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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它反應過來了,沒能抓到這小玩意馬腳。
「……行。」葉慈哂笑一聲,拆下胸牌放桌上,撈著衣服去洗了。
把烘乾的外套疊起收好,放到袋子裡後天帶去學校還給顧止玉。
學校學習任務重,高三學生上六休一,明天是周日。
收拾好淋濕的書包,拿去洗了晾乾,幸好書包質量過硬,裡面的書沒淋濕。
才坐下翻了翻該做的作業,看看原主的教材是怎樣的,就聽門口傳來大門被甩上的巨響。
葉慈翻書的手一頓,另一手撫上狂跳不止的心臟,心若擂鼓,想要跳出胸腔一樣激烈。
哪怕靈魂換了,肌肉記憶也沒忘掉恐懼的感覺。
「在哪?房裡……?」
隱隱約約的,聽見了問話聲。
接著就是沉沉的腳步聲越靠越近,咔噠咔噠,門被反鎖了,打不開。
於是門外的人怒火驟起,嘭的一聲,掌心拍打在門上。
「開門!關著門幹什麼?!」
拍門的聲音一聲重過一聲,好似雷霆在耳邊炸響。
實際上只是略顯急促的拍門聲而已,根本算不上什麼。
見葉慈緩緩站起身,面色沉冷。系統本著職業精神,弱弱提醒:【法治社會,我們處在和諧的法治社會。】
葉父還在大力拍門,不顧妻子的勸慰,甩來她的手:「什麼時間不早怕吵到別人?這一層樓都是我的,能吵到誰?!讓他們投訴去!」
葉母被甩開了,看他站不穩要歪倒在地,又連忙上前扶穩了:「站穩別摔著了,怎么喝那麼多酒啊?」
今天葉父臨時加班,赴宴談成了一單生意,酒桌文化讓他渾身在酒罈里泡過一樣,酒氣熏天。
葉父不滿道:「嫌我臭了?不是老子去喝生喝死,能有你們的今天?」扭臉對著緊閉的房門,怒斥道:「葉慈!你貓在裡面不吱聲做什麼,也知道自己沒臉見……」
抬起手,還欲再敲門,門忽然開了,屬於學生房間的濃濃書墨香撲面而來。
葉父猝不及防拍了個空,把我字給吞了回去,對上了葉慈冷靜的雙眼。
跟那雙眼睛對視,總覺得哪裡不對,酒氣熏腦叫他忘了去深思這異樣。
「在家裡,你關著門幹什麼?」葉父推開了攙扶的妻子,氣焰拔高。
葉慈:「換衣服,不方便。」
「……」葉父一噎,有理有據不好反駁,他反而更覺得不爽,為了捍衛自己的權威,他扭頭走向客廳:「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葉慈踏出去了,站在他面前。
「你們學校給我發信息,說你這次才考了第二名。」葉父喝了口妻子拿來的熱水潤嗓子,審視的視線透過鏡片看向葉慈。
家裡安靜下來,擺出三堂會審的架勢,好像都在等待著什麼。
在以往,葉慈會敗在這種視線中,開始了結結巴巴的自我檢討,表明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一定會加倍努力的學習,拿回第一名。
然後葉父再總結陳詞,再三強調,葉母插嘴幫腔,對孩子的退步表示不滿,中心思想只有一個——因為你的不優秀,讓我們失望了。
自責感堆疊,堆出一個敏感的孩子。
可葉慈沒有,彎唇一笑:「我的總分是691分,比第三名高六分,比開學考試高四分,你看見了嗎?」
葉父敲了敲桌面,突出問題重點:「你離第一名差多少分?」
「三分。」葉慈回答了他的問題。
「差三分……」葉父被她笑愣了一下,眉毛一擰:「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都是跟高了比,你比第一次有進步這一點應該保持,但跟低分比有什麼意義嗎?你怎麼不跟最後一名比名次分數?」
見對方沉默,葉父才舒坦了些:「所以你應該找出那三分的差距在哪裡,錯誤在哪裡,而不是為你比第三名高而沾沾自喜!現在的三分只是在校內排名降低一名,在省排名市排名一分就差了好幾百人,你應該認識到這點錯誤,更正你這不正確的想法!」
對方依然沉默,葉父一拍桌子:「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你臭著臉什麼意思?」
葉慈實話實說:「我沒臭著臉,只是有點累了,做不出表情。」
「累?!你一個學生主要任務就是學習,能有我養家餬口累?我白天要上班,晚上下班還要關心你的學習,難道是我活該了?」葉父炮語連珠,怒氣沖沖站起身。
葉母心驚膽戰:「別太大聲了,外邊都聽見了。」
你開心就好。葉慈很想這樣回答他。
不過原主早六點半晚十點半,生物鐘已經開始鬧了,自己也是真的有點困,只好說:「對,你說得對。」
葉父一指無所謂的葉慈:「你在家到底是怎麼帶孩子的,看她什麼態度!」
又想起另一件事,眉毛一揚:「我問你,你姑姑打電話來說你在校外找人打架鬥毆,霸凌同學,誰讓你這麼幹的?」
葉慈眼帘一掀,終於來了點精神:「她說,你就信了?」
原主親姑姑是閔陽實驗一中的年段長,她有個兒子是高二學生,成績不如原主優秀,態度也不如原主勤勉。
但在這位姑姑嘴裡,關於原主的就沒一句好話,如果不是原主安分乖巧,恐怕要被姑姑背刺成篩子。
偏生她說了,葉父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