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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沒用,葉慈一再退讓,願自降一品王爵,為二字郡王,成為二代長陽王。
陸上瑜不允,便立皇太弟陸上鳴。
帝無王儲,恐動搖國本這一個說法都給堵死了。
不是要太子嗎?這不就有了!
而且才三歲,能當兒子養,還不怕年紀相差近分權。
迫不及待入宮的葉慈安靜等著陸上瑜徹底收攏全部勢力,這是她送給陸上瑜的十八歲成人禮。
群臣:「......」
該說不說,活該她能統一天下,這思維靈活到自己自愧不如,這股圓滑勁,狐狸精見了都要喊祖宗。
成人禮陸上瑜沒要,表示心領了,請你繼續回歸朝堂在他下邊站著。
不光心情好,還能洗眼睛,自帶平心靜氣的效果。
大臣們還想再掙扎一下,結果宮裡傳來消息,八十歲的太皇太后終於薨了。
陸上瑜一掐大腿,疼得眼淚汪汪的,當堂表示她要給老太太守孝。
三年時間,一天都不能少!要是在期間成婚,那可是大不孝之罪名!史書工筆將如何看待她?一代帝王還要不要面子了?
群臣:「......」
這都能給你逮到機會,服了。
這場無硝煙的戰爭只好偃旗息鼓,在這期間,沒有任何太皇太后受到任何傷害。
吳丞相幾次退休未果,還是站回了朝堂上,說到底還是捨不得。
所有人多沒有把請求立正君的背後原因明說,但懂的都懂。
時間越久,看著兩人還是這樣過著,好像真的就沒有那麼難受,還產生其實這很正常的想法。
最先被感染的就是吳丞相,由於他經常用是男是女不重要,更重要是人品好,要一心一意的理由安慰自己。
於是在自家小孫女面色羞紅的跟自己說有喜歡的人時,吳丞相脫口而出:「是哪家的小姐還是公子啊,家世權勢不重要,得人品正。」
小孫女目瞪口呆:「......啊?小姐?」
吳丞相:「......你就當祖父剛剛什麼都沒說。」
這邊的吳丞相尷尬著,試圖在全家上下面前矇混過去。
今天是泰和三年的元宵節,全家大小都在這了,包括他的老妻,個個目光如炬看著吳丞相。
那邊是火樹銀花,滿月高懸,地上摩肩接踵,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不知是誰家開始放的煙花,一朵又一朵燦爛煙火上升,在空中開出璀璨耀眼的盛世花朵。
看入迷了的女童一手抓著兔子燈籠,一手揪著小裙子,就撞上了一雙修長人腿。
女童撞疼了腦袋,順著青色衣裙往上看,便看見一張終身難忘的面孔。
小小年紀的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看見的人,比她好看的沒她有氣勢,比她有氣勢的沒她好看,便是集天地靈氣而成,得天獨厚的秀麗女子。
「小孩怎么半天不說話?撞疼腦袋了?」葉慈笑道。
陸上瑜努力平息身上的雞皮疙瘩,從出宮開始就被葉慈護在懷裡走,半點是沒沾到外人。
照葉慈的話說就是她家小孩不能被人家挨到,要是毛病犯了受不了,跑去洗十幾次澡,皮都要搓掉了。
沒想到在嚴密的保護下還能殺出一個攔路虎,堂堂女皇陛下栽到一個小豆丁身上了。
「這燈會上熱鬧的很,一個小孩在外邊跑,不怕拐子把你抓了?」陸上瑜彎腰看她。
葉慈一面把兩人拉出人群往清淨地方走,一面說:「你對自己治下的皇城守衛那麼沒自信?」
「這哪能一樣,事無絕對。」陸上瑜搖頭:「萬一出事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女童還保持著呆呆的姿勢,來回看兩張驚艷的臉。
漂亮大姐姐,還是兩個。
葉慈摸摸下巴,說道:「這小丫頭怎麼跟色。迷幼年版似的,盯著你目不轉睛的。」
「你當人人是你,還是我人見人愛?」陸上瑜把人一推,溫聲問:「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我差人送你回去。」
女童心說我還是更喜歡綠裙子姐姐,紫衣服的姐姐看我的樣子眼睛都在冒火。
十分像她晚上賴在娘親懷裡不肯走,非得要跟娘一起睡,爹爹在一邊渾身冒酸氣的感覺。
那種...熟悉的被搶娘子的酸氣。
「......」女童含糊的報上自己名字。
陸上瑜聽不清:「什麼?晉安?」
葉慈忽然看向女童,眼帶疑惑。
女童放亮了聲音:「金安,朱雀巷金府就是我家,我是金府的小六。」
陸上瑜就知道是哪一家了,揮手招來最近街邊偽裝成糖畫娘子的梟衛,一指小童。
說:「朱雀巷金侍郎家,四年前才得的小孫女,快給人送去。」
「是。」
金安舉著小兔子燈籠:「我能不能把這個送.......」
面容普通的女梟衛抱著小孩就走,全然不顧金安戀戀不捨的樣子。
可把葉慈看笑了,前世深櫃恐同,今生倒是放飛自我,淨盯著漂亮姐姐看了。
猜燈謎太簡單,她們倆去就是亂殺,決定改道找新的樂子。
此去不遠處就是放河燈的河道,人少了不少,顯得較為清淨,各色花燈通過一雙雙手放在河中,帶著落筆人的祈願和祝福遠去,在虔誠的目光中越飄越遠,往水源盡頭去,飄到天上去,將祈願與祝福送達神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