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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天衍宗宗主都徹夜不修煉,與本宗長老一同為門下弟子護法戒備。
要是普通魔修易容潛入倒不至於如此大動干戈,那都是正常的,什麼時候魔修不動歪心思才是不正常的。
但如果潛入對象是陰狠手辣的魔尊本人的話,那結果就大不一樣了。
整個大陸誰人不知他對自己養的寵妃白萋萋有多寵愛。
之前為了給白萋萋尋藥續命就無所不用其極,還看中了一個中型門派的鎮派之寶——三千年才結一樹果,能驅除心魔的紫靈樹。
便派人上門購買,價格開得奇高。
對方掌門識破了對方魔修的偽裝,他是寧折不彎之人打,自然不允,當場打死了那魔修,好一頓痛斥。
結果沒過多久被魔尊澹臺燃趁虛而入,生生滅了滿派,座下弟子神魂被煉化,屍身煉成傀儡。
被做成人彘的掌門只能眼睜睜看著魔尊命人挖走了那顆珍稀的紫靈樹,只為給喝藥苦口的寵妃弄一點甜口的果子。
白萋萋不過肉體凡胎,如此靈果吃下去,於她而言作用只是稀薄,但就是這樣千金難求的靈果被她當普通水果吃。
這不過是比較突出的例子,還有更多的數不勝數。也不是沒想過討伐魔尊,但去魔界就要跨過魔淵這條天然防線,加之魔修強悍,打起來只會造成更慘重的損失。
也就如此不了了之。
*
次日就是金丹期修士的比試,正如葉慈之前的所想,慶海道隨機到的人選是她。
金丹期修士不比築基期修士多,因此規定與之前不一樣,不需要經過混戰決出一對一名單,只需隨即抽取即可。
能站在這裡的都不是簡單人物,步驟少了,難度比築基期的方式增大幾倍。
「第一試煉台第一場,千潮劍宗葉清慈對戰天衍宗慶海道!」
執明長老宣布名單時全場譁然,慶海道本人更是脫口而出道:「誰?」
天衍宗宗主沒有自家大徒弟那麼詫異,仍是挑了挑眉,說是驚訝,其實更多的是不確定。
天衍宗宗主過目不忘之能,關於這個世界的世界線發展記得清清楚楚,他也記得這次劍宗大弟子並無出現在整場大賽中,甚至仍在洞府內深居不出。
指尖敲了敲膝蓋,天衍宗宗主的視線放在女劍修的背影上,沐浴在各。色目光中仍保持著淡然閒適。
怎麼看都不像會是一個因為五靈根而自卑的修士。敲擊的動作一頓,他有一個不太可能的想法漸漸浮出水面。
「劍宗那個廢柴對戰第二金丹慶海道?那這次比試沒什麼好看的了。」
之前眾人便對劍宗首徒略有耳聞,這幾日相處下來,現在誰人不認識葉慈?
雖說她進退有度,還算有劍宗大弟子的風範,但改變不了她是個靠磕丹藥嗑出金丹期的事實。
雖然這是葉慈第一場比試,憑她之前體質遲早會被刷下去,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但慶海道自持境界比葉慈凝實,還是金丹中期,只覺自己勝之不武。
不光是台上慶海道是這樣想的,台下觀戰的修士們也是這樣想的。
紛紛議論起關於劍宗宗主首徒的事跡。
「聽說她不僅是現任劍宗宗主的大弟子,還是前任劍宗宗主唯一血脈。當年我聽我家祖宗說前任劍宗宗主雖不及現任宗主天生劍骨加變異冰靈根強,但也是當年的金系單靈根天才……」
「前任宗主最擅長的就是一著盪海劍法,劍招一出山海可平,勢不可擋!」
「這劍宗首徒身為引華劍尊的徒弟,實在不該。」
另一人搖頭喟嘆:「那當真是虎父出犬女啊。」
「是就我無顏上去,也無顏出門。」
「女修學男修練什麼劍,看她模樣長得挺好,嬌滴滴的就不該沾這苦功夫,該學她娘,一個四靈根女修仗著臉好看扒上前任劍宗宗主的大腿!愣是靠著各種天才地寶活到六百歲,要我說這些天材地寶分給其他修士該有多大用處!」
「簡直浪費了,這首徒不也一樣嗎?劍宗也不知道傾斜多少資源給她,要是我用,早就是元嬰期了,她還是初期,真是暴殄天物!」
他們說完,就見這個隔壁站著天衍宗的弟子,便熱情邀請一起加入群聊。
雖然天衍宗與劍宗只是隱性競爭,但門下弟子只要在外邊碰見了都會互相論長短,直到決出勝負。一般來說他們都會很樂意一起給劍宗踩上一腳的。
卻不想,天衍宗的弟子們僵硬的搖搖頭,乾笑道:「不,不了。我們宗訓有云:君,君子不背後語人長短。」
那散修根本不信,哂笑一聲:」上次你們在劍宗腳下的客棧不是壓了幾百靈石賭你們大師兄贏,偷偷詛咒第一金丹容羽吃到假丹鬧肚子上不了場嗎?」
天衍宗眾人:「……」
背後寒氣更甚了,能清晰感覺到視線越來越多,冷汗都要被盯出來了。
見天衍宗的人只是瞪他們不說話,不敢招惹大宗門弟子的同時心覺奇怪,心說他們轉死性了?
一歪頭,高談闊論的幾個散修就對上了幾個劍宗弟子的眼神。
那一群身穿紫色青色劍宗弟子齊刷刷對他們露出一個友好不是兇狠的微笑,哦對,中間還夾著一個紅衣女修。
整整齊齊八顆牙,宛若夜間潛行的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