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你這是何意?」
這邊的動靜讓四周的弟子紛紛站起身觀看,江幼貽拍了拍手,看著這幫嘴碎的人笑道:「意思不是很明確了嗎,就是看你們不順眼。」
別人怎麼說江幼貽,她就算在意也能忍受,可若是用「棄婦」二字來形容她,那無疑是說她不檢點,還未成婚便和未婚夫有染,是江家沒有教導好她,這是在打江家臉,這是她絕不容許的。
「你找死!」
幾人剛想動手,就被身邊的同伴制止,他指了指門口剛進膳堂的男子說:「是執法堂的弟子,莫要惹事。」
「我們走。」幾人沉默了一會說。
他們惡狠狠瞪了一眼江幼貽,看著挺惡挺牛,卻在走的時候變得灰溜溜,低著頭彎著腰。江幼貽不禁一笑,既然對方罷手,她也懶得挑事,搖頭離開這裡前去執法堂登記身份。
執法堂位於內門和外門之間,門庭森嚴,光是聽名字都知道是一處莊嚴的地方,門口有數名弟子執勤,一個個都和商黎一樣沒有表情,令人倍感壓力,就像江家祠堂一樣,每次進去都不能多說半句話,祭拜之時條規也多,做什麼都得小心翼翼。
登記處還有好幾人安安靜靜排著隊,都是和江幼貽同一天入門的世家子弟,以前和他們不熟,但見面都會打聲招呼,現在仿佛見了仇人一般,誰也不理誰。
「江幼貽,你的師尊難道沒給你登記身份嗎,怎麼還讓你自己跑來執法堂?」?
第8章
陳蘭欣和江幼貽前後一腳到執法堂,她身後還跟著一位中年男子,長得和陳蘭欣有幾分相似,勾眼厚唇,身材魁梧,滿臉絡腮鬍,修為在煉神大圓滿。
陳蘭欣挽著男子手腕,說:「陳伯伯,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江家天才,攀登崖測試,僅有她一人在半個時辰內上了崖頂。」
原來是陳家人,難怪消息傳得如此之快,江幼貽被四周的人打量,略感不適說:「陳蘭欣,就你如此的心胸跟度量,輸給我不冤吧?」
陳家大伯皺眉說:「小兒莫要狂妄,一時間的勝負不能代表什麼。」
「可從我出生起,她就沒贏過我啊!」江幼貽眨眨眼,神情相當無辜。
「你……」陳蘭欣臉色鐵青,「你不要太得意,要不是昨日僅有你一人去主殿,憑你的資質還不一定能拜師,韶華真君不過是沒得選罷了。」
江幼貽覺得有道理,如果昨天她拉一把陳蘭欣,指不定她的師尊就換了個人,真是可惜了。
「行了,不必同人爭口舌之辯,以你的資質好生修煉,日後成就不可估量。」陳家大伯看似打斷二人針鋒相對,實則暗踩江幼貽的神元是只雞。
「知道啦,陳伯伯。」
陳家大伯領著陳蘭欣直接走到最前面,讓執法堂弟子優先給陳蘭欣登記,陳蘭欣回頭看了一眼江幼貽,臉上的笑容非常趾高氣昂、得意洋洋,卻在一瞬間莫名其妙變了臉色,痴痴呆呆地望著大門口。
江幼貽疑惑,順著陳蘭欣的目光回頭,冷不丁瞧見商黎站在門口著實嚇了她一跳,徐徐微風吹來,乳白的裙擺和烏黑的髮絲一同盪開,飄來一絲清淡的梨花香,一雙碧海的眸子毫無溫度可言,加之冷淡的面色,頗有殺神的味道,叫人一時間大氣都不敢喘。
執法堂弟子擦了擦額頭上前,將袖口裡的腰牌與一疊宗門服飾遞給她,說:「拜見韶華真君,這是昨日您來登記的身份腰牌,剛剛刻好,還有宗門服飾,都是按照真君的要求裁剪的。」
商黎接過腰牌和衣裳,當著眾人的面折腰,先是認認真真為江幼貽佩戴腰牌,而那一身冷冽的梨花香在這一瞬變得甘甜又溫柔。
「衣裳不知是否合身,你且拿回去試試,若是不合適,我自會命人重做。」商黎給她佩戴好腰牌,便把手裡幾套衣裳遞給她。
陳蘭欣咬唇,目光很是妒忌。
江幼貽接過服飾,面色不自然地退了半步,可偏偏在這種緊要的時刻,她的肚子很不爭氣響了又響,似乎是怕商黎聽不見,響聲還一次比一次大,捂都捂不住。
「餓了?」商黎問。
江幼貽紅著臉不說話,太丟臉了。
「隨我去膳堂一起用膳。」
江幼貽沒有儲物袋,拿著衣裳不方便,便先交給商黎保管,在離開前,商黎同旁邊的執法堂弟子說了句話,那弟子轉頭就讓陳蘭欣去後面排隊,惹得眾人一陣憋笑。
陳蘭欣臉色難看得滴血:「陳伯伯……」
陳家大伯一甩袖,言語之中透著怒意,說:「真是沒眼力勁的東西,讓你去排隊就乖乖去排。」
陳蘭欣咬著下唇,雙手緊拽著裙擺走到後方去排隊,而那些家族子弟其實也不怎麼待見她,便和她保持了一點距離。
……
江幼貽可是為了做好自己又懶又貪便宜的人設,故意挑了最貴的菜點,光是幾樣菜就能花光江幼貽所有積蓄,但商黎是面不改色地點了壺茶水喝,桌子上的菜可都是江幼貽吃掉的,商黎一筷未動。
江幼貽懷疑商黎其實很窮,打腫臉充胖子,所以只喝茶,這不免令她心裡有愧,覺得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可到付款的時候她才知道是自己多慮。
商黎光是給雜役弟子的小費就三個靈石,這女人也太大方了點,估計都沒把江幼貽這點小貪放在眼裡。