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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輕抬,刀尖堅定指向在位的老王八:“滾下來。”
老雁南王昏庸無道,朝中此刻敢為他發聲的唯有幾位捍衛王道的忠臣,餘下奸佞紛紛嚇得四肢發軟,醜態盡處。
只是忠臣,守的是雁南王室,而終非老雁南王。
“柴、柴青,你、你好大的膽子!”
“我也覺得我膽子不小,殺個王助助興,再好不過。”她不耐煩掰扯,眸子清寒:“滾下來。”
撲通!
迫於她的聲勢,又或柴青在這三個字里真對雁南王做了什麼。
老雁南王皮球似地滾下玉階。
骨碌碌。
像只老而不死的臭蟲。
柴青嗤笑一聲,牽著芙璽的手走向上位。
她牢牢實實地將人按在王座不動,居高臨下:“此乃芙蕖親女,童叟無欺的王室血脈,今日柴某,便效法我父,立芙璽為王,不服者,殺。”
淡漠無情的字眼,配上她冷然篤定的面孔,殺傷力之大,教人呼吸急促,忍不住俯首稱臣。
“芙蕖親女?閣下以何為證?”
一年邁老臣上前。
“證據?自然有。”芙璽取出小令,高高舉過頭頂:“歷代雁南王信物在此!”
老臣呼吸一滯,顫巍巍上前幾步。
確認信物為真,他直嘆蒼天有眼,匍匐跪地:“老臣鄭亥,跪拜吾王!”
“她算哪門子王?寡人才是雁南的王!鄭亥,你大膽!”
說起來老雁南王還是芙璽的祖父,柴令扶芙蕖為王,推翻的也是這位的政權,後柴令身死,老雁南王從兒子手裡用不光彩的手段再度算計回王位,逼得芙蕖不得不假死脫身。
“寡人才是雁南的王!寡人才是!”
“你不是。”
柴青的手從芙璽肩膀移開:“你為禍江山,不顧子民死活,任用奸佞,殘害忠良,你看,朝中可有人為你說話?”
分明是王的壽宴,老雁南王卻陡然生出命不久矣的驚惶。
沒有人。
無一人為他開口。
就連起初斥責柴青大膽的臣子也緘默不言。
是什麼時候?
對了。
是在那小兒拿出信物之後。
朝堂之大,無一人為他開口。
“芙慍,你不配為王。”
柴青一句話定下他的生死,芙慍手忙腳亂地爬到她腳下:“柴青,柴盟主,寡人會當一位好王,寡人,寡人這就賑濟災民,也不再四下寵幸美人,寡人改,你說的,寡人都改!我改還不行嗎?”
“太遲了。”
她厭惡地移開眼。
莫玲玲一刀貫穿老雁南王心臟,血濺三尺。
“舊王已死,新主當立,雁南,該有新氣象了。”
假老乞丐,真前太傅的老者率先從人群站出來,行跪拜大禮:“恭迎新王登位!”
他的存在,更佐證芙璽身份的真實。
一時,百官俯首,雁南有了新王。
刺客盟說一不二的態度容不得朝臣反抗,即便芙璽是女子,即便她年方十二,柴青要立她為王,則是大局已定這。
“一個年少熱血的女王,總好過受權勢荼毒的王子,芙璽不錯。”
她說“芙璽不錯”,於是芙璽登上封王大典。
隆重的封王儀式,里三層外三層站崗的都是刺客盟的武人,一個個精神抖擻,精力充沛。
這等陣仗下,宗師也不敢來搞破壞。
而且,柴青在這。
芙璽要拜柴青為帝師,她不應,要尊她為國師,柴青應了。
能幫徒弟震懾肖小的頭銜,國師就國師罷。
名頭罷了。
臘月二十七,芙璽稱雁南王。
八十一道階梯走完,立在她身側的柴青以刀拄地,眼神睥睨:“人皇未出,九州之上,規章由我刺客盟來定!”
她扭頭看著頭戴冠冕的小徒弟,溫聲道:“芙璽,你要做一名好王。”
芙璽執弟子禮:“師父教誨,璽,定遵之。”
這一年的年尾,刺客盟做主雁南,雁南有了年少的女王。
其餘幾國鯨吞蠶食雁南的計劃徹底落空。
消息傳至天下,燕王摔碎手中杯盞,越王窩在被窩裡扎小人,姜王氣得嘔血連連。
有前太傅在,又有朝中碩果僅存的兩位老臣,尤其聽聞國有新主,考察過芙璽人品德行後,又有三名老臣拄著拐杖復出。
新年新氣象。
暫且穩定住雁南局勢,芙璽這邊有臣子輔佐,政事上不用人費心。
為盡師父職責,柴青臨走前為她留下一本內功心法及千名刺客盟義士。
之後,決意帶著護法巡遊九州。
她要看一看。
民生有多艱。!
第122章 守宗門
“少宗主!”
“見過少宗主!”
一入合歡宗,來往路過的弟子們紛紛與姜嬈打招呼,看得出她在宗門很得人心,人緣極好。
新入門的年少小弟子打了招呼得到回應,害羞地捂臉跑開。
柳情濃抱臂在懷站在幾步外,樂得看熱鬧,等人離得近了,她嘖嘖兩聲:“看把咱們少不更事的小弟子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