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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嗅到了濃厚的血腥味,槐蒼珏醒過神,他趕忙用面巾捂著口鼻,將靈力凝於腹中,一聲呵斥,宛若河東獅吼:「都給我把口鼻捂上?」
大家被這刺耳的聲音給喚醒,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中了幻術,趕忙戴上了面巾,操控傀儡向江幼貽反殺過去。
南嶽擅長近戰,戴上鋼手套擋在江幼貽身前,和他們的機關傀儡硬碰硬,底下的舒心蘭發覺萬鬼宗的人都醒來後,便又變換手勢。
她的神元綻放,四周的花兒好似有了精神,搖擺腰肢,原本牢牢扎在泥土的根系也冒出頭來,紛紛擁抱向萬鬼宗的弟子,將機關傀儡纏繞住。
可僅拖住了片刻,這些傀儡身上便長出許多尖銳之物,把花的根莖給割斷,隨後便是口吐火焰,盡情焚燒花海。
舒心蘭一咬牙,再次變換手訣,體內的靈力瘋狂湧向四肢百骸,用神元之力包裹靈花,抵抗火焰侵蝕。
狂亂的鬚根纏繞著機關傀儡,伸進細縫之中,令傀儡四肢卡殼,難以動彈,萬鬼宗的弟子不斷消耗靈力驅動著,雙方不斷拼著靈力。
江幼貽知道這般龐大的術法是極其消耗靈力的,舒心蘭撐不了多久,得速戰速決,偏偏這個時候,南嶽力竭,被一隻長相奇特的機關傀儡給鎖住了身軀。
那傀儡無頭無四肢,只有空空的一副人體胸腔骨架,南嶽被那骨架給鎖在裡頭,江幼貽趕忙御劍前去解救。
骨架持續收攏,南嶽死死抵住,可血肉之軀哪裡能和冰冷的鐵器抗衡,不一會,他的胸腔便有一根肋骨給壓斷了,疼得他嘔出一口鮮血。
好在根須一同纏繞上來,幫南嶽一起抗衡,江幼貽飛來之時,以劍去斬骨架後方,卻直接連同南嶽一同拍進了花海里,可那骨架依舊完好無損。
槐蒼珏笑道:「別浪費力氣了,這可是四階靈器,以你們目前的修為來說,是不可能破開的,乖乖束手就擒,我可以放他一條活路。」
「呸,信你是傻子。」
「呵呵,就算不降,你們二人莫不是以為可以對抗我們幾十人?」槐蒼珏用雙手理了理微亂的髮絲。
「我對付不了,但是它能對付。」江幼貽拿出商黎給的靈符,「四階靈符,或許你可以用一件四階靈器擋下來。」
槐蒼珏笑了笑,同樣拿出一張四階靈符,說:「你莫不是以為這個世上只有你師尊才會煉符吧?」
「當然不會,不過……"江幼貽也笑了,她拿出更多的靈符,說,」這世上或許不會有人如我這般,把靈符當做紙用。」
槐蒼珏倒吸一口涼氣,這整整一疊的四階靈符,他鐵定扛不住,可一想到長老交代的事,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你可別忘了,你的同門師弟還在我手上,你若用靈符,我定用他來做擋箭牌。」
南嶽聽言,大喊一聲:「師姐別管我,弄死他們。」
江幼貽也想,可她手裡的靈符都是防禦性居多,原因是商黎不想她遇事就靠靈符避禍,若是次次如此,她日後的成長定然不會太高。
好在,槐蒼珏聽見南嶽這般無畏生死的言論,有些投鼠忌器,說:「不如這樣,咱們來一對一公平比試,若你勝了,我放你們離開,若是我勝了,你留下,他們走。」
原來如此,萬鬼宗從始至終的目標就是江幼貽,這般算來,是她連累了南嶽和舒心蘭。
「不能答應。」舒心蘭站起身,飛到江幼貽身邊,「槐蒼珏從來不講信用,即便你贏了,他也不會放我們走的。」
槐蒼珏無辜舉手說:「好姐姐,這可冤枉我了,我可以立下誓言契約,如此可好?」
說到誓言契約,自從江幼貽單方面撕毀婚書後,並沒有受到雷罰或者影響到心境,她可以認為天道的消失,的確對這個世界的修士無任何約束力了,不過這件事也就江幼貽一人知道,旁人是不知道的。
「好,你立誓。」
槐蒼珏笑著咬破手指,對天立誓,他講話的時候有點不慌不忙,甚至是慢悠悠,這讓江幼貽起了疑心。
「不好,他在拖延時間,你先走。」
江幼貽可是記得老者一直在找她,且對方就在不遠處,若是等他來,那三人就無一人可以離開。
如今南嶽被抓,江幼貽只能先讓舒心蘭先離開,自己留下來擋住他們,畢竟她有一疊的四階靈符,即便老者來了,也能拖延一陣子。
「我不走,我可是蘭香閣的少閣主,你有保命手段,我自然也有。」舒心蘭拿出了一幅圖,「你我聯手,或許可以拼上一拼。」
「好!」
江幼貽不再多言,拿出一枚溢靈丹服用,只是片刻,一陣火熱的氣息流到四肢百骸,她周身的靈力暴漲一個階級,渾厚的靈力迸發出一股駭人的氣流,讓萬鬼宗的弟子目瞪口呆。
舒心蘭展開圖紙,圖畫包裹天地,所有人頓時進入了畫中世界,除了人,山水成了墨色,天空成了灰白色,一切看著都好新奇。
她說:「畫中世界的時間流速比外界快上幾倍,我們速戰速決,或許來得及逃。」
江幼貽點頭,她服用了溢靈丹,得短時間內分勝負:「你打頭陣,我需要一點時間布劍陣。」
「好。」
江幼貽對第二層幻影劍陣不太熟練,只能讓舒心蘭前方拖延,自己好安心尋找劍陣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