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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慈一揮手,信手一拋手中長劍:「至於其餘人等,犯教唆君王,謀逆之罪,不需壓入大牢待審,即可絞殺!」
眾人呼聲震天,齊聲道:「是!謹遵太后殿下懿旨!」
人都被拖走了,戚元楚提著裙角走到葉慈身旁,猶豫許久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葉慈先發問,唇角還勾著淺笑:「他看起來很可憐嗎?」
戚元楚說不出什麼感受,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她絕沒有褚慈這樣果決。
葉慈知道她還有點沒緩過勁來,主動牽住她泛涼的雙手,搓了搓。
戚元楚發顫的指尖被搓熱,反手抓緊了葉慈的手。
跟充滿溫情的動作相反,葉慈將人籠在懷裡,拍了拍背,笑道:「這一遭講的還是老話重談,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如果他不成功,被關在鎖秋樓的的就會是你我。」
「……」戚元楚恍然醒過來。
是啊,她說的一點都沒錯。
姬雍這一次分明是奔著圍死停鳳殿的人來的,她怎麼能因為停鳳殿的人沒受到任何傷害而心生憐憫?
這種憐憫無關感情,只是單純見到下場悽慘的弱者感到憐憫。
要是真的這樣,那跟農夫與蛇又有何異?
第95章 揍人番外
一日天晴, 幾人隨著引路女官路過重重宮門,停在了巍峨莊重的大殿門前。
匾額上筆走龍蛇的三個理政殿大字散發著沉沉威壓,見者拜服。
玄青袍服的少年在踏入大門前, 又被身後的母親拉住了。
對上母親憂愁的雙眼, 少年眼裡露出一些疑惑:「阿母, 怎麼了?」
前面的綠衣女官也不解的看向她,恭敬道:「宣王太后您有什麼事情遺漏的嗎?」
「我自景帝陛下駕崩之後, 再也沒回過上陽城,想再囑託我兒幾句,免得在太后陛下面前失禮。」宣王太后不太好意思的笑笑,不說什麼事, 雙手握著少年的手腕不放。
綠衣女官倒也不是什麼不通人情的, 點頭道:「煩請宣王與宣王太后快些, 太后陛下一直在等著宣王殿下呢。」
「我曉得的。」宣王太后牽著少年的手走開幾步, 一應侍從都在原地不動,垂首侍立。
「看來這一遭是躲不過的了, 這麼多諸侯王在封地聽詔,太后陛下偏偏看中了你。看似天大的好事,可也不知是福還是禍。」宣王太后抬頭仰望龐大深沉的理政殿, 裡面正坐著北周最有權勢的女人。
又看向寡言少語的少年, 柔聲道:「既然太后陛下屬意你,你就乖一點吧, 不求再多,只求平安順遂。」
宣王低低道:「兒子明白的。」
理政殿門戶大開, 殿內一片肅然。
葉慈只掃一眼手上奏章, 便提筆寫下幾行字, 稍一晾乾就遞給身旁的人。
戚元楚看過內容, 將它放在了急要的那一摞上。
綠衣女官,也就是拂綠腳步輕盈邁入,輕聲道:「陛下,宣王殿下已在殿外等候。」
葉慈頭也不抬:「宣。」
少年提袍踏入,目光全程只看著腳下的路,低眉順眼道:「小臣姬壽見過太后陛下,陛下安康。」
緊隨其後的宣王太后同樣柔聲問安。
「起吧,給二位賜座。」
上面傳來褚太后冷淡的吩咐聲,筆桿擱在筆架上的輕響。
「謝太后陛下。」
宣王母子二人聽著,心頭一緊,與此同時一種莫名的期待感瀰漫開。
寫完最後一筆,葉慈的目光落在席上的少年身上,眉梢微挑。
少年生的清秀修長,雖然神情順從,倒也不顯的瑟縮拘謹。
觀察的時間有點長,少年才飄起的心又重重跌落在地,變得忐忑不安。
「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還是葉慈先發話了,她緊盯著少年,忽然道:「抬起頭給我看看,上一次見到你還是垂髫小兒,原來已經長那麼大了。」
這開玩笑似的閒談,讓母子二人心情一松,臉上也到處笑意來了。
宣王抬頭,聲音清朗道:「現在天氣正好,並不覺辛苦,還能沿途看看風景,愜意不少呢。」
葉慈:「那也不錯,你過來讓我再看看你。」
在葉慈探究的眼神中,他站起身,又行一禮:「壽再給您請安,見過陛下。」
少年清晰的面容呈現在葉慈面前,英氣蓬勃。
葉慈眉頭緊蹙,很快恢復原狀:「在封地有好好進學否?讀的什麼書?有定親親事否?」
少年一一答來,從容順暢。
宣王太后臉上的笑就沒下來過,因為褚太后看起來挺滿意宣王的表現。
聊了一番後,天色將昏,葉慈便說讓他們留下,一起吃個飯,乾脆在宮裡過夜。
「集英宮已經收拾好了,宣王與宣王太后即可入住……拂綠,你帶路。」
「是。」
「也罷,我在這裡悶坐一天了,也出去走走,我也同去吧。」
宣王太后受寵若驚:「這怎使得勞動陛下您?」
葉慈牽著戚元楚的手,無所謂道:「這沒什麼,走吧。」
出了理政殿,幾人坐了一段路的步攆,葉慈突然看見路邊的花開了,停下來看花去了。
宣王和宣王太后也下攆陪同,陪著說好話。
忽然宣王問了一句:「宮內是何人在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