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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什麼都沒說,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一個紫衣的弟子說:「我記住你們了。」
另一個紫衣接上:「今晚門關緊點。」
這是紅衣女修說的:「修煉的時候不要兩隻眼睛都閉上,做好留一隻睜著防備。」
「本命靈器記得放枕頭邊,拿起來比較順手。」
「但放心,比試中要是磕磕碰碰我們提供的丹藥給予打折價,打二十折。」
天衍宗弟子:「……」
散修們:「……」
一個輩分比較小的青衣弟子喊了一聲:「大師姐上台了!」
刷的一下,全都把頭扭回去,異口同聲道:「大師姐加油,揍他丫的!!!」
有個師弟:「清章師兄,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囂張了?」
汪清章雙眼一亮,握緊劍柄:「哈?你說誰要跟我打一架?還有這種好事???」
紅衣女修鼓起腮幫子,惡狠狠道:」我要一個打十個!」
天衍宗弟子們默默的鬆開握緊的拳頭,劍宗的都是瘋狗,暫時不能惹。
等會,那個穿紅衣的不就是第一金丹容羽嗎?
又默默遠離了一點,希望第一金丹能把他們詛咒她吃錯丹藥的事忘記。
為了不傷到台下的圍觀者,在試煉台周圍設下了結界,保證安全。
所以葉慈只聽見那群師弟齊刷刷的前半句:「大師姐加油!」
不知後半句是什麼內容,慶海道也沒在意這點小細節。
站台上後,雙方互行一禮,慶海道首先說:「看你是女修,我先讓你三招。」
葉慈直起身,拒絕:「不必。」
慶海道有些為難:「你也不必勉強……算了,那我會收著手,點到為止。」
葉慈:「……隨便你。」
慈悲緩緩出鞘,運轉著銀白靈力,劍尖直指慶海道,對方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劍上銘文吸引,眨了眨眼。
似乎在疑惑怎麼看久了後自己眼睛會發疼,下意識迴避了視線。
這是葉慈第一次當眾出手,引華劍尊和天衍宗宗主眼神專注了幾分,微微坐直。
連差點跟人原地打起來的劍宗弟子們也收聲屏息,比他們自己上台還要緊張。平時大師姐是對他們指點有方,並沒有實打實比過招,要萬一大師姐是個理論派而非實戰派怎麼辦?
慶海道連本命靈劍都不打算拔出,這對於劍修來說就是天大的侮辱。
這般作為讓引華劍尊蹙了蹙眉。
二師兄邵清崇連一貫的穩重都難以保持,破口大罵:「他沒了!我跟你們說他沒了!」
既然他要這樣作死,葉慈也不攔著,身形一動,下一瞬就出現在慶海道面前,凌厲的劍氣撲面而來。
慶海道身體快過意識,快速後退幾步避其鋒芒,舉起本命靈劍格擋住這一招,手腕一陣酥麻,被震得後退幾步,差點掉下試煉台。
平靜的表情終於裂開,露出訝異的神色。
銀白的劍尖不給他繼續反應的時間,瞬息收回去,下一招改變了之前凌厲尖銳的劍氣,好似落葉飄拂盪到他面前。
又浮又飄,真是初入門的小兒都比她揮得好!
慶海道居然有些失望,原以為葉慈與他能有一戰之力,現在看來不過是曇花一現。
心下一狠,拔劍應敵。
於是在眾人眼裡起手招就銳不可當的葉慈在慶海道的攻擊下只能防禦,節節敗退。
「還以為她有兩把刷子,沒想到就是虛晃一招。」
「不過起手招使得真夠好的,是我的話未必能擋得住那招。」
「不愧是天衍宗首徒,這次千潮劍宗得丟臉了。」
但他們忘了一件事,如果葉慈真如他們所想的那麼沒用,不應該能防得住第二金丹那麼多招。
高台上的前輩們早就看出來不對勁,天衍宗宗主首先搖頭:「還是浮躁了。」
再看台下,慶海道看似花團錦簇,穩操勝券。他修習的功法名為凌霄劍法,此劍法招式繁複花哨,被不少修士嘲諷過是如繡花一般賣弄討巧,無半分用處。
這樣的功法在慶海道手上則搖身一變,從繡花劍招到殺傷力強大,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就在這種連環攻擊之下葉慈仍是慢吞吞的,漸漸的就看出了不對勁。
說她反應慢吞吞,還左閃右避就是不直面應對,不如說她一直都在遊刃有餘,提前預判了慶海道的招式。
與葉慈直面的慶海道不能再清晰感受到自己的無力感,原地停下,氣喘吁吁。
所有的招式於對方而言不過是打在棉花上,哪怕自己節節勝利,不過是表面繁榮。
他的心沉下來了,拿出了慎重的態度,明白自己的機會不多了。
他想的沒錯,葉慈確實沒什麼耐心了,小心眼的她笑道:「慶道友可還要我再禮讓三招?我還可以不拔劍的。」
慶海道:」……」
慶海道生來就是城主之子,天之驕子傲氣天成,再到五歲測出單靈根,拜入天衍宗宗主門下。
誰敢在他面前放肆?從沒給人這樣陰陽怪氣過,慶海道只覺臉被人重重扇了幾十巴掌,腦袋嗡嗡作響,又羞又怒。
慶海道盯著葉慈的笑臉,沉聲道:「不用!再來!」
「可我不想再來了。」葉慈道。
慶海道一直以為葉清慈對上自己,恐怕連一戰之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