝普通人,她清楚聽見隔壁有人在喊:「五公主您別太激動,要是被貴妃娘娘知道您偷溜出宮就麻煩了。」
五公主也在?
鄢靈玉想起自己還沒到入京的日子,默默往裡縮了縮,以防被發現身份。
「這位五公主好顏色之名……果然不虛傳啊。」銀硃抽抽唇角。
「我不管了!」反正五公主就是哇的一下哭出聲,手掌拍著欄杆:「啊!父皇啊!您為什麼要將我生成公主?為什麼我們大慶朝駙馬不能入仕?我的葉郎啊!!我差點就能嫁給葉郎了!!」
公主侍女頭都要大了,手忙腳亂的勸:「公主您太大聲了!」
五公主的聲音猶不停歇:「他真的好俊啊啊啊啊!就是這要死不活的樣子真好看啊!」
公主侍女這回並不贊同她的話,糾正道:「公主,或許您應該用隨性恣意來形容狀元郎。」
聽完全程的鄢靈玉:「……」
不過確實,就那懶洋洋的樣子還挺好看的。
猛的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的鄢靈玉愣住了,自己什麼時候會在意別人的外貌了。
不知道從誰開始,樓上某個包間擲出一隻小巧的荷包,想砸到狀元郎身上。
葉慈眼神一厲,條件反射抬手接住,結果發現只是一個繡著金桂花的香包,人有點懵。
這反應逗笑了不少人,更多人朝一甲三名扔東西,什麼手帕香囊小扇,甚至還有的扔頭上的絹花,腰上的佩環。
總之就是天花亂墜,打破了幾人閒適的狀態,有點好笑的狼狽。
系統樂顛顛道:【這是不是所謂的擲果盈車?】
銀硃也想試試扔香囊的感覺,她說:「憑我的準頭一定能扔中他!」
其他人都看狀元發懵的反應,只有鄢靈玉看清了對方利落的身手,還有眼裡一閃而過的銳利。
鄢靈玉今日穿的裙裝繁複,剛好掛著一枚最喜歡的香囊,她想也不想的說:「我有。」
「哈???」
然後在銀硃震驚的眼神下,解下香囊就往下扔。
鄢靈玉敢說,她百步外取敵首都沒那麼認真瞄準過。
「我在湊什麼熱鬧?」
扔出去後她就後悔了,雙頰一陣發熱。手扶欄杆去抓那枚香囊,想要把它抓回來,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鄢靈玉無法補救,心說算了,反正都會跟其他人的一樣掉地上的,沒什……
這一回她又猜錯了。
紅衣狀元如有所覺,伸手接住了鄢靈玉拋過去的香囊,穩穩的攏在掌心。
眾目睽睽之下,低頭嗅聞,淺淡的笑意更加明顯,而後將其收進了袖子裡。
好像狀元接到的不是寄情的香囊,而是招婿的繡球。
鄢靈玉看著,頓覺萬物失聲,平穩的心跳亂了一拍。
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跟著那香囊一塊,被收進袖子裡帶走了。
在另一邊,承恩侯在烏衣巷附近圍觀,看見葉慈騎馬路過,面上喜意十足。
嘴上還是習慣性的叨叨咕咕道:「這小子從小就沒個正型的,正逢人生四喜之一,金榜題名還那麼歪歪扭扭的騎馬,我真是想把他的背給打直了!」
隔壁魯國侯哪能不知道這葉致鴻的古怪脾氣,捋著鬍子扭過臉,表示自己沒眼看。
過了一會,魯國侯伸出試探的手,揪揪承恩侯的袖子:「你家敬雪及冠了吧?」
「是啊,開春的時候加冠,讓族裡的長輩給取字。」承恩侯瞟了一眼他,心說都喊他敬雪了,還問這種廢話。
還有,他表情幹嘛這樣期期艾艾的,好奇怪。
魯國侯:「二十了……也行,大多都十七八成親,但二十也不錯,夠成熟。你說是吧?」
「?」承恩侯強忍著往旁邊撤的衝動,主要是袖子被他拉住了跑不掉,他問:「問這個做什麼,你待如何?」
魯國侯嘖了一聲,要不是知道他秉性,就以為這葉致鴻在裝傻充楞,直白道:「我二女兒娉婷年方十五,你也見過的,但她眼光高非要自己挑,到現在還沒定親,就是她……」
「你家女兒也是?」承恩侯發出了找到知音的聲音。
魯國侯心中一喜,以為有戲。
結果這錦繡草包說:「我那逆子也是,夫人給他牽的線不要,非說要自己挑,前幾天晚上還拿狀元名次跟我打賭,說什麼若他是狀元就先不成親……」
我他。娘跟你提親事,你跟我訴苦?
「……」魯國侯一陣頭疼,他簡直跟葉致鴻講不通。
明明政務上還能正常溝通,為官也中規中矩。怎麼一到私事就這樣,天生缺根筋似的。
沒鬍子顯得更稚嫩去了,這裡指思維上。
葉致鴻嘮叨了一路自家孩子的叛逆之處,把魯國侯的耳朵都嘮叨得嗡嗡作響。
想起自己的不孝子,那才是真正的紈絝,魯國侯發出了怨氣十足的:「哼!」
決定等會回家就揍兒子。
……
跨馬遊街次日就是瓊林宴,這場宴席轉為他們而辦,不可謂不盛大。
宴席上交杯換盞,談笑風生。
「今日我等不醉不歸,金榜題名,實在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