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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拉住說話的女人不願得罪她,更不願得罪顏溪玉,勉強被人扯著留在原地,弱弱道:「你又怎麼知道的,萬一人家另有任務呢?」
不說還好,一說她可就來勁了,柳葉眉吊得高高的,瘦削的臉立時顯得刻薄起來了。
她怪模怪樣地說:「你問我怎麼知道的?」
嫌棄對方少見多怪似的翻白眼,聲音再度提高,恨不得所有人都能聽見她說什麼:「看臉不就知道了,有這張臉如何不能平安到達青省基地?找個男人往他身下一躺,高興了就載一程,美人在懷,誰還會拒絕呢?」
這話說的……
不少人臉色都變了,抱著看好戲的態度駐足。
什麼愛而不得的撞上對方新歡,這新歡還輕易得到她得不到的東西的戲碼。
忍不住看向那逐漸靠近的身影,按照她的分貝,只要不聾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果然,孟瀟瀟臉色黑沉,來回掃視輿論聚集中心,像是要把她們的臉都記住。
葉慈臉色不變,抬手按住正要說話的孟瀟瀟,權當叫囂的女人不存在。
孟瀟瀟有些著急:「她,她之前喜歡……」
葉慈笑道:「我知道。」
孟瀟瀟嚴重閃過訝異,又說:「然後被拒絕,去投靠……」
「我都知道。」葉慈再次重複:「她會如何,與我無關,更與溪玉沒有關係。她和我都沒有欠她的,無故叫罵的流浪狗還是少搭理為好。」
孟瀟瀟緊擰的眉頭才鬆了點。
她們聽不見葉慈說了什麼,腦補了一波,以為是她勸孟瀟瀟不要為她起衝突,慫了。
或許葉慈並沒有她們想像的那樣被顏溪玉在意,也或許不會被怎麼樣。
可孟軒是實打實的在意女兒,要是孟瀟瀟開了口,日子可就難過了。
不住去想這葉慈真是運氣好,被顏溪玉親手所救,親自帶回來就算了,還能跟領導人的女兒交好,所有好運氣都給她一個人占了。
再看孟瀟瀟的臉色,基本確定不管她和顏溪玉會不會離,就算會,她的日子都不會太難過。
基地里兩條大腿都給她抱全了,說不羨慕嫉妒都是假的。
女人勾著唇,冷然問:「你說是不是啊?」
「……」
注意到孟瀟瀟的眼神,被拉住的女人臉色扭曲,不住怨恨這白露發什麼瘋,來作踐普通人的自己。
她是高層頗得寵的情婦,可以衣食無憂,討好男人就夠了。看在她男人的面子上孟軒會給三分薄面,不會被怎麼樣。
那只是普通人的自己,又如何能承受來自異能者的怒火?
說不定還會被白露推出去頂鍋。
「你不說,那我問問別人。」白露推開女人,揚聲喊:「你說是不是啊,葉慈?」
已經路過的葉慈停下腳步,冰藍雙瞳幽深,艷若玫瑰的紅唇竟是笑著的。
葉慈說:「你問我什麼想法?」
「是啊,難道你不是叫葉慈?」白露生的小巧精緻,臉盤稍圓,臉側卻沒什麼肉,揚起下巴時還真有矜嬌的意味,眉宇間洋溢著無知無畏的衝動。
烈性的樣子很難想像她裝小白蓮的感覺。
「我是。」葉慈上下打量她,露出沉思的眼神。
白露被她看的渾身發麻,沒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敢跟那雙厭惡的藍眼睛對視。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說這些話,她也沒有自己說的那麼得男人的喜歡。
但她就是忍不住,憑什麼自己為了口吃忍受凌。辱,她卻能輕易得到全部,還能安然保持純淨的樣子。
葉慈語氣淡淡:「當眾訴說自己故事是一件勇敢的事情,我只能說你很勇敢,不畏懼他人的目光。」
剛開始白露被反應過來,愣了幾秒後,自己是被反諷了,什麼委身於人,輾轉人下的不就是她自己?
頂著各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白露爆發了,赤紅著雙目道:「你又有什麼好的?不就是以色侍人的貨色!等你老了,等你這張臉毀了,還會有誰愛你?」
指向她的飯籃子:「她不就是昨晚忙到沒回去而已,你今天一大早就巴巴的趕上前,生怕她忘了你,另有新歡吧?!」
白露僵著腿邁步上前,隱約能看見腳踝上的傷痕,衣領下的傷痕,讓人止不住猜測是不是只有臉是完好的,其他部分都是傷痕。
葉慈這回是聽明白了,她估計是受到什麼刺激,迫切想找個人發泄而已。
就是那種自己過得不好,就想找個過的比自己慘的人對比,用自欺欺人的思維證明自己的選擇沒錯。
這種愚蠢又直白的手段,不值得她多停留一秒。
更沒必要大聲宣揚自己過得有多好多好,只需要一個憐憫的眼神都能讓她崩潰。
「都是為生存掙扎的人,誰又有資格說誰,你又很高貴?」葉慈再次摁住不高興的孟瀟瀟,輕描淡寫一瞥。
「基地提供了很多普通人的工作機會,起碼有個溫飽,只是你不願意工作,不願意捨棄悠閒生活,不願意捨棄高層情婦這層光環,難道如今的結果不是你自己的選擇?」
好不容易尋到能安然棲息的地方,何苦把傷疤撕開。
白露嘴裡說的人,只有她,只有她臆想的葉慈嗎?
當然不止,苦厄是存在的,嘲笑為了生存想盡一切辦法逃離苦厄的人,才是真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