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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中出身的郡主是比尋常人傲氣的多,拉仇恨的話葉慈聽了也覺得分外可愛。
葉慈在她後頸咬了一口,又在牙印上輕啄,一啄就是連成一片的桃花,在白淨的後頸上分外矚目。
笑道:「行,你說的都行。」
鄢靈玉脖子微痛,腰上攔著手臂,動彈不得。
身後的人還在循循善誘:「等我一走,就好久不能見你,公糧就提前交了吧?」
鄢靈玉輕喘一聲,仰起了脖子,難耐的動了一下。
不想去問公糧是什麼東西。
每回她嘴裡出現新詞,一旦自己去問就會被身體力行實踐一番,鬧得鄢靈玉不明白她到底讀的是聖賢書,還是風月本。
除了身上那件官服,這人從頭到腳都沒點正經的,問話前那手就攏進了裙子裡,邊說話邊攪弄風雲。
而後又傳來一句輕哄:「把腳搭上來,分開一點。」
迷迷糊糊的,鄢靈玉依言照做,被打的潰不成軍,落花流水。
第126章 紈絝非我意13
京城與梁州相隔千里, 由陸路轉水路,也得水路數日才能到達梁州城。
出發當日,京城仍淫雨霏霏, 灰暗的天空沉沉的壓在每個人的頭頂, 無意識揪緊了將離人的心。
大皇子上車前, 遙遙望著細細密密的雨幕,眼中情緒莫名, 回頭看向京城城門,像是胸腔中有千萬情緒要抒發。
憂懼,為難,膽怯等等情緒混成一團。
此一去, 定然是困難千萬重, 性命都跟著堪憂。
臨到發泄的關頭, 後面傳來一句問:「大殿下, 你還要站多久,雨越下越大了。」
「哦……哦!」大皇子收神, 連忙進去:「抱歉。」
「……」葉慈收了傘,彎腰跟著進去了。
頭一回覺得大皇子這點戲精本性不該來奪嫡,去現代當演員, 比當皇帝快多了, 影帝皇帝總占一個帝字。
車駕遠去,只留下幾道車軲轆印, 碾碎了殘葉混雜在水窪里,飄飄浮浮。
大皇子出京查案, 爭取不到機會的老二並沒有出門相送, 畢竟他們只是有血緣關係但不熟的兄弟罷了。
四皇子與三皇子交好, 理應避嫌不能沾這些事務, 三皇子就算再不忿也不敢抗旨不遵,眼睜睜看他們遠去。
思來想去,還是忍不住摔了心愛的茶杯。
老四一向偏向他三哥,為三皇子義憤填膺一番,還口不擇言說陳江浪大,風雨交加的怕不是會翻了船,叫他們淹死算了。
三皇子聽罷,連忙捂住四皇子的嘴,叫他別張嘴就亂說,眼神卻似有思量。
莽夫般的四皇子在三哥的安慰下勉強平息憤怒,坐在一邊生悶氣。
……
離京頭三日,相安無事。
坐了還幾天馬車,葉慈腦子也有點暈,慶幸走的是平坦的官道,手扶著桌子假寐。
大皇子扶著暈乎乎的腦瓜盯著窗外景色發呆,刑部侍郎在外邊吐著,他今中午吃多了,暈得慌。
這風平浪靜的好幾天叫人放鬆警惕,昏昏欲睡起來。
大皇子心想老三還不至於蠢成這樣,剛出發就派人刺殺,不就是擺明了自己就是幕後黑手,怎麼著都洗不掉的污名。
在即將轉道水路,繼續朝梁州出發時,意外還是發生了。
夜色寂靜,江上薄霧氤氳,如境水面映著孤寂的白月,涼意暗生。
才與其餘兩位主事官商議完具體事宜,熄滅了房中燭火各自回去休息,路過近水一側。
護送葉慈回去的兩個老兵一改無所事事的臉色,盯著平靜的水面目露警惕。
「葉大人,夜色已深,早點回去洗漱休息吧。」其中一人啞著嗓子道。
葉慈眉峰微動,含笑道:「好,有勞你守夜了。」
然後就伸手把大皇子往隔壁一推,背部撞上了船身,迷茫地瞪大雙眼。
葉慈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上,唇角一挑,示意他禁言。
不明覺厲的大皇子:「……」
那邊老兵還在說著話,眼睛如狼般警戒。
「不麻煩,我以前在北境經常徹夜不睡,就為了防著闐真那幫蠻子。」老兵雖瘸著腿,目光仍銳利如劍,手也摁上了要腰側的刀。
「葉大人,大皇子二位就早些休息,今日輪到我和老吳守夜,二位可安心。」
嘩啦一聲,如巨石砸破平靜的湖面,有刺客出水,細長的軟劍就朝著大皇子刺來。
月色暗淡,鋒芒畢現。
船上終於大亂起來,陷入危險之中。
「有刺客!」
「保護大殿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幾個刺客身上,忘了船上的侍衛,貌似盡忠職守的侍衛利刃出鞘,刀鋒卻對準了身邊的貴人。
大皇子求生欲爆發,躲了第一劍,再躲第二劍就是為難他這個文弱皇子。
眼看躲閃不及,寒鋒襲來,大皇子第一反應就是老三還真那麼傻啊,真敢叫人捅他!第二反應就是吾命休矣!
身旁傳來一聲嘆息,胳膊被人一拽推到了角落裡,面前立著一道修長的背影。
清冽的聲音分外熟悉:「大殿下,尚方寶劍借我一用。」
大皇子尚未說話,只覺腰間一輕。
葉慈反手一抽,拿走了了他腰間懸掛的寶劍。
寒鋒出鞘挑開了朝他砍來的刀,看似比大皇子更加文弱的葉慈與那侍衛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