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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嬈親她唇瓣:“我觀那少年心性還好,為求目的,定要刻意激你渾身膽氣、怒氣。你聽不得什麼,他說什麼,你當真了,才是傻。”
這道理柴青也懂,只是……
戴帽子!
只有她給別人戴帽子的份,誰給她戴帽子她宰誰!
什麼前面後面,姜姜哪面都是她的!
她瞅著姜嬈,姜嬈被她滿是占有.欲的眼神弄得心狠狠一跳。
大清早壞種不喝甜湯改為吃奶,吃了好長時間,方才神出鬼沒地將人送回客棧。
僻靜無人的小巷。
柴青身形站定,冷呵一聲:“出來!”
唇紅齒白的少年郎揮著扇子邁出步,還沒看清人,一道剛猛火烈的掌風如刀劈來!
幾息之間,扇面毀了,上衣破裂,天蠶護甲割開細細的口子,胸前滲出血來。
錢小刀劍眉一凜:“宗師?!”!
第57章 白月光
九州宗師七十二,已經是除大宗師以外的戰力巔峰。
七十二人,俱是排得上名號的名人。
譬如斷刃山的孟狂獅,北望宗的七星劍,合歡宗那對師徒。
當今世上,合歡宗宗主柳茴是公認的季奪魂之下的最強宗師,也是距離大宗師境最近的存在。
燕地,好山好水的小鎮冷不丁冒出一位二十歲的宗師,錢小刀盯著胸前流血的傷口,再去看柴青冷肅絕殺的側臉,毫無徵兆地放聲大笑。
“我懂了,我懂了!哈哈哈哈哈……”
一個二十歲的宗師,任誰聽了都得震驚。
傳說中不可戰勝的那個男人十九歲成就宗師,一朝成名天下知。
柴青比之晚了一年,是一年罷?
他問:“你何時到達宗師境的?”
柴青抿唇,思緒飄向很遠很遠的地方。
窄巷背陰,血從錢小刀的指縫流出,他迫不及待地催促,柴青不耐煩道:“十八歲。”
“……”
萬籟俱寂,錢小刀嚇得不敢說話了。
十八歲……
十八歲的宗師。
天下第一季奪魂都比之不及的天賦?!
不是晚了一年,是早一年!這是何等的嚇人?
錢小刀睜大眼,呼吸急促:“你這麼優秀,你家裡人知道嗎?”
柳眉不知道。
其實不仔細想,柴青也快忘了她是十八歲踏足宗師境。
十八歲,帶著年輕人的驕傲和野望,帶著不可阻擋的雄心壯志,想要把失去的全部拿回來,也是那一年,她遇見季奪魂。
季奪魂一劍斬滅她所有的驕傲。
那一戰後,她停留宗師境兩年了。
不再沒日沒夜地練武,不再打磨這一身的銅皮鐵骨,不再想著去提刀。
報仇無望。
尊嚴丟在泥土裡,和鮮血一道兒掩埋。
傲骨折斷,假裝癒合,又狠狠碎成齏粉。
十八歲的宗師,還是二十歲的宗師,重要嗎?
不重要。
照樣不是季奪魂的對手。
那是橫在她
面前的一座山,有天地之重。
她成了怕死的柴青。
柴青以手作刀看也不看地斬過去,錢小刀嚇得哇哇大叫,連忙擺手:“不打了不打了,我後悔了!”
“後悔?晚了!”
嗐!
試探而已,誰知道倒霉催地踢到一塊鐵板?
天蠶護甲哀鳴著一分為二,錢小刀心疼地想掉淚:“你過分了哈!”
柴青不由分說地將其暴揍,單方面地毆打少年鑄刀師。
“你夠了哈!再打我會生氣的!我真會生氣的!”
柴青一腳把人踹進對面的那面牆,費了好大的勁兒錢小刀才把自個刨出來。
身後的牆面印著寸深的人體印,少年憤而指責:“你這樣打我,都不考慮我哥的感受嗎!”
他哥錢小弟已經死了。
九泉之下若曉得不爭氣的弟弟被人打成豬頭,怕是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看在‘錢叔’的面子,柴青半途收手。
少年灰頭土臉地站在那,不顧衣不蔽體的狼狽,湊過來小聲問:“喂,你牛得有點誇張啊。我的最強防禦都被你破開了……”
他指著躺在地上的天蠶護甲。
他是鑄刀師,還沒在江湖徹底闖出一番名堂,但他爹牛啊,他爹牛逼轟轟的,早年得了一件天蠶甲,特意打造成胸甲,號稱能擋宗師全力一擊。
柴青甚至沒握刀,一掌就在上面劈開一道縫,再一掌,護甲就成了兩半。
這哪是宗師?
說是大宗師,錢小刀也……也只敢信三成。
“這不是你的全力一擊,你到底什麼境界?”
“你煩不煩?”
錢小刀委屈:“我哥都死了,作為他的家人,我問一問又怎麼了?”
柴青:“……”
“你別不說話呀,好!我承認我不該對你說那樣的話!不該用言語輕薄你的女人,我錯了,我和你道歉,這總成了罷?”
柴青拔腿就走。
“你給我站住!”
錢小刀發了火,剛要張嘴,猛地嘔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