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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誰伸出一隻手,無力的擺了擺,像是認輸的旗幟。
葉慈冷哼一聲,放下了酒杯。心也知自己是高興過頭了,竟然陪著他們一塊鬧。
揮退了想要上前扶她的僕從們,葉慈自己走回去,她後邊跟了一串人,溜溜達達地回知世院。
知世院裡隔絕了前院的熱鬧,安靜的讓人心裡突突,隨時要蹦出來一樣。
葉慈感受了一下,也覺得自己好笑,都多少世的伴侶了,還是會因為正式的婚娶感到高興,意味著又是我的妻了。
鄢靈玉盯著眼前流火般的紅,坐在床邊犯困,不遠處桌上的龍鳳燭燃著一豆燭光,嗶啵作響。
人還沒踏入院門,鄢靈玉就隱隱約約的聽到說話的聲音,之後就是幾聲應答,腳步聲就變成一個人的了。
隨著腳步聲的靠近,鄢靈玉平靜的心突然變得緊張,如坐針氈。
其實答應定親之後,鄢靈玉就一直很迷茫,既高興又恍惚。
現在那股恍惚還在擴大,整個人迷迷瞪瞪的,沒沾半點酒,人卻微醺了。
門還是被打開了,葉慈踏了進來,這回只有她一個人。
葉慈微啞的聲音響起,還含著未散的酒香:「銀硃你也下去吧,這裡我一個人就行了。」
「是。」銀硃跟著折騰了一天,也困得不行,聞言抬腿就走。
她不知道葉慈身份,只想著自己留下來會打擾到別人小夫妻洞房花燭夜,立馬出門。
就這樣,房間裡只剩下兩人,一站一坐。
卻扇,交杯酒,還有就是……
鄢靈玉很緊張,第一次上戰場都沒那麼緊張,臉上發燒。
「我有馬甲線,郡主要看嗎?」
說話的人眉眼含笑,將手放在腰帶上,指尖挑著要散不散的系帶。
「……」
鄢靈玉雖然聽不懂什麼是馬甲線,但是懂了她的動作。
微微抬起的屁股又落下來了,眼裡帶上了幾分期待。
鄢靈玉猛吞口水:「看!」
當日夜晚,郡主不光看馬甲線,還好奇的上手摸摸,驚訝的發現摸自己的馬甲線跟摸別人的感覺不一樣。
當然了,被摸馬甲線的感覺更加不一樣,非常刺激,比降服最烈的馬還刺激。
馴馬過程把鄢靈玉搖晃的暈暈乎乎的,盯著帳頂的雙瞳神采發散,大腿打著顫。
這馬太烈了,跨得人大腿生疼,還不能合攏起來休息一二,稍稍一動就是火辣辣的疼。
葉慈憐惜她馴馬困難,要求抱著她膝彎,叫她好好檢查一番,不曾想這庸醫還把傷員弄哭數回,淚珠沾濕被褥也不放過。
但一看庸醫嘴唇上泛著的水光,下巴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蹭到的胭脂,從下而上瞟來,情。欲。暗生,說不出的魅惑風情。
鄢靈玉看著,忽然又覺得其實對方醫術還是不錯的,就是不太愛聽取傷患的意見,還喜歡吃眼淚。
裹著的白綾不知道什麼時候扔了出去,與地上的嫁衣作伴,像是冬寒時分的寒梅覆雪。
不過庸醫自己身上也有傷,小山峰難得不在人前遮掩,露出勒得泛紅的肌膚,看著十分可憐。
她彎腰親吻鄢靈玉戰場上的舊傷,無一例外,都吻了個遍,鬧得她癢的要命。
就算是郡主,也傷痕不比誰少。
最後一吻落在傷得最重的那一處,就在心口。
這傷痕不大,約指甲蓋大小,在這副冰肌玉骨上尤其矚目。
「這裡當時很痛吧?」
鄢靈玉想了想,她說:「我不知道,直接睡了半個月,醒了之後就差不多結痂了。」
垂眸的人幽幽嘆口氣,氣息拂過肌膚,激起一片顫慄。
葉慈目光幽深,翻湧著鄢靈玉看不明白的情緒,似是疼惜似是愛戀。
「我的沒你的好看,要不你的借我揉揉?」
鄢靈玉這才反應過來,這傢伙裝可憐呢!
她能拒絕嗎?當然不能!
就算拒絕了意見能被採納嗎?當然不能!
鄢靈玉咬牙點頭,手臂勾著對方脖子,方便對方動作,不知什麼時候還被拉著坐起,自上而下的看著那散著烏髮的腦袋。
也就導致鄢靈玉第二天起床穿衣的時候,貼身小衣根本不能靠近肌膚,一碰就疼。
層層疊疊衣衫之下,儘是五彩斑斕的畫作。
大畫家葉慈笑容儒雅斯文,將治傷的藥膏旋緊擰好放回床頭,以備下次用的時候方便。
第124章 紈絝得我意11
慶朝律法規定朝中官員逢婚事可五日不朝, 今日一醒,就正好是第六天早晨。
以前早早起身上值沒覺得有什麼,這放了五天婚假後, 身體就開始犯懶, 摟著懷裡的人賴了好久的床。
春李和蒲氏捧著熱水敲門, 喊醒房裡犯懶的葉慈。
「大少爺,到了起身的時候了。」
「……「這就到時間了?
挑開幔帳往外看去, 頓時泄氣了,這天才剛亮,人睡得正香的時候。
抬手攏住懷中人的耳朵,葉慈對外說:「進來。」
兩人進來準備伺候她洗漱, 春李去找收好的官服給她穿上。
本來一個大家族的少爺不該只有兩個人伺候, 架不住葉慈自己身懷隱秘, 能自己動手就不勞煩別人。
人還沒下地, 腰就被人勾住,火熱的身體貼在後背, 鄢靈玉睡懵的聲音說:「我幫你纏……纏白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