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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我們只是志趣相投的友情,能談天說地,靈魂交融,你的每一處都讓我覺得很合心意,可是我參加一個婚宴後,我就知道我想錯了。」
位高權重如傅明喻,就算剖白都流露著矜傲,不過不惹人討厭。
當時傅明喻受邀坐在宴席主桌上,聽著莊重的婚禮交響樂,看著新娘穿著婚紗出場,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挽住了新郎的手。
而新娘的好朋友正高興的起鬨,跟其他幾個伴娘既喜歡又嫌隙的被捧花砸中。
笑鬧著那個拿到捧花的伴娘什麼時候才結婚,嫁一個貼心稱意的丈夫。
傅明喻才猛然明白,真正的朋友會希望自己朋友尋得良人,給她做伴娘,給她送祝福。
而不是像她,一想到葉慈穿著婚紗挽起別人手臂的樣子就會嫉妒到發狂。
這一個念頭可把傅明喻震驚的不輕,平淡無味的她居然會有嫉妒這種情緒,有那麼幾秒甚至連讓對方破產的方案都想好了。
強勢又霸道,根本不像她本性。
也就是如此,傅明喻就明白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所以,傅明喻仰著下巴道:「我們這不叫友誼,我不想做你好朋友,我對你有想法。」
「什麼時候才有的?」想多聽幾句溫軟情話的葉慈低聲誘哄。
傅明喻:「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在定妝照攝影棚里,我都挪不開眼了,我就知道,我對你一見鍾情。」
要是旁的人聽了傅董這話,指不定會說:「你當時要把她換掉的樣子可不像是一見鍾情的樣子。」
葉慈忍住笑意,仗著她看不清表情,故意說:「那你不是只看臉才看上的我嗎?」
「對,我顏控。我長那麼好看,喜歡更好看的有什麼問題嗎?」圈著葉慈脖子的手晃了晃,自問自答:「沒問題。」
「對,沒問題。」葉慈噗呲笑出聲:「傅明喻就值得擁有最好的。」
「如果思念是喜歡,閒暇時的掛念是喜歡,想要把你安排進我的往後餘生是喜歡。」
「那我喜歡你,葉慈。」
清高無塵的人這樣直抒胸臆,怎能讓人不動容?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已難捨難分,纏。綿至極。
傅明喻迷迷糊糊的想,原來接吻是這樣的感覺,跟被放飛的風箏一樣,飄飄忽忽毫無著落之感。
此時此刻傅明喻心無外物,只能聽見兔子亂蹬般狂跳的心聲。
婉轉迎合,什麼都感受不到了,唯有合攏不上的嘴被吻到發麻。
即便如此,也捨不得鬆開手。
察覺到身上的人有離開的傾向,傅明喻雙手收緊,把她按了回來,含糊不清道:「別走,沒親夠......」
帶笑的聲音在唇間響起,葉慈說:「司機停車了,你到家了。」
.......
雜亂的腳步聲響徹空蕩的傅宅,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打擾。
兩人跌跌撞撞的走到房間,上樓,最後砰的一聲巨響,關上了二樓的房門。
慌亂之中,傅明喻的手背打到了室內暖燈的開關,被刺到留下一顆熱淚。
很快,那顆熱淚沒能到達下巴這個目的地,就被吻掉濕熱溫潤的觸感一閃而逝,就令人脊背發酥,一陣一陣的的發軟。
那隻打到開關的手被拉了過去,在傅明喻的注視下,俯首,落下憐愛一吻。
「不疼了,這手可金貴著呢。」葉慈說著,將那隻手搭到自己肩膀上。
雙手一用力,葉慈把人掐腰抱起,傅明喻失重心慌之下,抬起兩條白皙長腿圈上了她的腰,兩手可抱得緊緊的。
「等等,怎麼是你......唔!」
葉慈也不著急,慢悠悠反問:「你會嗎?」
「......」傅明喻沉默了,確實是不會,但不妨礙她耍脾氣:「你又是怎麼會的?!」
「我好學,懂得多。」稍稍分離了一些,葉慈認真道:「我這輩子就你一個,沒有別人。」
不得不說,這句話確實受用,被哄高興了的人就乖了。
被抱著走的傅明喻:「你的腰會不會疼,有沒有傷到?」
這時候說這話就很煞風景了,葉慈都快被氣笑了。
乾脆堵住她的嘴,語氣含糊道:「沒事,你又不重。」
衣衫漸亂,手工襯衫昂貴的面料被蹭的皺皺巴巴,火熱的手牽動著她的神經。
……
在傅明喻沒回歸傅家前,媽媽也還在世,曾經帶她出遊,路上遇到了買木偶的店家正在進行表演,以此吸引遊客們的注意力。
那隻木偶可真漂亮,穿著洋裝,留著到肩膀的黑頭髮,烏黑柔順。
提線木偶身上掛著牽絲線,那漂亮的人偶隨著傀儡師靈活的手指舒展舞動,又時因為傀儡師的傾情表演而顫抖。
逃不開,掙不來,那便讓自己沉淪其中。
現在想起那木偶,傅明喻腦海中都會浮現相關回憶,某次出差至同一個城市。
它是一座熱情繽紛的濱海城市,但不巧,等她開完商會後颱風就來了,走不了了。
她就站在購置的別墅三樓的落地窗前,俯視外面風雨呼嘯,烏雲壓頂。
狂風浪打,風捲起了清澈的海水,攪得渾濁紛亂,捲起一層又一層的浪花,到處都跟發了大水一樣。
肆意瀰漫,淹沒了靠海的區域,衝上海岸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