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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慈任他們笑,心裡想著別的事。
不過這次好像有一點過了,原本一步一步提升分數計劃破滅,在很多人眼裡她就是成功翻身,坐了竄天猴上天。
畢竟她總分比顧止玉還高十分,這差距有點大,要是又降下來,老師和父母那邊不好把握。
葉慈了解顧止玉性子,看似隨性,實則骨子裡很好勝,這次分數被反超,並不會覺得氣餒,只會激起好勝欲,下一次鐵定會追回來。
她選擇保持原樣,繼續穩坐高位。
垂下的手,暗暗握拳。
心裡堅定道:狀元,我必拿下。
老師開始講題了,想不通的葉慈盯著試卷考慮劇情線,小情侶情愫初見苗頭,意味著寒假是她重點防備時刻。
現在她搬出了葉家,決計是不會回去的,雖說同居很香,但不是長久之計,會給顧止玉的媽媽留下不良印象。
顧止玉的媽媽是很忙,她得知女兒的消息大多來源於電話聊天和聘請的保姆溫嫂。
溫嫂年紀漸長,性情是很和善,但從她某些言談里能看出三觀與年輕人不一樣,年長的人更喜歡聽話的孩子,講究父子沒有隔夜仇,家和萬事興。
這些大道理不用她說出口,葉慈都知道她想說什麼。但她照顧顧止玉多年,從隔壁市跟著到梅市,情分不比誰少,鬧僵了反叫顧止玉難做。
今早上她對葉慈很熱情,言語裡就有隱隱有勸她與父母和解的意思。
也可以在同小區里租房住,離顧止玉近也自由,能做更多的事情。
在以前的家總擔心一些機密文件被翻出來,解釋起來更加麻煩。
正沉思的人被一聲聲拉長音的「啊?」打斷,抬頭看去,幕布公布出文言文答案。
短短三行字,關鍵詞就是什麼看似寄情山水,實則為國為民的情懷,什麼帶病籌謀,愛子情深。
分明是姬壽那丫頭總過來找她求教,開始只是人過來,後來抱著奏摺來,搞得朝中官員以為她又要重出江湖,惶然許久。
余魚一邊奮筆疾書一邊說:「如果理解全文,寫出感想題答案也不難啊,你怎麼四分扣了三分?你寫的什麼?」
看完後,余魚沉默了。
慕名而來的顧止玉也沉默了。
她問:「作者認為她對目前的悠閒生活感到很滿意,再也不想回去上朝了……姐姐,答案編岔了。」
「……」葉慈目光幽幽,把顧止玉看的莫名心虛。
當年你站我旁邊,親眼看我寫完,如今物是人非,反過來質問我了。
難得皮一次,沒皮好就算了,還有點無人get到的冷幽默。
余魚:「史書記載,褚太后原是南姜國的嫡公主,出生自帶祥瑞,身體虛弱,十五歲因戰事和親到北周。卻是個超長待機病弱工作狂,熬死景帝,送走昭帝,將廢帝幽禁鎖秋樓,立景帝幼子為帝……按理說,後宮女子還是鄰國嫁過來的后妃過度把持朝政,總會落下不好名聲……」
余魚滿臉寫著我不理解,試圖邀請同桌加入討論:「可褚太后沒有,關於她的記載全是讚譽。都說是因為有宣帝這個媽控在,親自給褚太后立傳,不許任何人說她壞話,還讓後人也不准說她壞話,這才是真孝順啊。」
葉慈:「她性情直白,有恩記恩。」
關於宣帝的記載確實有這一條,余魚沒注意到她語氣里的異常之處。
一轉話頭,余魚說:「其實有一點我還挺好奇的,歷史研究者也沒能給出準確答案,至今還在研究這個問題。你說她為什麼主動要求不入帝陵?臨終前還要求跟自己女官同葬,宣帝親筆寫的墓志銘還寫的橘里橘氣的,看得後人以為褚太后跟戚女官才是一對。」
「……」是的,他們猜對了,倒是到處宣傳啊。
余魚好奇的大眼睛看向葉慈,問:「你覺得呢?」
「……」葉慈看向旁聽的顧止玉,不發一言。
用眼神傳達出一個意思:
你覺得呢?
顧止玉:「……?」
……
成績公布後,葉慈除了總分第一,語文第一,其餘單科成績也全都第一。
葉陸英打電話來誇她做的不錯,讓她回家拿獎勵的時候,被葉慈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不管氣得暴跳如雷的葉父,葉慈乾脆利落的把電話給掛了。
扭頭就去向王凝音訴苦,幾次三番提到了心理壓力,焦慮,壓迫,指責等詞彙。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認為,葉雪琳是自己觸犯法律,與你有什麼關係?!」王凝音肅容冷聲。
面前的學生不發一言,安靜的盯著水杯。
經過思慮,王凝音與葉慈商量出一個結果,再次接過擔子去對付葉父葉母。
托王凝音的福,舒心的過了幾天,葉慈通過楊依伊的關係在小區里租了房子,兩房一廳帶小陽台,一個人住綽綽有餘。
房東是一個和善的老頭子,他坦言最大的樂趣就是收房租。
把幫忙搬家的余魚聽得口水從眼角滑下,她也想這樣混吃等死。
縱使顧止玉有些不舍,沒能說出挽留的話,怏怏不樂的幫忙搬東西。
結果就發現房子就在自己家樓上。
除此之外,葉慈亮眼的成績引起了不少討論度,再加上逐日改變的樣貌和氣質,讓不少同學悄咪咪遞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