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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逃途中被流民攔下的李雲華慘遭玷污,遍體傷痕的她只相信這個侍女,將她當成唯一的依靠。
被李雲華護在背後才得以保全的侍女卻因之前的掌摑,對她起了埋怨之心。
悄悄泄露前朝郡主的行蹤,讓她們差點被抓住帶走,命懸一線。
一切準備就緒,黃導朗聲道:「李雲華試探雅兒,第三幕action!」
[搜查的士兵終於失望的離開,暗暗啐了聲晦氣。
「誰報的假消息!根本沒人!」
「上頭給的命令,說有人舉報前朝郡主躲藏至此,叫我們來搜,影子都沒見著!」
他們終於離開了,憋著一口氣的李雲華鬆開手,從柴火垛里爬了出來。
身後還跟著余驚未定的雅兒,她雙目飄忽,似乎還沒從得以性命受挾的處境反應過來,呆呆的說不出話。
「怎麼了郡主?」察覺到李雲華懷疑的視線,雅兒心中一緊,仍偽裝出茫然的表情。
就算淪落如此境地,荊釵布裙的李雲華難掩天姿國色,鬢髮微亂,有幾縷秀髮垂落耳邊,臉上肌膚擦到了灰黑污漬,卻更襯托出她肌膚的雪白細膩。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李雲華目含懷疑,朝雅兒踏前一步:「我那麼隱蔽行蹤,他們是怎麼發現的?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雅兒從小與李雲華一起長大,李雲華的奶嬤嬤就是雅兒的親娘,她們是喝同一個的奶長大的,其羈絆之深可比親生姐妹。
也因此,雅兒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李雲華,李雲華也比任何人都不願意承認雅兒就是背叛她的人。
背叛之痛,堪比活掏心肝。
李雲華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懷疑上雅兒了,這時候絕對不能在她面前表現出任何的退縮,走到陌路的人誰知道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您懷疑奴?」雅兒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目露哀傷含著閃閃淚花,她反問:「您在懷疑奴?」
「我也不想,可是一次是巧合,兩次呢?第二次是怎麼回事?我要是還相信你,誰知道會不會有下次?!」李雲華快步上前,連聲質問。
前段時間還會嫌鞋子不好穿,不柔軟就不願意走路的李雲華早已改變,正踩著草鞋健步如飛,不見先前嬌氣模樣。
「怎麼可能,奴……啊!」
猝不及防中,雅兒被李雲華這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抬的嬌小姐抓著衣領扯走,狠狠撞上了土牆上。
「是不是你背叛我?是不是想我死?我死了你以為你就自由嗎?新朝建立大肆抓捕舊朝王族的遺民,只求斬草除根,我貴為李氏王朝的郡主,又是誠王的女兒,自然在絞殺名單上。」
「但你又怎會有好下場?不過一個奴罷了,當然也一併殺了!」李雲華的手掐著雅兒的脖子,手指逐漸收緊,陰惻惻的說:「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敢背叛我的人就該死。」
「咳——!」
這一撞,直把震得雅兒脊背發麻,五官一皺,當即想抬頭反駁。
雅兒身為郡主貼身大丫鬟,又有幼年一同長大的姐妹情誼,跟郡主進過學,口齒伶俐總能將李雲華說服,這次也不例外。
雙目含著熱淚,雅兒臉色憋的通紅,悲憤委屈道:「郡主怎可如此想我!我與……我與……」]
在緊張對峙的氣氛中,本該流利反駁李雲華的雅兒突然卡殼。
林恩對上那雙眼睛,忽然說不出話來了。
上方的人正垂目看著她,臉還是那張臉,還是那副清冷破碎,痛苦掙扎的樣子。
可那眼神不是,有那麼幾秒的時間,濃濃的陰鷙狠厲散去,露出了不一樣的情緒。
那是居高臨下的俯視,眼裡的情緒是極致的藐視與冷漠,是不把萬物放在心上的無情,讓靈魂都不住戰慄。
「……」
有那麼一瞬間,林恩認為戲中的李雲華和戲外的葉慈某些特質重疊,恍然有種真的敢在此對她,對背叛者痛下殺手的錯覺。
比起顧以寒曾經暴怒中的怒視,他可差的太遠了。
「cut!」黃導兩條濃密的眉毛緊擰,喊道:「小林你怎麼回事?昨晚上沒背詞嗎?」
可惜剛剛的葉慈那一條情緒爆發的流暢度,要是保留完整就是一個完美的長鏡頭。
「我……我對不起……」林恩訥訥道。
對方放開了她的衣領,風輕雲淡道:「要是再讓我發現你的小動作,就不會和今天那麼簡單了。敢我拿當梯子踩,後果不會很好玩的。」
「!!!」林恩一驚,立馬就領悟到她話中意思。
第一反應就是她是怎麼知道?連王副導翻遍整個劇組都沒能查出。
「休息五分鐘再繼續!」黃導道。
林恩還沒從對方的情緒中走出,又被戳中隱秘,一時反應不能。
就顯得有些愣怔,她最終只看著葉慈的側臉,張了張嘴,沒能說出反駁的話。
這精神恍惚的樣子讓黃導臉色更黑,國人做事第一次都講究點好意頭,這林恩早上的第一場戲就給他出問題,什麼意思?
在經紀人鄭平一頓說好話道歉下,黃導勉強收斂怒意,坐會原地看監視器。
林恩才反應過來,連連彎腰道歉,不敢伸手去揉被砸疼的後背,肩胛骨和後腦勺都在抽著疼。
這葉慈什麼怪力氣,都要把她摔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