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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元楚明面身份還是太后女史, 生物鐘基本跟她同調, 現在有點醒了。
但因為太累, 根本睜不開眼睛, 身上有點酸痛。
感受到身旁空了,不習慣的伸手在隔壁空位上亂摸。
摸了一會摸不著人,退全而求其次的拱進另一條被子裡,聞著熟悉的味道再次陷入深眠。
這次大朝會足足開了一個時辰,一下朝葉慈就匆匆離場。
叫其他朝臣摸不著頭腦,散朝的時候還兩兩三三的說:「今日太后殿下是有什麼急事要去辦嗎?走的那麼急。」
「確實,每次大朝會都是超過一個半時辰,或兩個時辰的。」
「不過太后殿下今日心情看起來不錯,好似春風得意。」
「我也覺得,連西乾擅自把太子質子換成不受寵皇子都沒黑臉。」
回到停鳳殿時,戚元楚仍在深眠,睡得天昏地暗。
葉慈看了一會,就安靜退出。
……
葉慈坐在主位上,下邊跪著一個臣子在痛哭流涕。
「太后殿下,臣忠心為君,保家衛國。十五歲隨父上戰場,落下滿身傷痕,舊傷纏身,不說戰功赫赫,也是勞苦功高!可如今!臣是有冤無處訴,只能來打擾您了,您可要為臣做主啊!」
身高超過一米九壯的跟頭熊似的武將就跪在那哭,聲音嗷嗷的。
「臣的心難受啊!嗚嗚嗚……啊啊啊!太后!!!」
吼完這一嗓子,他撲通一下就跪地上,沙包大的拳頭一握,連捶好幾下地面。
那動靜真是地動山搖,博物架上的花瓶都晃了晃,被小黃門連忙扶住了。
感受到座位在發顫的葉慈:「……」
聽著了聽著了,我還沒死呢!
【真的是說哭就哭誒!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比我之看的電視劇演員哭的還快,還不帶醞釀的!】
系統饒有興致的錄下黑熊哭嚎全程,並歸入人類迷惑行為大賞系列文件夾,以便時刻查看。
男兒有淚不輕彈,彈起來效果比放炮仗的陣仗還大。
直把葉慈的耳朵吵的嗡嗡作響,捏捏眉心:「行了,別哭了,長項候你都不說有什麼事,叫我黑你做什麼主?」
「是!太后!」
還在號喪的人立馬止住哭聲,一抹眼淚,就開始口齒清晰地敘述過程。
台詞素質堪比國家級老戲骨。
聽到開頭的葉慈:「?」
聽到中間的葉慈:「……」
直到故事的結尾,葉慈的心情已經掀不起任何波瀾了:「。」
「?!」後邊坐著的戚元楚接受不來,一副被大瓜噎到的表情,連忙調整過來。
慚愧慚愧,身為公主竟然失禮了。
「那位姑姑,勞煩給我倒杯水。」說得口乾舌燥的長項候突然來了一句。
呆滯的拂綠動了,親自倒了一杯水給他。
長項候嫌棄的看了看不夠他兩根手指大的杯子,將就著潤了潤唇。
最後在一眾無語的眼神里,總結全部:「當時臣真是看見了,那譚家女郎好大的肚子,住的好大一座院落啊!真是金屋藏嬌啊!太后殿下!」
角落的小黃門抬起手,再次把花瓶推回原地。
葉慈:「……我知曉了,你小聲一點。」
長項候立馬放低聲音,依然渾厚嘹亮:「是,太后殿下!」
深呼一口氣,作為全場最淡定的葉慈抓出了他話里的重點:「你說,你的長子云擎與譚家二女定親,早已下聘,交換過庚帖,定好了迎娶日子,於今年十月成親。」
系統嘖嘖稱奇:【懷上了?譚素穎這就懷上了啊?原世界線里根本沒懷孩子啊。】
長項候聽到自己長子名字的時候,眸色冷厲,面容抽動一瞬,沉沉應了一聲。
他冷笑道:「是的,殿下。那替臣合八字的太常卿還說這是天作之合,天賜良緣呢!」
如果沒有這個異世靈魂,譚素穎和雲擎確實是天作之合,他們的姻緣線本就是連著的。
原以為姬雍會因為於普的下場吃一蟄長一智,安分一段時間,這才多少天,又鬧出事來了。
葉慈接著說:「你又是怎麼知道譚家二女與陛下私相授受的?」
「……!!」
眾人都看向了葉慈,心說這等醜事不藏著掖著,太后您是真敢說啊!
長項候就知道葉慈會出手,不枉他冒死罪闖進去,心下大定。
一拱手,仰著脖子驕傲道:「當然是臣察覺到不對,調查數日後終於趁陛下不在,親自去抓出來的!人就在門外侯著呢!」
眾人:「…………」
除了葉慈以外的人都不知道長項候在驕傲個什麼勁。
葉慈一挑眉梢,好笑道:「你倒是準備齊全。」
長項候得到安撫,心下大定,憨笑道:「臣這不是捉賊拿贓嘛!可不能冤枉任何一個人,您說是不!」
葉慈搖頭失笑:「卿家說的是,捉賊得拿贓。」
她才不相信十五歲就上戰場,摸打滾打十幾年,自己掙個世襲三代爵位的長項候會是個憨厚漢子。
他甚至連皇帝在宮外安置的院宅都敢闖,莽是有,魯莽倒是不見得,準備夠周全的。
心知姬雍登基不足一年,年號都沒改,大權不在握,隱隱有傀儡之兆
此等皇室醜聞,無人敢動他,萬一捅破,姬雍的皇位將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