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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対方搖搖頭:「不了,我要回去了,我老公還在等我吃飯呢。」
捲髮女生微微擰起眉,很快又鬆開,淺笑道:「行。」
她拿出煙盒不經意地問:「你老公做珠寶的話,你結不打算和陳楚寧做GG設計了?」
「是啊。」李思月跑得出汗,用手扇著風說:「他想我跟他做珠寶。」
「領證了?」
唐枳今天反常的很,難得問這麼多,李思月帶著疑惑笑嘻嘻拍她:「你查戶口呢?還沒領,這邊習俗先擺酒……」
她頓住,立刻望一眼隔壁小賣店的鐘表急匆匆跨好包帶:「不和你說了,我要趕回去先!月底見!」
紗裙隨著動作在空中划過一圈弧度,輕柔地摩擦在叼煙女生的腳踝。
她在她跑開時突然出聲:「思月。」
李思月不明所以,回頭用眼神詢問她。
「沒什麼。」唐枳點燃煙含糊開口:「有事要說。」
李思月眨眨眼,隨即笑開:「知道了,拜拜!」
望著漸漸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唐枳抬頭瞧向天空,氤氳繚繞的煙霧後是一片湛藍,纖塵不染。
可這樣的好天氣沒有維持到月底,李思月出嫁這天大雨滂沱,澆得幾個伴娘狼狽不堪。
邱葉頭髮濕成了鹹菜,她艱難將頭髮扒到耳邊,呸出一口雨水說:「我突然好羨慕唐姑娘和橙妹在裡面吃香喝辣哦。」
江米用力擰乾裙擺的水:「唐姑娘昨天早上起的床,通宵都在布置場地,你知足吧,好歹我們還睡了一覺,況且她們並沒有在吃。」
這邊幾人竊竊交談,宴席內的唐枳正在和路槿橙一起充舞台的氣球裝飾。
「手真酸。」路槿橙甩甩胳膊,「結婚真是夠麻煩夠累的,你一天沒睡覺了吧?」
唐枳將打好氣的氣球輕飄飄丟進紙簍,抓起路槿橙面前的所有氣球放到自己面前,說:「你去休息,我不困。」
路槿橙聽著門外吵鬧的笑聲,搬椅子挪近與她耳語:「我見到思月學姐的老公了,看起來不苟言笑的,思月學姐這麼活潑,他倆怎麼湊一起的?」
「相愛原本就只看靈魂契合。」唐枳抬頭,眼眸中勾起深邃的笑意:「就像我與你。」
她們在兩個不同的環境中成長卻走到相愛,有些時候唐枳會在想,或許前二十五年的不幸都是為了積攢運氣遇見路槿橙,她才是她最好的歸宿。
屋外音樂緩緩響起,唐枳把氣球搬到舞台附近,拉起路槿橙的手說:「走吧,去見證愛情了。」
溫暖的手指相扣,路槿橙握緊她:「嗯!」
李思月挽著自己父親的手走出來,儘管外面雷雨聲沉沉浮浮,她依舊漂亮到不可方物。
當年與她們一起鬨鬧的女孩長大成人,如今是新娘了,台下幾個伴娘看著忍不住偷偷抹淚。
一切都如序進行,到扔捧花的環節,邱葉都快和陳楚寧打起來,兩人爭中間位置爭破了腦袋。
李思月臉上還掛著哭花的妝容,接過話筒開口:「別爭了別爭了,你倆丟不丟人!今天的捧花……都沒你倆份哈!」
眾人笑成一團,路槿橙反而突然緊張起來。
她怎麼覺得有點奇怪?
燈光隨新娘移動,從台上到台下,李思月拿著白玫瑰與滿天星相結合的捧花走到唐枳面前,眼裡的淚水在站穩時滾落。
唐枳也有點驚訝,用口型問她:怎麼了。
「唐枳,捧花我親自挑選的白玫瑰,其實是送給你的,你從前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遇到橙妹所以想好好珍惜,我知道你已經做好準備,今天也帶在了身上……」
新娘華麗的婚紗裙擺撩起,讓出一方位置:「還不開始嗎?主場交給你了哦。」
唐枳從震驚中迅速回神,緩緩伸手,帶著略微顫抖地接過那一束鮮艷卻也純潔的玫瑰,交接中,李思月穩穩摁住她的手腕,蔓延開的笑容像在鼓舞。
她仿佛在說:快去呀。
快去證明你的愛。
路槿橙左顧右盼,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就見燈光一下閃到自己身上,刺得她眯起眼。
虛幻中,唐枳逆光單膝跪在眼前,看不清楚五官,只能看見她手裡那一枚鑽戒,很大,被折射出細碎的彩虹。
李思月將話筒送到她嘴邊,唐枳清冷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溫柔,響徹整個現場。
「路槿橙,在眾人見證的殿堂前,我,唐枳,鄭重宣誓,從今時直到永遠,無論順境或是逆境,貧窮或富裕,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將永遠愛你,珍惜你,対你忠誠直到永遠……」
從前的唐枳,眼眸幽黑結著遮不住的濃霧,可現在,她滿目群星璀璨,比任何時刻都堅定。
「所以,你願意嗎?」
這顆鑽石像流星,不斷閃爍不斷劃破眼前人絕美的容顏,劃破又重合,是她們堅韌極致的愛情。
路槿橙不知何時早就被淚水浸濕了臉頰,她鼻頭都哭紅了,伸出手指用力點頭:「我願意的。」
李思月把話筒丟過去:「大點兒聲啊橙妹!」
路槿橙接過話筒用力大喊:「我願意——唐枳!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與你共度餘生!」
不知情的現場觀眾還沒理解為何今日新娘要將捧花送給這兩位女生,但在這震撼的時刻,全部人都不由自主鼓起掌為她們獻上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