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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那麼多歲,才碰見一個合心意的,要是因著什麼天下規矩定的陰陽結合壞了心情,跟自己的快樂的起來,就是大大的得不償失。
想明白的鄢靈玉抬頭就問:「你什麼時候來我家提親?」
正在享受溫馨時光完全沒想到鄢靈玉滿腦瓜彎彎繞繞的葉慈:「啊?」
立馬改口:「三日後。」
……
這日春光正好,平靜祥和的京城迎來了震驚世人的消息。
京城矚目的貴公子上門向蘭真郡主提親,那聘禮都排了三條街,看傻了北境王。
是聽說過葉家有錢,沒想到有錢成這樣,他前院都填滿了,還有一條街的聘禮沒地方放下。
承恩侯摸摸長出青茬的鬍子,笑道:「我攜犬子特向貴府郡主提親,以結秦晉之好。」
不少心存念想的少女聽說那三條街的聘禮,直接哭濕了手裡的帕子,消息傳進宮裡,五公主直言要出家,要忘掉從前,斷情絕愛。
同胞哥哥二皇子一言難盡,他問:「你是認真的?」
五公主收了神通,搖搖腦瓜:「當然不是真的,我看畫本子裡眼看戀慕之人成親的傷心人都是去出家的,想這詞試試念出來是什麼感覺。」
「……」二皇子說:「難道不都是男主人公去出家,女主人公嫁人嗎?」
五公主猛翻畫本子:「誒?!我看反了嗎!」
二皇子任由妹妹鬧騰,望著春光,摸著下巴喃喃低語:「沒想到蘭真郡主最後會屬意葉修撰。」
雖然不是自己勢力的人拉攏到北境王,但也不是其他兄弟的人拉攏到北境王,二皇子還算滿意。
但葉慈此人,也難搞。
看著隨和,其實心如磐石,油鹽不進的。
若葉慈不得父皇賞識,他還能用侯府世子之位拉攏一二,現在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葉慈就是板上釘釘的未來承恩侯。
又有獻冊之功在前,當真在他所指的方位找出煤礦,鐵礦在後。
鐵能造器,煤能利民。
這葉慈還上書了引海水用煤炭燒鹽的方法,能遏制鹽商勢力的擴大,充盈國庫。
這幾樣能成,於慶朝而言都是萬世之功,若非他資歷太淺,屢屢提拔會引來太多目光,恐過猶不及,皇帝還想破例再次提拔。
二皇子入朝觀政約一載,能看出皇帝隱而不發是等在後頭呢。
所以接下來葉慈只要不犯大錯,就是前途無量,拜相的好苗子。
有這個想法的當然不止二皇子一人,大皇子早就想明白了,繼續在角落自閉,大腦空空的四皇子也被身邊謀士勸下,跟著自閉。
也就自詡天選之子的三皇子還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將自己的皇子殿砸得滿目狼藉。
當今皇帝不知道怎麼想的,幾個皇子早已成年,仍不封王,也不叫他們出宮建府,還住在皇宮裡,分居各宮。
這就意味著他們仍然生活在皇帝的耳目之下,日日謹言慎行,生怕觸怒皇帝。
「我今天是真忍不了了!若非是我被父皇禁足三個月,哪能輪到他葉慈猖狂?」
三皇子抄起茶盞,擲在地上發出脆響,碎片濺到溫皇后腳邊,她冷眼旁觀暴怒的兒子。
等他鬧累了,溫皇后才開口說話:「事實便是如此,就如我曾經告訴你的,你不主動去爭,東西就不會落在你的手裡,今日是蘭真郡主被人奪得先機,明日就是東宮之位被人坐了,你一輩子都要看別人臉色而活,你樂意嗎?」
「……」
蕭寧其實挺不耐煩溫皇后總要求他做這個做那個,這回不得不承認,的確是溫皇后說的有道理。
他知道自己的氣運很好,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說是心想事成也不為過,對蘭真郡主的婚事很有把握。
可這一次蘭真郡主另嫁他人,還是嫁給了擺他一道的葉慈,相當於命運給了他狠狠一巴掌,告訴他也不過如此。
在葉慈身上,好像所有的好運氣都失靈了。
見兒子聽了勸,溫皇后神色稍緩:「不過蘭真郡主沒嫁給你好二哥的人,就已經是萬幸了……等你解禁後一定要好好向你父皇賠罪,爭取繼續給你父皇做事,莫再任性。那葉慈上呈的製鹽法子可是好東西,有了它不愁沒有立功的機會。」
一提起蘭真郡主,三皇子的臉扭曲一瞬,唾棄不已:「那種不識好歹的女人,不娶也罷。況且她還是在北境長大的女人,日日混跡軍營,誰知道還是不是貞潔的?他不嫌髒,我還嫌髒,那賤人樂意搞破鞋,就讓他搞去,姦夫**湊一對,看別人怎麼笑話他們去!」
「我跟你說的你聽見沒有?」這話讓溫皇后皺了皺眉。
三皇子不耐煩擺手:「知道了知道了,等我把改良弓**畫出來就進獻父皇,何愁沒有復寵機會?」
「那也行。」溫皇后終究還是沒出聲再勸,讓他發泄去。
……
北境王不能在京城久留,北境需要他。
婚期就定在靠的近,又吉利的日子,氣溫屬實的五月中旬。
時間緊迫,承恩侯府緊鑼密鼓的準備著婚禮事宜,為侯府大少爺成親做準備。
大少爺要成親,承恩侯是高興了,以為兒子想通了,不繼續犯渾,抱上外孫指日可待。
乳娘蒲氏卻是提心弔膽的,見著滿目的喜慶,越看越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