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頁
緊接著就聽那悅耳動人的聲音殘忍道:「那就去淨身,叫你名正言順的成為皇宮內侍,總有機會為我分憂的。」
於普如遭雷劈,人都傻了,嘴裡止不住大呼:「太后恕罪啊!草民無意冒犯,求太后恕罪,太后!」
吵的人耳朵煩,葉慈揚聲道:「來人,拖下去行刑!」
那不停叫喚的男人被幾個力氣大的內侍捂嘴拖下去,嗚嗚咽咽,癱軟如泥。
「至於你,揚安伯。」
目光落在微微顫抖的揚安伯身上,葉慈語氣含著失望:「我對你寄予厚望,託付要任,你卻不思進取,鑽營這些旁門邪道,實在失望!」
「看來你這個官也不用當了,那就連降三品,調任地方,罰俸一年,閉門思過半年,等你什麼時候想清楚想明白了再出來!」
現在正是朝廷需要人的時候,這一處罰就是變相將他驅逐出政治中心。
意味著他被太后厭棄了。
「太……」揚安伯心中惶急,還欲再辯,給自己求求情。
葉慈皺眉:「嗯?你還想說什麼?」
揚安伯:「……」
這種語氣他還敢說什麼,再說下去就不止這些了。
揚安伯偃旗息鼓:「臣不敢,甘願受罰。」
葉慈眼見心煩,一擺手:「退下!」
「臣告退!」揚安伯一骨碌爬起來,微胖的身材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靈活,麻溜的讓自己滾了出去。
這糟心事鬧得,把葉慈心情都給鬧沒了。
拂綠默默奉茶,讓葉慈消消氣。
戚元楚倒是高興得很,看她的樣子,該是對男人沒興趣的吧?
「臣下討好主上的事情時有發生,只不過這種事情,需要處罰那麼嚴重嗎?」戚元楚疑惑道。
「如果只是這種事情,確實沒必要,」葉慈哼笑一聲:「但要是一心二主,那就很有必要了。」
「……!」戚元楚聽出她話里的意思,心中一驚:「你是說,這跟……」
葉慈冷笑道:「就是跟姬敬淵有關係,揚安伯就是投石問路的石子罷了,以為誰都跟他一樣,喜歡聽枕頭風呢!」
況且商相那老傢伙忍了許久,可一直盯著呢。
要是關鍵時刻傳出一國太后穢亂後宮,名聲不好聽不說,權柄定然會被逼著交出來,一群虎視眈眈的東西。
別提什麼禮義廉恥,瘋狗沒這玩意,親爹都敢叫人綠的人。
「……」戚元楚沒想到就是一個獻寵背後還有那麼多淵源。
姬雍來投石問路,她葉慈也能殺雞儆猴。
……
那一邊,有人匆匆路過花園,找到皇帝,低聲匯報。
「淨身房淨身了?」姬雍放下魚食,詫異道。
宮人點頭,補充最後結局:「太后殿下還說,此人野蠻無禮,險些驚擾鳳駕,本想就地格殺,但看在先帝不忍後宮殉葬,再添人命的人上,改而求其次,就特地吩咐淨身房那邊……」
說著,宮人面露難色,說不下去了。
姬雍看他支支吾吾的,問道:「有什麼不能說的?」
宮人含糊其辭:「……餵狗。」
「?」姬雍忍不住皺眉:「說清楚點!」
宮人放大音量:「太后殿下說,多餘的物件,餵狗。」
姬雍:「…………」
突然覺得**一涼,下意識併攏雙腿。
宮人也覺得頭皮發麻,他雖然已經沒有了,但至少還存在啊!
生帶來,還能死帶去的。
人不都講究完完整整的來,完完整整的去麼?
那還不如直接殺了那人,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姬雍咽了咽唾沫,前有揚安伯被貶,後有於普餵狗,心知肚明褚太后是在警告他。
撇了魚食,姬雍也不想餵了,感覺現在看見細碎的東西都覺得犯噁心。
忽然一股急躁的感覺直衝大腦,口舌乾燥,心跳失序。瘋狂叫囂著,急切的想要什麼,連帶著手腳發虛。
算了算時日,好像已經好幾日沒去素穎那裡了,越發焦躁,頭痛又要發作了。
宮人見皇帝一直沉默,抬眼偷偷觀察。
姬雍臉色黑沉,雙頰暈紅,好像要站不穩一樣,連忙伸手去扶。
「陛下,您當心自己彆氣著了。」宮人勸慰道。
心裡卻想著這種事也能嚇到陛下?未免有點……
不說還好,一說姬雍就更為火光,跟被點燃的炮仗一樣。
「誰說朕是因為這點事生氣了!朕有那麼沒用?!滾開!」姬雍推開扶著他的宮人,一腳踹過去。
一腳不夠,連踢三腳,還想再來幾下。
直把宮人踹到身體蜷縮成蝦米,嘴角暈出血絲,疼到臉色青白。實在承受不住,抱頭亂滾不住躲避,可見姬雍是用了多大力度。
「奴該死冒犯陛下,求陛下恕罪,擾了奴吧!」
「你竟敢躲?誰讓你躲的!連你也敢不聽朕的話了是不是,全都仰仗著褚氏,把朕當不存在是不是?!啊?!」
皇帝暴怒,沒人敢上前勸導。
連一直跟隨他黃門郎也不敢攔,只敢在一旁喊陛下息怒。
聽著他越說越不對勁,生怕這些話傳到褚太后耳里,連忙上前阻攔:「陛下,萬萬不可啊,您……啊!」
現在他也吃了姬雍一腳。
「你也敢左右朕?賤奴你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