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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手就把挾持她的太監摁頭一擰,脖頸發出清脆的響聲,竟是利落絞殺。
眼神一厲,抬腿就是一記窩心腳,將另一人踢到在地,一腳踩碎了那太監的頸骨,順手抽來頭上髮釵,解決了押著大皇子妃的太監。
頃刻間就是好幾條人命,屍首倒了一地,都是徒手所殺,唯一的利器僅僅是一根金簪。
玉面羅剎般的身影給不少老大臣留下陰影,見者避讓。
一切發生的太快,在場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脖頸處噴出鮮血的濺上皇后的裙擺,迅速蔓延,讓那素淨的裙邊染上一圈深色的邊緣。
溫皇后為了保證逼宮成功,這裡留著的不是婦孺就是老弱,沒幾個能打的,倒是便宜了鄢靈玉。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立著的女子身上,她生的極艷,帶著北境血脈的眉眼染上一絲鋒利,勾唇一笑時比手上的刀還叫人膽寒。
鄢靈玉一歪頭,好似純真少女:「溫皇后,你最大的錯誤不是選擇今日起事,是把我也關在這裡了。」
把自己跟老虎同關一個籠子,這不是找死嗎?
「……」溫皇后呆了一瞬,厲聲道:「你們都死了?還不快將她拿下!」
侍衛們紛紛拔刀相向,只朝向站立著的異類。
鄢靈玉絲毫不懼,視線掃過一張張陌生的面孔,眼裡含著血氣。
「你們敢就一起上。」
眉眼中的氣勢太盛,當真叫他們猶豫一瞬。
鄢靈玉嗤笑:「我就知道你們不敢,一個一個孬種。」
眾人眼神都變了。
又被溫皇后厲喝,硬著頭皮上,他們也不信十幾個人還治不了一個女人。
第一個照面侍衛就被鄢靈玉搶了刀,她擅長用。槍,那一手回馬槍深得北境王真傳,北境王看了都直呼內行。
現在用刀勉強應付,只是不太順手。
到底是上過戰場的女將,殺他們如瓮中捉鱉,還能一口氣挑出這些三腳貓侍衛渾身的錯處。
形式驟然反轉,看著病殃殃的皇帝都親自動了,一劍送入溫皇后腹部,斷了這夫妻情。
溫皇后目露震驚,難以置信的說:「你根本……沒……病!」
皇帝不悲不喜:「朕給過你們機會,你沒有珍惜,下藥的手從沒遲疑過。」
溫皇后眼中有千言萬語,抖了抖蒼白的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大宮女眼見著主子背被刺,呆愣在原地,被悄悄溜到身後的大皇妃一燭台砸暈過去。
大皇子妃一扔染血燭台,冷哼道:「叫你剛剛砸暈我,一報還一報!」
倒下的大宮女後腦洇出一片血,看這齣血量估計是沒救了。
鄢靈玉:「……」
她是記得大皇妃的力氣的,一手一個大皇子。
三重宮門也被撞開,殺聲震震。
「父皇!你可想過你有今日?!」
迎接蕭寧的不是勝利的果實,是父親殺妻的場景。
蕭寧遠遠看著,目眥欲裂,大腦直接空白。
鄢靈玉作為裡邊唯一站著的人,傲然立在門前,對著第一個闖進來的侍衛一抬下巴。
「恭喜你,你是第一個。」
什麼第一個?
侍衛沒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麼,感到脖子一涼,視線陡然調轉,視角變成自下而上仰望著蘭真郡主的下巴。
臨死前他想的卻是:蘭真郡主殺人時跟平常完全是兩個人,傳說的烈如艷鬼,十步殺一人是真的。
鄢靈玉神色冰冷:「我守門前,還有誰敢?」
渾厚的聲音朗聲宣布,是皇帝提劍而來:「傳朕命令,謀逆者——殺無赦!」
隱藏在暗處的士兵隨聲而動,甚至有身旁的人當場反殺,黃將軍被心腹擊中要害,倒地不起。
心腹直視他震驚的眼神,嘲諷道:「我忍你很久了,亂臣賊子,當誅!」
前前後後都是殺聲,傷亡的還大多是他們這邊的人,三皇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的好父皇特地在行宮裡設了這一局等著他自投羅網!
借著他的手清除想除掉的人,真是好大一盤棋啊!
身後重重將士被殺出一條血路,屍體堆積如山。
「微臣不負聖上所託,南三門逆賊已然平定!」
一個溫潤爾雅的人越眾而出,碧色長袍繡著清風明月是青竹,端的是溫潤君子。
就是這樣的溫潤君子帶著渾身的血腥氣,手握滴血長劍,踏著血路行到台階前,就在他身旁站穩。
葉慈腰佩兵符,朗聲道:「臣葉慈救駕來遲,請聖上恕罪。」
皇帝負手而立,手還提著長劍:「不早不晚,何罪之有?起身吧。」
她這一嗓子聚攏了不少視線,包括鄢靈玉,她正雙眼發亮的上下打量長身玉立的人。
這一眼看過去,鄢靈玉就知道葉慈渾身毫髮無傷,氣勢正盛。
不知怎麼的,看她這謫仙人染血的風姿,叫鄢靈玉更加激動,差點壓不住心中的暴虐因子。
咬了咬唇,細細密密的疼喚回她的神智。
「長媳一向厲害我知道,臭小子什麼時候也那麼能了?」承恩侯倒抽一口冷氣。
一路圍觀的他看著渾身浴血的兒子差點厥過去,要不是有皇帝在,他怕不是會直接撲過去檢查有沒有傷到。
聽到承恩侯發牢騷的老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