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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慈默默動搖了一秒,把思路掰了回來,想到這種劇本的下場只有一個。
——顏溪玉這樣強大,給她一顆種子就能催生出遮天蔽日的藤蔓,跟她玩強制愛只會被她徒手旋開天靈蓋,成為植物肥料。
不妥,實在不妥。
最重要的是那得多就才能靈肉合一。
頭腦風暴的她還在「感謝顏隊幫忙處理傷口」和「要不還是不用浪費顏隊一個人情,我去醫院縫合傷口就好了」這兩種話術之間來回抉擇時。
顏溪玉回來了,手肘抱著厚重的大衣,一揚手就往人身上裹:「等會你跟我一塊坐直升機回去,看你臉都凍白了。」
被熱意包圍的葉慈懵然一瞬,嫌少被人近身的她警惕心爆發,下意識想要掙脫束縛。
顏溪玉就鬆手了,距離保持得剛剛好,不親近也不疏遠。
對方鬆手過快,更加遺憾了,懊惱自己怎麼不借這機會靠上去。
葉慈想起她剛說了什麼,驚訝的指向自己:「我和你一塊?」
顏溪玉給予肯定答案。
天降機會的葉慈又懵了一會,立馬順杆子往上爬,眉眼帶笑說:「你對我真好,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了。」
雖然她只覺得對方真是有責任心的大好人,但是不妨礙她張嘴就吹彩虹屁,完全沒考慮對方是悶騷的可能性。
顏溪玉指尖一顫,跟她對視。
冰藍雙眸如天空的倒影,碧波漾漾,分外動人。
動人是真,裡面滿滿的誠懇也是真,顏溪玉看得心頭髮軟。
顏溪玉笑道:「走吧,我帶你去樓頂,該出發了。」
兩人坐上機艙,駕駛員逐漸升空,破碎山河盡收眼底,底下有幾輛軍用車尾隨而至。
顏溪玉還在想她剛剛說的話。
不就是處理個傷口,吹一下,給件衣服,再一起回去,這就是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了?
葉慈:「我家人從小不跟我住一塊,因為身體太差了,獨自在別墅里養病,時不時過來探望,只有一個保姆照顧我,她照顧我長大,結果因為……」
顏溪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下意識把問題說出來了。
風也蕭蕭,塵土起落,直升機機翼轉動聲都沒能蓋住葉慈的傾訴。
對方聲音不高不低,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自己的經歷,包括被家人拋棄,被保姆欺騙,被人威脅……千難萬難,如何才到達這裡。
就是這份淡然讓聽眾更加揪心。
葉慈笑道:「他們說我長得還行,吃的也不多,帶在路上可以做肉盾吸引喪屍,要是活下來了還能送給更高等級的人做人情,總之不虧……不過我還是幸運的,沒真的被當炮灰推出去送死。」
說話的人很冷靜,因為她是真的不在意自己被如何了。
他們都會有他們該有的結局,現在被他們跑了也沒關係,會有機會以牙還牙的。
但聽的人不一定是這樣想的,乍一看葉慈表情平靜,不再眉眼帶笑的,顏溪玉就跟著心酸。
借用一句就是,她的眼裡都沒有光了,肯定是被傷到了!
見對方久久沒回應,葉慈
顏溪玉心情是挺複雜的,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說,最終俯身擁住對方,簡單的抱抱她。
「沒事的,以後會好起來的,沒人能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
葉慈:「?」
怎麼突然溫情起來了,發生了什麼?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顏溪玉對她親近,但是聯繫上下文就能推斷出原因。
用自身經歷賣慘,吸引眼球是有點怪。
可她葉慈是什麼人,半點不覺得有損形象,反而加以利用。
形象是什麼,能吃嗎?能讓她順利把顏隊叼回窩嗎?
不能。
迅速調整出悲傷難過的表情,葉慈泫然欲泣,欲言又止,眼眶溢滿淚水,最終卻一個字都不說。
默默回抱過去,把臉埋在對方頸側,假裝不經意的用滾燙的淚珠砸到對方手上。
整個人散發著我委屈,我難過,但是我就是不說,有你在真好,只需要你的綠茶清香。
憐惜值瞬間爆滿,進展神速。
然後葉慈能一路賴對方懷裡委委屈屈,甚至鬆懈了心神睡著了。
葉慈沒抗拒困意,讓自己沉浸其中。
天知道她已經多久沒安穩睡一個覺,精神海的**使她頭痛欲裂,日日強忍著暴虐。欲。保持正常面貌,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沉默寡言的普通人。
實際上她只想一拳把世界打穿。
要是顏溪玉再晚幾天出現,這個世界的頭號大敵就不是各個等級的喪屍,或許會換一個人選。
睡著的葉慈面容恬靜,又長又密的睫毛垂下,在眼下映出一片小陰影。
挺直鼻樑下的紅唇微抿,唇角微翹,氣息沉下來後,整個人看起來尤為乖巧,如童話里靜待拯救的睡美人。
而此刻這睡美人就睡自己臂彎里,顏溪玉低頭看著,越看悸動,心裡越深。
以前她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是個膚淺的人,竟能對初次見面的人一見鍾情。
本還想到達基地後給她安排個好去處,給份清閒且能養活自己的工作,地方也不用遠,自己家附近就好方便探望。
現在全部計劃推翻,她家就夠大了,什麼自食其力安排工作全都內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