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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沒反應,戚元楚著急了:「琬娘自東黎來北周皇宮,受盡冷眼苦楚,是太后出手相助……」
「別說了,我願意。」
……
昏暗燭火下,幔帳低垂,寬大的床榻間只躺著兩個人。
一個側身睡著,另一個人盯著帳頂滿臉麻木。
麻木臉的人是葉慈,正在盡力按捺自己發出惆悵的嘆息,別吵醒了隔壁的人。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說是暖床就是暖床,不帶一點顏色的暖,就是純蓋被子。
當她在考慮應該用春潮帶雨晚來急的手法,激烈一點,還是沾衣欲濕杏花雨的手法,溫柔一點的時候。
戚元楚來了一句:「快睡吧,有我在不會冷的,明天還要早起開小朝會呢!」
葉慈:「……」
葉慈:「…………」
葉慈:」………………」
葉慈大失所望,心中戚戚,宛若被騙了三百斤真心,兩百二十斤期待的純情小姑娘。
心說:我差點就要去找銼刀磨指甲了,擱著跟我虛晃一招。
這跌宕起伏的激烈情緒搞得她心臟病都快發作了。
因而,她對於這個結果就是失望,十分失望。
系統沒來得及被屏蔽,眼睜睜看完全過程樂到打滾:【哈哈哈哈哈哈哈!忽悠大師也有被忽悠的一天!讓你天天逗人,栽了吧!】
「……」小心眼的葉慈雙眼一眯,正想制裁這不懂事的小東西。
突然覺得背後輕輕一動,有什麼悄悄碰了她一下,很輕,怕吵醒她一樣。
跟雨天裡的小蝸牛一樣,小心翼翼探出兩隻觸角,碰了碰喜歡的綠葉。
葉慈下意識放輕了呼吸,調整成綿長的呼吸狀態,偽裝成深眠的樣子。
背後的人也輕輕呼了口氣,在這悶悶床幃之中,清淡的花卉甜香十分明顯。
確認對方沒有被自己碰醒,這隻小蝸牛可就來勁了。
隨後就是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從這那條被子裡挪了出來,把自己拱進了葉慈那條被子裡。
隔著兩層薄薄的寢衣,緊密相貼。
戚元楚眉頭一皺,不由自主湊的更近。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身上溫度涼涼的。
被蹭來蹭去的葉慈:「……」
看她半天不得章法,只曉得亂動。在她這都不叫暖床,叫欲擒故縱。
假裝自己被鬧醒了,迷迷糊糊一翻身,就把人摟進懷裡,順順脊背。
「睡不著嗎?」
帶著鼻音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戚元楚渾身一僵。
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就看對方已經閉上了眼睛,手還跟哄小孩似的順撫著背部。
最後輕輕拍了幾次啊,又睡著了。
這次是真的睡著,今天處理的事情太多,累的。
渾身被清苦的藥香包圍著,戚元楚躺在葉慈懷裡,被抱的完全。
滾燙的臉靠在她鎖骨附近,額頭就蹭著她脖子,頭髮弄得戚元楚有點痒痒的。
原以為自己會一夜睡不著,沒想到睡得比平時還快。
……
接下來的幾天,依然無事發生。
昭帝確定是看中了這個弟弟作為繼承人,他自己沒有精力教育,希望葉慈幫忙一二。
一副臨終託孤的架勢,葉慈面上動容,心裡無波無瀾。
冷眼看著商相哭得稀里嘩啦的,恨不能以身替之,將帝王的病痛轉移到自己身上。
忠臣良相啊……
最終葉慈沒有反對,和商相一起,還教的盡心盡力。
那方姬雍已經想通想明白了,不說學得完全,也是能舉一反三,一點就通。
也是,作為氣運之子,姬雍還是有點天賦在身上的,沒點本事怎麼可能會被選為這一代氣運之子。
這日等姬雍交完功課,退下後。
一臉嚴肅的商相才鬆了神色,又看寫滿字跡的紙張。
商相感嘆道:「恭王殿下日益進步,有帝王之才,北周后繼有人,想來陛下也欣慰不已。
「不錯,進益不少能撐起擔子了。」
他寫的東西葉慈也看了,確實寫的不錯,言之有物。
對於一個剛起步的人來說,十分難得,也可以說極具天賦。
見戚元楚好奇,葉慈順手遞給她了。
這毫不避諱的樣子讓商相眼皮一抽,也沒說什麼。
與此同時,葉慈就有一個疑惑。
從現在情況來看,姬雍確實是個還不錯的繼承人,昭帝眼睛沒瘸,她眼睛也沒瘸。
那在原世界線里,為什麼姬雍的抽風來的猝不及防,前一天還乖乖巧巧的,第二天跟突發腦疾一樣。
系統:【他確實是腦子不好。】
葉慈:「?」
系統:【他腦子裡有個良性腫瘤,這幾年長到壓迫神經的大小了,所以脾氣方面有點急躁暴躁,不過還在能忍住的範圍內。】
所以他後面才會越來越暴躁,娶了戚元楚的那一時間線里英年早逝。
死因就是沒站穩撞到柱子上,當時覺得有點暈但沒管,當晚就駕崩了。
「……」葉慈問:「這也行?」
系統:【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葉慈無語:「你怎麼不早說?」
系統也納悶:【我剛發現的!我就想掃描一下商相,看看他高血壓到什麼程度了,然後沒對準,掃到姬雍身上,發現他腦部有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