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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倆也不能免俗,跟著寫了各自的願望,將手中花燈放在河面上。
春風徐徐,楊柳依依,伴著河岸邊的歡聲笑語,吹向更遠的地方。
陸上瑜在閉眼合十祈願,葉慈只是擺了個動作,眼睛只看著身旁之人。
本有想趁著佳節出來結緣的年輕公子想前來搭訕一二,在今天一切都是特殊的,結果一看這旁人插不進的氛圍。
哪還能不知道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呢,只要搖著扇子,黯然退場。
這些事情都發生在兩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托陸上瑜執法嚴謹的福,不論是誰犯錯都得論罪處置,也不用來一場護衛逼退惡霸的戲碼。
陸上瑜一睜眼,就對上了葉慈含笑的雙眼,心跳快了一瞬。
「祈願要心誠,你只看著我做什麼?」
「有你就夠了,祈願不祈願也沒什麼所謂。」
陸上瑜臉皮薄的本性不改,或者說在特定的人面前,自動變得喜怒形於色,現在她臉色紅的能跟一邊做工精緻的紅燈籠媲美。
葉慈湊前一步,肩膀挨著肩膀:「你花燈紙條里寫的什麼?」
陸上瑜不為美色所動,板著能嚇壞一幫大臣的臉:「不告訴你,說了就不靈了。」
「你執掌天下,萬國來朝,還會有沒把握的時候?」葉慈就是想逗一逗她,一點就炸毛的小脾,多有意思。
陸上瑜側過臉,緋紅的脖子暴露在她眼下:「我又不是力能通天的神明,有怎麼可能事事有把握?」
嗯,破案了,除了跟盛朝有關外,就是跟自己有關係。
突然很想吻她,像前天晚上一樣哭得臉色緋紅,早朝的時候都是沙著嗓子說話的。
嚴尚宮的乾女兒還問陛下是不是著涼了,嗓子不好,要給她請太醫。
把陸上瑜氣得,臉上像是又刷了一層胭脂,紅紅粉粉的,像是一隻成熟多汁的水蜜桃。
要是換了別人,這樣缺德的愛侶是要被嫌棄的,也就陸上瑜認了死理,怎麼樣都不願撒手。
怎麼可能撒手,這是當初一見鍾情,就安排好往後餘生的人。
忽然,陸上瑜肩膀一緊,被人推進人跡罕至的暗巷中,後背抵上這座人家的牆上。
幸虧這家是座富商府邸,不用弄髒陸上瑜的衣服。
不過她也無法說話,唇上一熱,蜻蜓點水一樣,一縱而逝。
鬧得人心頭痒痒,難耐地緊了緊圈住她脖子的雙臂,也不顧這是哪裡了,急切的暗示什麼。
偏偏這人就是以挑撥她為樂,一下又一下的點吻,就是不深入,舔糖葫蘆不吃山楂一樣,在鮮紅豐潤的唇上淺嘗輒止。
明知道十八歲前裝出來的了的矜持端莊面孔全是假的,這才是原本面目,一股一股的冒壞水,陸上瑜還是上鉤了。
山火蔓延般,乾枯草地變得一觸即燃,也想熱烈的燃燒起來。
被壓制的人不耐煩這樣過於純潔的親吻,想反客為主。
反倒是得償所願的被鎮壓住,山火在肆意掠奪,在人的唇上燒,在人的身上燒,蔓延到心裡,燒得漫天紅光,對周遭一切的感官都變得模糊,耳邊唯有黏糊的水聲。
都不願意就此停止,奈何身體不上道,成功在熱情中耗光所有的呼吸,不得已氣喘吁吁地分開,免掉這對愛侶被憋壞的結局。
「你知道我在花燈上面寫什麼嗎?」葉慈一手順著她的後背,一手擦去唇上的痕跡,到後來就是眷戀似的撫摸。
頂著侵略意味十足的目光,陸上瑜暈暈乎乎的搖頭,雙唇微張,敏感的上顎還殘存著剛剛的力道,直教人頭皮發麻。
「我在上面寫,我愛你...」
頭頂煙花炸開了,截斷後半句話,陸上瑜的心已經跟著心花怒放了。
那道聲音再也不能清晰地響在耳邊,字字句句都往她心裡刻,築成不朽的碑。
「我是說,我愛你,上天為證,永不相棄。」
第174章 番外一
剛開始的時候, 對陸上瑜最大的阻礙反而是吳丞相。
吳禛,年輕時三元及第,中年官拜丞相, 到老了就是三朝元老, 先帝欽點的顧命大臣, 還是清流之首,人生是大寫的一帆風順。
這三樣無論哪一樣拿出來, 都閃瞎人眼,再昏庸的上位者都得給他三分薄面,更何況陸上瑜又不是昏庸君主。
他的意見不一定得全盤採納,但總能說到皇帝耳邊, 讓她留心一二分。
在朝堂里混亂幾十年的老臣往往不那麼的剛強, 比起直言直諫, 更擅長用懷柔政策達成自己的目標。
眼看著效忠年輕君主已經年滿十八歲了, 若非是重孝在身,換做尋常人家的女孩子早該成婚, 再不濟也該定下一門合適的親事了。
他是沒想到啊,女皇陛下看著少年老成一人,頂著一身孤獨終老的脾氣,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皇城才俊無數, 偏偏看中最不應該的攝政王。
可把差不多跨進八十歲門檻的老頭愁得夠嗆,晚上說夢話都在說這件事。
老妻不堪其擾, 清晨起身的時候詫異道:「什麼?陛下屬意的中宮人選是攝政王?她們不是關係不好嗎?」
吳丞相:「這都是多少年的老黃曆了,她倆關係好著呢!」
吳夫人比丈夫年長兩歲, 記性已經不怎麼好了, 聽的一出是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