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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炫耀的!不就是深藏不露的兒子而已,我是沒有又怎麼樣!
早被人制服在原地的三皇子驚呼出聲:「你居然沒死!」
葉慈等皇帝叫她起身,才笑對驚怒中的皇子:「托你的福,微臣健在,還活蹦亂跳的。」
三皇子脫口而出:「那蕭晟他……」
另一側傳來含笑的聲音,身披輕甲的大皇子同樣渾身浴血,朝皇帝單膝跪地:「兒臣救駕來遲,請父皇降罪。」
三皇子跟見鬼一樣打量大皇子,差點忍不住這眉眼疏朗的男人是他三腳踹不出一個哼的大哥。
「好啊……你也是個會裝的人。」三皇子咬牙切齒道。
隨著葉慈和大皇子的出現,更多的守將出來回稟平叛事宜。
「啟稟聖上,北門叛亂已平定,奉聖上之令活捉逆賊!」
「啟稟聖上,東門叛亂已平定,已活捉潛逃的溫丞相!」
「啟稟聖上……」
全被摁下了,一個不漏。
身著輕甲的三皇子自知行至末路,狠狠閉眼,還真有了行到末路的英雄氣息。
掙脫開壓著他的侍衛,三皇子抽劍捅向伺機而動的四皇子,朝心口狠狠的一刀。
誰都沒想過三皇子會來這一招,四皇子一時不察被捅個正著,虎目圓瞪。
「三……哥,你……」四皇子捂著流血不止的傷口,想撲過來反傷三皇子。
三皇子難得身形靈活,居高臨下笑道:「老四,你真當我不知道是誰刺殺的大哥?」
四皇子好似不明白他說什麼似的,瞪著三皇子。
三皇子不管不顧了,朗聲大笑:「你忍了很久吧!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很愚蠢,屢屢為你刀刃都沒發覺?我是看你有用才留著你,你可真是我的一條好狗!側妃被睡了都不敢吱一聲,你肯定知道的吧?」
四皇子怒目而視,不想看這折辱人的嘴臉,恨不得將其殺之而後快。
「你真的以為我沒發覺是誰刺殺的蕭晟?你挑撥之意這般明顯真當我沒發覺?好弟弟,你還以為你是為自己辦事?」
事到如今,三皇子已經癲狂了,也不演這場兄友弟恭的戲碼了。
三皇子放高了聲音說道:「你是不是還想等我弒父謀反後,再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打著為父報仇,剷除奸邪的名義殺了我,讓你自己上位?」
「但是現在不成啊!我失敗了!你就打算殺了我向父皇請罪,好保住你皇子的身份!」
四皇子瞳孔一縮,不用言語就能叫人看出他的想法。
所有人都為三皇子的發言感到震驚,看向倒地不起的四皇子。
畢竟這麼多年,在大眾眼裡四皇子無腦,且是三皇子的附庸,一把指哪打哪的刀。
他的母妃只是一個小小的嬪,相貌平平家世平平,在溫皇后手下伏低做小,事事敬著皇后。
誰能想到好刀敢反抗他的主人?
眾人都快被這口兄弟相殘的大瓜噎死。
葉慈本立在他們身側,在他們爆發的時候悄悄往旁邊挪了幾步,讓出平台任由發揮。
請開始你們的表演。
她倒沒有對這幅場景感到震驚,早有預料。
不論是這場提前發生的逼宮,還是十幾年後才會發生的逼宮,四皇子蕭平都是打算這樣乾的。
結果跟現在差不多,臨門一腳就被發現了,如今日一般。
三皇子慘聲大笑,對著冷漠的帝王控訴:「你看!這就是你的兒子們,從沒有人對你交付真心!」
「蕭晟從小就故作愚笨,老二挑燈夜讀偽裝神童,老四甘願伏低做小……哦對,還有老五這個真神童被你丟去守皇陵了。」
皇帝高高立著,俯視著他的兒子們。
那一聲高過一聲的控訴,響徹夜空。
「是你教我孤注一擲,狹路相逢勇者勝!」
「是你將我捧起來跟二哥對擂,鞏固你的皇權。」
「也是你步步緊逼叫我謀反,好當你清除礙眼的世家們!你看不順眼溫家,你看不順眼鎮國公府,你還看不順眼林氏,楊氏!你好多人都看不順眼,因為他們不服你,覺得你老了!」
三皇子只想直抒胸臆,痛罵這慘狀,哪怕自己也被這社會改造了性情,變得冷血無情。
這三皇子有幾分口才在,一手指向大皇子,看著皇帝詰問。
「如果我沒了,老四沒了,下一個又是誰?是大哥!你會給所有希望給大哥,叫他跟二哥對擂,像養蠱一樣斗出僅剩的蠱王,好平衡你的朝廷勢力,所有人只聽命於你,在你手下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蕭晟你且記住,今日之我必是他日之你!我在黃泉之下等著看你的下場!」
「你遲早會成為孤家寡人,無人床前侍奉,無人惜你憐你!自你登上皇位就該如此!」
「你比龍椅還冷啊!父皇!」
皇帝擰緊眉毛,冷聲下令:「皇三子蕭寧膽敢犯上謀逆,將這逆子壓入大牢!」
皇帝一張嘴,立馬有人動了,押著三皇子的臂膀跪下,臉側碾著粗糲的地面。
人是被制服了,嘴還不停歇,真不知道他前世是做什麼的,那嘴一句比一句會說。
「鄢蘭真,你以為你父王捨得叫你嫁到京城,隔著千山萬水?那是我那好父皇再三暗示你得嫁到京城,以防北境坐大,只認北境王不認皇帝……你看看,你們鄢家滿門忠烈,還不是被他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